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虚道“两位师太的法体已然火化。静心庵正在诵经恭送,两位师太在我武当境内遇难,她们的荼昆舍利,我要大张旗鼓亲自送到恒山,也让左冷禅看看,好断了他再扰恒山之心,二位老弟不如就在武当等我回来一起去少林说动方证大师?”

令狐冲与岳破互看一眼,岳破一拉令狐冲道“冲虚道长如此仙人,既然不在山上,我们还是改日再来拜访的好。”令狐冲正要答话,却听那老者道“既然是风前辈的所赏识之人,又不愿上山,不如稍坐片刻,我让人看茶下来。”岳破忙道“我观道长仙气缭绕,神清气闲乃是高人中的高人,我们怎好意思刁扰。”令狐冲暗骂:睁着眼睛也能说瞎话。上前道“前辈可就是冲虚道长?多有失礼,还请恕罪。”

莫大先生先前还保持礼仪,后面实在不耐烦,碗一砸怒道“我今天主要是问你们:你们有没对恒山弟子起贼心?”岳破怒道“人家百来号人,我们就两个人,能起什么贼心。”令狐冲早誓只要岳破不干坏事,爱说什么就让他说什么,当下只顾自己喝酒。莫大先生长叹口气“江湖盛传…我听说华山弃徒岳破贪恋魔女美色,我还以为你定然会有坏行,没想倒冤枉了你。”他不敢再说江湖谣言类,生怕这无法无天家伙真在江湖乱造谣言,一不小心就把衡山晃荡进去。

三位师太盘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岳破令狐冲见礼坐下,令狐冲问道“师太有何事需我二人效劳?”定闲不答反问道“不知你们福州之行如何?”令狐冲回答道“我那林师弟已经顺利习得辟邪剑法,原本已经毁去,魔教与嵩山两败俱伤。”令狐冲一路上一直不敢去问不敢去想那最后的蒙面人是谁,最后小师弟又怎么会拿到剑谱,隐隐有些不安,只觉这样处理已经可以让自己非常安心。

一个中等身材的老尼从火圈中缓步而出。她月白色的衣衫上既无血迹,亦无尘土,手中不持兵刃,只左手拿着一串念珠,面目慈祥,神定气闲。身后仪琳等伺立在侧,令狐冲见了大为佩服道“师太竟然如此镇定,身当大难,却没半分失态,当真名不虚传。”岳破也大奇,走过去打量几眼问道“师太,这时候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仪琳忙道“这是我定闲掌门。”岳破恍然大悟道“名叫定闲,果然是一定很闲。”转头与仪琳道“以后我出家就叫定帅,你看怎样?”仪琳笑说“哪有那回事,岳破师兄你又乱说话。”

岳破呵呵一笑“那两定武功那么了得都被困住,你师傅有勇无谋,怎么不来这求援?”秦绢道“我师傅说你们身肩保护剑谱重责,人手本就不够,如若被魔教乘隙取了剑谱,那我正道将永无宁日。”岳破摇头道“看来三定是死定了,你好生准备后事。”秦绢哇的一声哭了下来,令狐冲忙喝“闭嘴闭嘴,秦绢师妹我不是说你,你继续…”令狐冲把语无伦次之罪强加岳破身上,怒瞪其一眼。

令狐冲正想也跟上去,却见宁中则和岳破两人却没半点表示,宁中则声音却似苍老几分道“冲儿,你收拾下带他们回去,破儿你跟我先走。”岳破点头,扶了宁中则回镖局。宁中则问“破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瞒着我?”岳破呵呵一笑道“其实您老也知道不是,只不过不愿意去想罢了。”宁中则再走一段问“你怎么看?”岳破豪气道“听您的,大不了重新帮你找个男人。”宁中则虽是闷烦,却也被岳破这话逗到,一揪耳朵道“你说话怎还是这般粗俗,那盈盈就是那魔教女子?”岳破点头道“呵呵!就是那妖孽。”

岳破一怒一脚踩在令狐冲脚背上,令狐冲大痛抓了脚在那单腿跳,不过倒是缓过神来,岳破暗道:果然肉体的痛苦可以越精神的苦楚。拉了令狐冲就走,令狐冲奇怪问“还是白天去?”岳破摇头道“我们找家客栈睡上一觉,晚上再行动手,时不可待,今晚就是拆了老宅也得找出来。”

三个蒙面人对看一眼,各自捂了手腕上的伤口翻墙而逃,岳破和令狐冲对视一笑,开始翻箱倒柜,上房揭瓦,两人落地,都无所收获,突然大门被推开,六人魔教装束之人,三蹲三站手持机弩,这却在一瞬间,六人齐扣机弩,每弩五箭分批直射而来,令狐冲拔剑,边闪运起破箭式,狂接来箭,却没想那机弩好大力气,险些把剑脱手。岳破原本就戴了那乌蚕手套,就地抓箭。

岳破一楞道“师太,我前次保镖可是三百黄金,你给十两不是寒碜我吗?”定静回道“钱财够用即好,如你在那客栈,所要菜之奢华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起的,富贵则淫,少侠一时贪图享乐,恐怕会影响将来前途,堕落邪路……”岳破挥手打断,痛苦说道“您老比那方证还罗嗦,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十两银子我也不要了,只盼师太早日青灯礼佛,不管江湖之事。”

老板结帐吆喝道“一两二钱,谢谢了”岳破轻轻一笑小声道“我身上没钱了,你们有吗?”三女一番摸索,却也半文都没,岳破看了老板狐疑的眼色笑笑,把秦绢一提放在柜台上说“老板,这小娘么就给你抵饭钱,怎样?”三女大恐,忙道“岳破师兄,万万不可,你不是有三两银子吗?”岳破道“昨天就用完了,现在是去救你们师傅,你们自己看谁抵押在这,给老板做小妾?”仪琳忙求老板道“老板你慈悲,让我们走吧,我定然让师门拿钱来还。”老板却是色咪咪看着三人道“你们难道还想吃霸王餐?小哥说的没错,留个下来就好。”

路上倒见了不少行商之人,尼姑的目标自然是大,稍一打听确定路线,直指廿八铺,中午时分找了家小店打尖,一碗粗米饭,一小碟卤牛肉,加杯凉水更让岳破明白,阻止定静行善是何等重要的大事。下定决心以后见尼姑绕道走,见和尚转身走。

两个镔铁八角锤砸开尸体后,又攻了过来,山路只能一人通行,避无可避,岳破狂喝一声,运起紫霞功双掌拍在镔铁八角锤上,岳破被反震之力逼退两步,那使镔铁八角锤两人却是飞出,一死一伤,定静跃岳破头顶出,抓了地上伤者向后抛出。

“岳破那个混帐东西,你还要为他强辩。”岳破一听大怒,老女人是谁这么嚣张。赫然是熟悉声音传来“师伯,岳破师哥……”只听先前那尖锐而苍老的声音怒道:“你小小年纪,却恁地固执?难道华山派掌门岳先生的来信是假的?岳先生传书天下,将岳破逐出了门墙,说他与魔教中人勾结,贪恋美色,还能冤枉他么?岳破以前救过你,他多半要凭着这一点点小恩小惠,向咱们暗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