岳丽月却腼腆一笑,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大山哥,以后的日子会多有打扰,还请多多包涵。”

周围看热闹的一见没人打架了,顿觉无趣,也相继散了。

再一看两人的姿势,简直就是当街上演了一出仙女坐塔啊坐塔,夏小翜看着慢慢围过来的人群,顿时哭笑不得:“你这是被恶狗追啦?冒冒失失的,还能不能起来?”

夏小翜也停下来好奇地看着,待唐僧走进,这才看清其面目,如雪白须垂至胸口,如雪长眉落在腮边,单看那胡子和眉毛,此唐僧也该接近百岁了,可那一张微胖的脸却红光烁烁,一双眼也炯炯有神,他微笑着,浑身都散着一种悲天悯人的大慈大悲,看起来还真像个得道高僧。

说完,便迈开腿绕过女子,不甚在意地将此视为随机小插曲一般抛到了脑后,接着,就往酒楼一条街来了,她知道,那里有一家很是高档的当铺,也许,可以碰碰运气。

一顿既有牛肉又有白馍的午饭,吃得一众工匠眉开眼笑,之后,再干活的时候便更加专注用心。

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在王大山和夏大水诧异的目光下卸掉竹篓,进了屋。

“你是女子?!”

“你!当真是破了我很多第一次!”咬着牙,吐出极为恼怒的话。

夏小翜一看,原来是那只怪胎一脚踩上了他的胸口,那般碾压的模样,这是要把他踩死的节凑啊!哈哈哈!夏小翜笑得春光灿烂又夸张无比,活该!谁让你丫幸灾乐祸!这下轮到自己了吧!

在这个世界上,谁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王孙贵族、公主郡主,哪一个对他不是噤若寒蝉!就连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又如何,照样看他脸色,而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农家小小子,竟敢用这样一副口气?还以女人骂街的姿态,对他用激将法?

洛神樱勾着樱花一般艳丽的红唇,目光潋滟,笑得百媚丛生,狷狂张扬的大红衣袍迎着东风猎猎生姿,不系一物的飘扬墨发,再衬托着那张白如细瓷的脸颊,他那样笑着,竟如精变一般勾魂摄魄,而那一身幽冷孤傲、遗世孤立的气质,却又傲如神祗,两相结合,当真是模糊了妖与神的界限,倘若夏小翜回头看见,必要抽风地怒吼一句十足狗血的话:草!一个男人长成这样,你丫还要不要女人活了!

众人再次哄然大笑,直接无视夏小翜,他们一边说着荤话,一边动手就要“搬”走三百两。

夏小翜也不管他爬去哪里,反正就是报仇一般地又踢又踹,毫不留情,直到累了才停下来,弯腰,忍着恶臭,就去拆解野人腰间的腰带,想将他绑了藏起来,再叫王大山一起将人送到官府去领赏!

“娘,你没事出门转转,找人聊聊天,别总是绣荷包,眼睛都坏了。”

安慰了几句便出屋和王大山一起卸牛车,整理东西。

砰!砰!

此事发生得太突然,众人还处于震惊中没回神,这时听到王李氏怒叫,才回过神来,却哪有人敢上前阻拦?只想要逃跑,偏偏王大山和夏大水都拿着凶器堵着门,一脸的凶神恶煞,想逃跑都不敢。

瞳孔倏地紧缩,夏小翜一看豁开的暗格,地上丢弃的油纸包,瞬间明白柳氏狂怒的原因,玉佩和怪胎给的钱袋子无翼而飞,银子还好,若是玉佩流落出去,说不定真的会招来滔天大祸,这就难怪柳氏一个温顺的女人会变身恶魔,一心只想冲到王家去杀人!

“嗯,饶了你们可以,不过……”夏小翜挑眉。

“你丫果然傻逼啊!听不懂小爷的话啊?”夏小翜厉眸一瞪,小手一伸,不回头就对王大山来了句。

几个人坐着牛车,悠哉惬意地往回走,眼看着都到村口了,就见三个青衣男子正在对一名躺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而那人却像护着个什么东西,哀嚎地祈求。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咱们换一家,换一家!”

第二天,晨烟浩渺,太阳还没出来,夏小翜就被叫醒,迷瞪了一下,就精神抖擞地开始洗漱,之后,找出一套补丁最少,最干净的衣服,和一家人聚集一起,欢欢乐乐地锁了门,直奔县城而去。

“这就是‘欺负’与‘反抗’四个字。”

夏大水被点名,浑身抖了一下,都不敢看夏小翜的脸色,只嗯了一声。

以王李氏的性格,定会纠集王家老二老三前来闹事,夏小翜不以为意,不管他们来明的还是玩阴的,夏小翜都会整得王家这辈子不敢在她面前撒野!哼!

“大家来评评理啊!呜呜呜……柳氏不守妇道,在外面生了野种回来,我王家丢不起这个人,这才休了她,她们母女也和我王家没有任何关系,可贱……可柳氏却教唆王大山偷粮食!害得我们一家子都吃不饱!她自己不要名声,王大山是我王家长孙,总要脸面啊!这柳氏该不该骂?该不该打?我的老天爷啊!呜呜呜……”

柳氏笑着,倒也不再提还蛋的事,接过小闺女手中的篮子也进了院子,反手关好院门。

要开玻璃厂,就得盖加工车间,盖窖炉,盖保温室,还得请人工,那可要一大笔本钱呢,反正她对原来的身份不感兴趣,不如拿玉佩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