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姐夫,没什么大事,我自己就行,就两句话的事情,你在这凉快吧。”

“妈,这件事我的错。”

两个人眼锋相对,势均力敌,都是那种不肯轻易低头的人,这样的两个人一旦对上,除非有人先让步,要不然下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两败俱伤。

他要的就这种,陈安修赶紧把耳朵张地长长的,努力不漏掉任何有用的信息。

以前陈安修也听说过蔬菜水果里这种药,那种药的,但他以前没太关注,自从做了小饭馆之后,他才知道买菜也是要很多学问的。

进屋关上房门后,陈爸爸坐在床上问,“你说,为什么小章给咱帮了忙,反而倒过来给咱们送礼呢。这也是礼数的一种吗?”

陈天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章先生是大哥的朋友,叫我天晴就行了。”说完,她转头对陈安修说,“大哥,你怎么不早说这里有客人,我也好带些菜过来。”

“行,那我先尝尝。”

看到壮壮和吨吨,她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地想起长宁,现在想想,当年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做对了,未婚生子,就算放到现在,也算不上是光彩的事情,何况是往上数差不多三十年,光想想都知道那是一件多难听的事情,长宁那个时候还是个大学生,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林家有个在北京上大学的小儿子,很聪明,将来是要吃公家饭的。可就是这样人人羡慕,家里人为他骄傲的长宁,突然有一天一脸惊恐的跑了回来,谁问都不说话,就一个人缩在东边的屋子里,还说不想去上学了,那个时候他还有不到一年就毕业了。

有人叹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韩总监走了,陈哥你也要走了,王建又这样,我们在这里干着真没意思。”

陈安修和关平推开小杂物间的门,果然里面已经塞了不少人,看到陈安修特别是他手里的水果,都涌上来纷纷表示,这拎水果的沉重工作还是交给他们来做吧,更有人积极主动地去打了盆水进来洗水果。

“他年纪小不懂事,就别逗他了,们那个圈子水那么深,哪里是他能混得下去的。”章时年话里的回护意味谁都听得出来。陈安修见他如此说,也没不再多话,这样倒显得两之间有种别插不进去的特别默契。

纪明承知道章时年喜静,这次本来也主要是找陈安修的,上次在鸿宾楼的停车场,陈安修原来可以不管那事,直接走人的,但他选择留下来帮忙,纪明承就承了他这份情。虽然不会立刻把他引为知己好友,但也已经拿他当个朋友对待了。不过他发觉有些日子没常去那边走动,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亲了一大步,章四叔这种亲近又不失自然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安修扒了一把,没扒下来,再扒第二把的时候,才发现吨吨的小手紧紧揪着章时年xiong口的衣服,怎么哄都不放开,对自己儿子又不能来硬的。

“你这人真能颠倒是非,自己意志不坚定,怎么能怪我天生招人爱。”指责别人的同时,时刻不忘赞扬一下自己,也不想想这是什么时候。

“他不能给你证明,因为你们两个都有嫌疑。我现在怀疑你们是合谋拿走了肖飞先生的戒指。”汪云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们面前,用的很肯定的口气。

陈安修环视了一遍现在的工程部仓库,很多东西都放错了位置,他好心提醒夏菲说,“你既然接了这个工作,还是尽快弄清楚的好,有时候看着模样差不多的东西,但是价格相差很多的,如果账面和实际库存出现很大的误差,被集团的审计部门查出问题,你就麻烦了。”

陈安修露出一抹可恶透顶的笑容说,“太好了,恭喜我们今天说了这么多废话,终于达成一项共识,既然我是自由的,那我选择留在绿岛。毕竟这是我的家乡。”他全部的家人都在这里,即使年纪小的时候出现一点偏差,意外有了吨吨,但总起来说,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并不打算远赴他乡重新开始,特别是跟着一个对他心怀不轨的男人。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愿意跟着章时年,万一哪天生出个孩子来,还不得把章时年吓死。这种伤人性命的事情,他这么仁慈又善良的人是不会做的。

套上他的t恤把人抱出浴室的时候,那个胖子趴在床上一边抽抽搭搭的哭,一边还问,“蛋糕呢?你说给我吃蛋糕的。”

陈安修眼神闪烁,推开半步,双手环xiong笑睨他,“章先生,你不要以为很了解我。”虽然这个地方确实是陈爸爸指定要用来养的,小虫虫什么最多了,母吃小虫子和草籽,下的蛋蛋黄都泛红。爸爸说一万块钱以内一切好商量,现在三千拿下来,真是赚翻了。

“壮壮,book2showimg?=cyez2l9l7c3ss

“是的,是的,我当时跟着纪总的。”杨源成很快回答,在章时年到来之前,他已经把记得的关于章时年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了。九年前是他最后一次见章时年,所以关于这一次的事情,他反复回忆了很多次。

摆摊子的这个人叫孙庆,是附近孙家村的,他只有一米二高,从陈安修记事起,他就在镇上摆摊子,冬天卖炒货,其他时候卖水果,他一辈子没结过婚,以前帮忙进货的都是他家里的大哥,现在他大哥年纪大了,常来的好像是他侄子,孙庆到底年纪有多大,陈安修也不清楚,反正陈爸爸管他叫孙二哥,陈安修正儿八经的时候就喊人孙二叔,存心闹着玩的时候就跟着喊孙二哥。

“或者……”陈安修动手比比两人的身高,“你去削掉一截骨头,变矮一点,我或许会考虑一下,我最讨厌和比我还高的人谈感情了。”

