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蓠觉察到了身后的人没了动静,就扬了唇角,一把把裘晚棠拉下了浴池里。裘晚棠猝不及防,当即被他拉个正着,呛了几口水。

的确,事成了。之后国公府和丞相府决裂了,在他和父亲的一手设计下。定安王府和国公府双双败落,最终,他们叛进皇宫,杀了当今天子,取而代之。

“绿侬,你可知,我最厌恶甚么?”

“怎么也不绞干了,就随它湿着。”

裘晚棠看他轻轻的漾了笑,便用他的稍扫了扫他的腮际,笑道:

裴蓠顺势揽住她的腰,笑道:

“这回就罢了,若日后你为着办事把自个儿伤了,我就拾了细软回娘家去,总归你不心疼自己,我也就不来管你了。”

“你怎的不说话?”裴蓠挑起她的面颊问道,“我听人说了,宁王世子面如冠玉,很是俊逸。可别告诉我你动了心思?”

裴蓠微有些恼怒,但胸口确实有点酸涩,就哼了一声,撇过头不说话。

“若把这海棠比做女子,你说,那是何时最好看?”

“可不止今天早上,以往爷羞臊的事而可不少。”

裴蓠腮边的颜色浓郁了少许,只得咬着牙关道:

“可是,这是爷大喜的日子。”

柳氏闻言便红着眼啐了裘晋一口,道:

她拾起那帕子瞧了瞧,因为心里挂着别的事,就并没有多大在意。是以她还没现那帕子莫名其妙的变动了些,只当裘晚棠空口无凭,胡乱的编排她。

“你这孩子,姨母叫你受了委屈,如何你要来请罪。”

想起若是没有毓儿涟儿来告诉她,没有裴蓠及时带她过来,她这脏水,定是泼定了。

此话一出,二人不由都沉默了。

“你这女子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你那堂姐的心思,可是阴毒的很。”

“墨渊想替我染什么花?”

裘晋立时笑了,问道:

裘晚棠从车上下来,便看见骆嬷嬷领着前来拾缀的丫鬟家奴,笑着走上前来:

“我如何?”

她感受着缓缓淌过心间的暖意,闭上了双眼。

柳折绿松了一口气,但隐隐有些失落。

门帘掀了又合,裘晚棠没再留着他,只将那握过他衣襟的手轻轻笼在一起,微漾笑涡。

“你早便什么?”

“进罢。”

“莫挡着了,我都瞧不见你的眼睛了。”

裴蓠咬牙别开脸,随手抓起案上的披挂,朝她丢去。

裴蓠脸一红,忙争道:

裴蓠向来少有笑容,现在这般也算难得。但他不笑还不打紧,一笑,却仿佛风花雨露,虹霓流畔,说不出的勾人心魂。将一干院里的婢女们看的双颊羞红。连带李嬷嬷都不由赞叹道:

就好像现在,他在外的清白风评,却连裴蓠的一句话也敌不过。

“他向来如此。”

“那你不如下去吧。”

裘晚棠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由眉心一跳,好心提醒道:

那日恰逢柳氏与裘晚棠上净悟寺请愿,保佑国公爷能安全无虞。那柳折绿来的着实巧了些,柳氏又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府里,无法,只得让她一同跟去。如今正是气朗天清。山间的树木夹杂着湿润的草木味道,一入山脚,那燥热的温度便似降低了许多,让人心里平和下来。

裘晚棠有些迟慢,叫戚氏巴巴的瞧着她。可等到看的清面上神色了,戚氏和柳氏才顿觉心漏了一拍。皆因裘晚棠神色凝重,不见半丝羞臊。

“我省的了,放开罢。”

“竟破成这样,怪道你难堪了。你也莫担心,这府里的人都是信的过的,不会传出去。”

柳氏瞧着她那般手足无措,目光便暮沉了几分。她倒是没料到,这丫头如此伶牙俐齿,心思也这样深沉。

戚氏语罢,侧过脸去,不敢看柳氏的表情。

“姑娘,既然衣服都穿了,这簪子不如也戴上吧?”

“小滑头,就没有念我好的时候。”

这倒是怪了,前世她家门衰败,身为通房,比下人也好不到哪去。这样的境遇,还来哪门子的气派呢?

她现在身处闺房,骆嬷嬷丰润年轻许多,

或许这一别,她们今生便再也见不着姑娘了。

可旁人却不同,那裴大姑奶奶皱了皱眉头,道:

“侄儿媳妇和二侄儿感情确实好,但也不能这般不顾忌。”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都是一僵。且不说戚氏是怎样恼怒裴大姑奶奶出言不逊的,那王大姑娘起先见二人交流亲密嫉妒的眼神,这会儿竟是变作了直白的得意。真是想让裘晚棠扶额一叹。

究竟是裴大姑奶奶太没见地了还是怎么的,王大姑娘尚未出嫁就这样大胆她不说,反倒反客为主说起她们来,况且这会儿都在家中,她与裴蓠的行为也算不得出格,怎么在她口里,反倒像是犯了大罪一样。戚氏还甚么都不曾说,她就越过了去,把戚氏不放在眼里了。这对母女,果真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