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纹丝不动的站在他四周,以护他的安全。属下不饿!他们的阵势,频频引来酒楼其他人的注视。

你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他想听听,她会如何回答。

王妃?您怎么了?香巧急的不得了。

娘能管我一辈子么?既然我已嫁到了玉王府,就让女儿自己走下去吧!是好是坏,与人无关!她不喜欢尔虞我诈的过日子,人活着本来就是累事,又何必再自找麻烦?

慕青曦点点头,喟道:相敬如宾,相濡以沫!这样的日子,哪个女子不爱?

王妃!两个小丫鬟行礼。

关于刘嬷嬷的事情,香巧是一概不知。当得知采音犯事时,她还真吓了一跳。不过采音做事一向护主,冲动且不顾前后。以采音的性子,会做出这种举动,虽然意外,但不难理解。

谢谢姐姐!柳琬蓉便半靠在床上,神情十分憔悴。

说不清心里的震动与阵阵抽紧是为了什么,眼里只有她娇俏的容颜。

卫御翔把采音交给侯在一旁的侍卫,随待道:小心点!

她不由得想起了玉颢宸今日的几句话。‘琬儿,本王十分清楚王妃的为人,她一向贤惠善良,你不该这么猜忌她!’‘即使本王再宠你,你也不该这样怀疑王妃。’

香巧,我们这就去清勉楼!采音的状态实在让她难以放心,那一身的伤,让她的心紧揪着。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采音无辜丧命!

采音抖唇,用力挤出几个字。自己写的!说罢,就疼的昏了过去。

玉颢宸颔,请了大夫出去。

小姐,这个屏风要放哪呢?采音问。

慕青曦因他的一番话而难掩讶异。她不知道苍焱野说的是真是假,只是他的说辞,天衣无缝。难道常如锦托她带给苍焱野的真是这诗?

王爷下了禁令,严禁府内的人私下谈论这件事。一经现,重罚不饶。是以,没有人敢提起有关这件事的任何言谈。

慕青曦微微一笑。去吧!采音和贝侬的小动作,她只当没看见,都是各为其主。

十几日像是被鬼迷了心窍!

为了挽回王爷,您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舍弃?贝侬再问。

看着慕青曦把王府治理的井井有条,看到王府有大事时,他总是去找慕青曦,反观自己却什么都不会。相对比之下,更显得自己很没用。

她初次见到他,是在新婚夜。但他一次见到她,却是在慕王府的湖边。那是当他得知爹为他做主定下了慕王府的郡主时,私下去慕王府探查。

多谢王妃!在一旁落座,苍焱野桃花眼在她腰间的香囊上停了片刻,笑道:王妃的香囊精秀别致,不知出自何处?

是!她回答。

正在说笑间,一个小丫鬟小跑进来通报。禀王妃,侧王妃来探望王妃了!

斜靠在软榻上,慕青曦翻看着账本。又到了月俸的时候,上至她自己、侧王妃以及侍妾,下至总管、账房、各园子的管事、丫鬟、小厮,统统都要审核。

玉颢宸身子微僵,缓缓转身,凝视着她。

说谁是小贱人!你们王妃生不出孩子,怪谁?是她自己不争气!贝侬使劲拽着采音的头。见我们主子有喜了,你们王妃就眼红了、嫉妒了?

事关重大,臣会制定详细的规划,明日早朝递上奏折!接受归接受,他的规矩绝不能忽略。

质子,说白了就是人质。只不过,由于塍国也有皇子在赫国。所以苍焱野在塍国的地位很复杂,既是人质,却又尊贵的甚至胜过他们这些皇子、亲王。

柳琬蓉错愕了一瞬,赶忙走过去圆场,轻声道:王爷,下人们都在看,有什么话回屋再谈好吗?她从没见过玉颢宸过这么大的脾气,心底一角隐隐不安。都说关心则乱…

玉颢宸移开视线转过身,把柳琬蓉从马车里抱出来。

她的今后,会比娘亲的更加凄凉。

采音也跟我说了一些新进门的侧妃的事情,这个女子真的不简单。你以后要跟她巧妙周旋,找出她的弱点,让她一辈子受制于你。知道么?慕王妃凝眉。最好,你先怀上王爷的骨肉!

玉颢宸起身,踱步到她身边,冷笑道:王妃,你调教出来的好婢女!这次‘意外’是谁的主意?

刚刚真不该玩的肆无忌惮,忘了身份…

回到清勉楼,采音依旧跪在她的房中。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要做什么?视线落到那把琴,她忽而摇摇头。不能碰琴,她怕弹出自己的心声,被丫鬟仆人听了去,闹出笑话。

这些话正好被前来的慕青曦听的一清二楚,她的心狠狠拧了一下,若无其事的踏进咏絮楼。

慕青曦却越平静,坐上了轿子。我想去几家饰行看看!

一会儿把总管、账房都叫到花厅,我有事跟他们商量!慕青曦轻喟,淡声吩咐着。

要知道玉笛的端口是极其圆润的,要插透大腿,寻常看来简直不可能,可见的需要多大的狠力。

怎么办,还在流血!她的声音茫然无助,带着说不出的酸涩。

苍焱野虚弱的说道:那边有木灰!

慕青曦什么都顾不上,连哭也哭不出来,她四周望了望,在灶下捧起些木灰敷在苍焱野的伤口上止血,再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给他包扎上。

另一个腿上的玉笛她不敢拔出来,只能在周围敷上木灰。

这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木屋里漆黑一片,只有他们浅浅的呼吸声。

雪鸢是谁?她只听他叫了一次,猜测是个女子的名字。因为他的语气中,带着无穷期冀和思念。

黑暗中,苍焱野虚弱的声音很清楚。你们长的很像,一次在上京街头见到你,我以为是见到了雪鸢!也许,这里才是她的家!

她是你的意中人?

沉默半晌,他干涩的道:是的!不过现在…她是赫国的皇后,我父皇封的皇后!哼笑几声,他笑道:见了她,我要喊她母后的!声音中带着无穷的苍凉和悲怆。

慕青曦虽然猜到他有意中人在赫国,却没料到会是这般局面。所以你把我当成了她?

不,我是真心想对你好。因为你们同样在受苦,我想把不能给她的,给了你也是一样的。也许某个人会像我对你一样,也对她好!他对所有女子好,是出于真心的怜惜。愿望他的真心,能换取上苍对雪鸢的怜惜。

我想有你这样的用心,她一定会过得很好!慕青曦轻声说道。

寒冬腊月,苍焱野又浸泡了冰水,此刻冻的几乎没了知觉。慕青曦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紧紧的盖住他,自己双臂抱胸取暖。

戏台上歌舞坊的人都侯在一旁,厨房里做好的宴席也等着上桌,慕青曦却迟迟没有现身。

天上最后一抹红霞退去,黑幕笼罩了天空,一盏盏宫灯亮了起来。

玉颢宸面色沉静的端坐着,一言不,面色不辨喜怒。

总管在一旁急的冒出了汗,早就悄悄派了个人去梅苑探消息。

王妃要是再不回府,难保王爷不会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