章时年刚洗完澡正从浴室里出来,浴衣带子还没系上,就听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有人已经从他身边飞速窜进浴室里去了,“章先生,借我浴室用一下,洗发水进眼睛了。”

吨吨躲开他的手,动作迅速地从沙发上跳下来,拉开书包链,掏出自己的小手机,拨打陈安修的号码,看看章时年,突然很大声地对那头喊了一句,“爸爸,有人要诱拐我。”

“章先生,你这两天好像特别忙。”吃午饭的时候,陈安修这么问,章时年现在把下午的读书时间都取消了,改成去书房处理文件。

“再明显不过了。”嘴角一直向上翘着,就差向全世界宣告他现在心情很好了。

陈安修仰头喝了一口,晃晃瓶身说,“都不是。”自打退役后,他都几乎没怎么和人真正动过手,这次和纪明承并肩而战又让他想起了昔日的一些事情。

“不用。”可能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这样挺好。”

陈安修微微迟疑了一下,章时年心想看来还有点理智,马上就见陈安修自己去扯腰带扣,嘴里说,“好,一起。”

“看来最终的方案是敲定了。”

陈安修受到惊吓一下,扶着脖子回头确认,这还是刘越吗?“不知道是我没睡醒,还是他没睡醒。”

“妈,你别炖啊,炖了我也不要。我去屋里看吨吨的作业写到哪里了。”提着一锅汤去送人,也就他妈妈想的出来,陈安修拨了一半的草莓拔腿就往屋里跑。

陈家的大门朝西,家里有三间北屋,三间西屋,院子很大,地上铺了红砖,东墙下种了两棵苹果树,陈爸爸喜欢侍弄花草,所以陈家墙角下,窗台上,零零总总的摆了不少花盆,陈安修帮妈妈搬车里的东西下来,见爸爸还抱着吨吨没松手,就喊道,“爸,你把吨吨放下吧,那么大的孩子了,不用抱着。”

“你和我儿子长得真还挺像的。”陈安修没头没脑的就来了这么一句。

这个世上总是有这么一群可爱的女人存在,她们一旦自己走入婚姻的殿堂,就巴不得把身边所有未婚适龄的男女全部送做对儿。

“他年前谈个对象,两人好着呢,蜜里调油似的,店里最近没什么事情,我就给他放了两天假。”

人家说的很委婉,但话里的意思陈安修听的很明白,这也是工作要求之一,“不瞒您说,我家里还有一个孩子需要照顾。”他不回家谁来照顾吨吨?

“梅子姐当年是不是因为吨吨的事情不肯原谅你才分手的?”他知道别人都说是哥哥脚踏两只船,和别的女孩子弄出了孩子,林梅子伤心之下才提出分手的。

孩子生出来就得养着,这消息也瞒不住,好在村子里的人也没多想,都一致认为是陈安修在外面处男女朋友,不小心搞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虽然是男孩子,但名声也是不好听了,但总比人说是让他自己生的好。还有人亲近的人上门安慰陈爸爸说,壮壮这孩子长的这么好,以后不定多少小姑娘抢着嫁呢,你还担心他讨不到媳妇儿。出这种事情,女孩子才是比较吃亏那个。那意思明摆着说你家壮壮也算是赚着的。

陈天雨眯着眼睛,含含糊糊答应一声:“知道了,哥,吨吨在屋里睡着了,他感冒刚好,你别来回折腾了,今晚睡一觉,明天再走吧。”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床单被套我都换过了,很干净。”

“是我。”

“安修和吨吨在你那里?”

“昨晚确实是在我这里。现在的话,我需要回房间确定一下。”章时年说着话,往楼上去,打开门后,悄悄松口气,父子两个抱着头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他压低声音道,“他们还在我这里,已经睡着了。”

电话那头的林长宁沉默了一会问,“章先生,我能问一下,你和安修什么关系吗?”

章时年轻轻带上门,没任何回避的说,“我是吨吨的另一个爸爸。”

“好好照顾他们。”

“我会的。”

讲完电话,章时年进了房间,看到床上这一大一小的两个,真是让人从心底里都温暖起来,“起来吃午饭了。”他俯身下去,亲亲陈安修,又亲亲吨吨。

“你怎么回来了?”

章时年挑眉,“我不能回来?”

陈安修无赖笑道,“你不回来的话,我还准备多霸占一会的,你回来,我只能选择让位了。”无处可去的感觉真不好,他不想去面对小舅,爸妈暂时也不想见。

“先起来吃饭再说。”章时年把房间的窗帘拉开。

陈安修伸个懒腰,爬下床,顺便捏捏吨吨的鼻子,“吨吨,起床了。”

卧室里附带浴室,浴室的右手边是走入式的衣橱,陈安修在他以前常用的那个的橱子里面,找到自己原先遗留在这里的一些衣服,可是除此之外,他发现衣服明显增加很多,吊牌已经剪掉了,款式相对年轻,明显不是章时年的一贯稳重的风格。他大体比划了一下,和他的尺寸竟然相差无几,想到一种可能,但他还是决定穿他原先的。

陈安修把章时年带回来的饭菜重新热过,三个人吃了一顿不算早的午饭。

吃完饭,章时年问,“下午打算去哪里?”

“可能回家。”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正在打算,蒋轩和父母一起住,不能过去打扰,楼南现在怀孕了,他去住也不方便,季君恒倒是一个人住,但他又是章时年的侄子,肯定消息都藏不住。

“公司最近事情多,joe一个人忙不过来,有没有兴趣来帮几天忙?”章时年多少可以猜到一些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