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苏带到另一辆马车后,萧倚楼不甘不愿地遵照轩辕梦的命令上了她的马车。

对面的人吃相优雅,连夹起一根青菜送到嘴边的姿态都迷人得要死。

譬如眼前这位……

端起手边的茶蛊,轩辕梦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明日我要动身去五菱郡。”点到为止,她不再多说。

“回来了?”闲拉家常一般的话语,和男子的神情倒是相得益彰。

咦?女的?

“二皇姐,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呕——”捏着嗓子,萧倚楼转身,将脑袋探出车窗,夸张地干呕起来。

“上朝!”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揪住夜鸦的衣领,轩辕梦睡眠不足的脸看上去十分狰狞。

“谁生气了?”

想安抚他,却又怕适得其反,轩辕梦只能等他自己情绪平稳下来。

既然他不是,那么……

镜中的人,明明是个闭月羞花的软妹子,怎么会像男人?只是脸部轮廓略微硬朗了一点,不过非但没有减少这张脸的魅力,而且恰到好处地中和了些阴柔感,使得五官看上去有种秋水为神玉为骨的英气。

其他事可以先放放,解药的事迫在眉睫,不能依靠云锦,那就是只有自己动手了。

想问却不能问,虽有千种万种疑问,却也只能憋在心里。目光从刚换的一身织锦银纹月华裙上掠过,她尽量不动声色地说,“心存善念是好事,佛曰,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心中有佛人自安。”

肤如凝脂,白璧无瑕,胸口两点殷红,如在狂风中战栗的柔美娇花,惹人怜爱。

女人看上去似是真的受了极大冤枉,可她身为钦差,沿途有不少官员和侍卫为她开道清场,这女人拖家带口的,是怎么闯过重重关卡来到自己面前的?

而且她才刚刚离开京城,得知自己走访五菱郡的人少之又少,这个女子却好像早就知道她会途经此地,早早等候在这里一样。

这两点实在可疑,她不得不防。

“你要状告谁?”站在原地,她漫不经心地问。

女人没有抬头,只将状纸又举高了一些:“草民要告的,正是当今丞相!”

轩辕梦神色一僵,秀眉高高挑起,对左右侍从道:“这女人疯了,把她拉下去。”

侍从正要执行命令,另一个人影踉跄着奔至女子身边:“谁都不能碰他们!”

作死啊!

轩辕梦太阳穴狠狠一跳,这几个夫婿真是没一个让自己省心的。

“萧倚楼,把白苏带回来。”

萧倚楼一声冷哼,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轩辕梦大怒,“好,你不去是吧?来人,把白苏和那女人一起拖出去,每人重责五十大板!”

“轩辕梦,你的心肠也太狠了吧!就不怕遭报应吗?”萧倚楼气得浑身抖,白苏却是一脸淡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头疼,疼的像是要裂开一样。

不用猜也不用去想,这一定是某个觊觎自己太女之位的人设下的圈套,很多事情都太巧了,女人出现的时机,状告的对象等等。是谁在她背后撑腰?又是谁,这么迫不及待想置自己于死地?

心头漫上一股寒意,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

太女府后花园内,阳光明媚,菊香四溢。

一身月白锦袍的云锦,闲坐于凉亭内,一边品茶一边捧卷阅读。

他神情专注,似是被书中的内容深深吸引,直到轮椅的咯吱声传来,他才放下书卷,低垂的眸轻抬,掠向凉亭外的男子:“你从不踏足我这里,今日却是为何?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调侃,邵煜霆直视他道,“为什么要帮那个女人?”

“你说的是我之前派人护送走的那个,还是……”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打断他的话,邵煜霆的语调显得有些硬邦邦。

云锦起身,缓步朝他踱来:“她是我们的妻主。”

冰冷镌狂的笑爬上男子的嘴角,令人心寒,“妻主?云锦,比起轩辕梦,你更让人瞧不起。”

云锦倒是无所谓,似乎不论别人怎么评价他,他都不会在意:“我从来都没有想让谁瞧得起过。”

“所以你甘愿折翼,做她身后的男人?”

“做她身后的男人不好吗?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