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夫人看着二人,一脸嫉妒之色,“管他是谁的夫婿,本夫人想要得到的人,还从没有得不到的!”

既然自己是太女,是这个国家今后的主人,那么,也该到她拿点气势出来的时候了。

轩辕梦望着他平静中隐隐带着欣喜向往的面容,心一软,只好由他去了。

显然是被水性杨花这个比喻词给刺激到了,孟安一口茶水下肚,顿觉苦涩无比:“想不到我孟安也有这么一天,被女人踩在脚下肆意侮辱。”

轩辕梦奇怪地看他一眼,自己没事感叹一下,想学文人骚客对日伤怀,他跟着瞎掺乎什么劲。

痛恨血腥的报复和没有半点仁慈之心的行为吗?

被她严肃冷彻的表情吓了一跳,萧倚楼靠近她,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意思?”

轩辕梦打开锦盒,面朝胭脂,推到她的眼前:“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萧倚楼,你当真是五菱花魁?”敛了心思,轩辕梦仰头看着那张突然间变得硬气了许多的男性面孔。

活了二十几年,人生道路上的每一步她都走得很辛苦,上天好像在有意阻扰,让她事事不顺,很简单的一件事,她要付出比别人多的努力才可以成功,所以,对于人生中的每一个第一次,她都抱着必败的心态,可谁能料到,调戏男人她倒是精通得很,无师自学,一次中奖。

开玩笑,这个时候不喊救命,等会儿就连喊都喊不出来了。女人鼓足了劲,准备放开喉咙大吼一声,却在这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门扉被人一脚踹开,一道人影逆光而立,浑身充满了骇人的戾气。

虽说她已经很宽容很仁慈了,但听了她的话,绵儿还是脸色一青,尴尬写满了那张娇艳的脸庞。

正转身准备离去的轩辕梦,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也顾不得他会不会再脾气,连忙冲上前,将他拦腰扶住。

女人样貌普通,但凭着她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是想起了她的身份。

她现在哪里还敢招惹男人,身边那两个就够她受了,更何况,这些舞男虽长相艳丽,但比起身边这两位,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有可比性。

竹染心一惊,腰板立刻挺得直直的,“殿……殿下。”

轩辕梦阴阴一笑:“我怎么不敢,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做给你看。”说着,将他从软垫上提起,一手便去抽他的腰带。

跃下马车,不再理会萧倚楼,轩辕梦将视线投向对面仍在不停磕头的女人。

“你……你把我当猴耍是不是?”

她的小心翼翼让祁墨怀感到难以形容的迷惑,原以为她待自己客气,是出于笼络和讨好,直到她脱了鞋,怀揣着感激之心上炕与自己一同用餐,他才现,她所作的这一切,都是自内心的。

看出来了?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还有一个人,殿下最好带上他。”短暂的沉默后,云锦的声音再次传来。

夜鸦受宠若惊,“主子,有大公子在,哪还用得着我,我还是跟着主子……”

看着对方越来越惨白的脸,轩辕梦好整以暇:“张太医,你的医术在太医院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不说华佗在世,也可称得上是妙手回春,怎么连本殿小小的撞伤也医治不好?”

看来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受的,起码她现在就深受其害。

萧倚楼倒是一点也不隐瞒,大方承认:“没错,只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他眼神一黯,搁在双膝上的拳蓦地紧握,指关节隐隐泛白,口中喃喃:“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以后……就真的无法再对你下手了。”

轩辕梦一听,差点没从床上蹦起来找她拼命。

不过分瘦弱,也不过分强健,那具包裹在宽大衣衫下的躯体,竟这样的匀称紧实。

轩辕梦有些词穷,顿了顿,却还是道:“我会不顾一切代价治好你,等你的眼睛复明了,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拦。”

有些头疼,虽然明知对方骂的人不是自己,但心里的那份窘迫和愧疚却一分不少。

“米管家,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大呼小叫,没看到殿下正忙着呢吗?”夜鸦绷着脸,对刚刚飞奔进屋挥汗如雨的女人叱责道。

从床底爬出来,还没站起身,一道黑色的影子就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立在了自己面前。

心中早已巨浪滔天,轩辕梦却还得继续装逼,累啊。

杀了她?杀了谁?

轩辕梦气得笑:“萧倚楼,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所以舍不得离开我吧?”

萧倚楼两眼一瞪,一副被侮辱的模样:“轩辕梦,你别自作多情了,我说过,我萧倚楼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不会,绝对不会!”

“不会就不会呗,强调那么多遍做什么,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在故意掩饰呢。”

萧倚楼被她调侃的语调气得差些飙,努力了好几次,才没把握在手里的茶杯朝她脸面上掷去:“搬搬搬!我得赶紧搬出去,再继续住在这里,迟早要被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气死!”

只要他一生气,轩辕梦的心情立马转好,她笑眯眯看着他,“搬走后别太想我,若当真夜不能寐,我床榻上的位置,始终为你而留。”

萧倚楼终于忍不住了,将手里茶杯用力在桌上一砸,拔腿就走,好似再多呆一刻他都会受不了。

难缠的人终于搞定了,轩辕梦长吁了口气,正想让白苏回去收拾行礼,却听他问:“你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吗?”

“你说什么?”轩辕梦装傻。

“也好,我们不在这里,你才能专心对付敌人,我们留在这里,反倒成了你的负累。”语毕,白苏起身,慢悠悠朝门口晃去。

怔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轩辕梦神情呆滞,大张嘴巴足可以塞进一个鸭蛋。

好一会儿后,她才回过神来。

好个剔透玲珑肝的白苏,说他单纯吧,其实机智过人,说他成熟吧,有时候却挺幼稚,若不是自小生长在与世隔绝的山谷,只怕也是个和云锦一样厉害的人物。

唉,云锦……

只要一想到这家伙,不是讨厌,不是来气,而是头疼,是紧张。

孟安的事,他知道多少?如果他知道自己和孟安相熟,那么曾向他询问有关孟安的一切时,岂不是已经穿帮了?

而这次揪出幕后主谋,打击敌人的计划,没有他相助还真是有些困难。

烦,真烦,好烦啊!

算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即将找上门来的杀手吧。

不知吴太守会派几个人来,用什么法子对付自己,自己的武功这么烂,真刀真枪地干怕是要吃亏,但力敌不成可以智取嘛。

嘿嘿,待她想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阴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