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翠你可知道我给那流珠铜镜有何意思?”纳兰静将话题转到别人的事上,她心里是觉得流翠是个聪明的。

“谢大小姐。”流珠这才缓缓起身,这一个通房说到底也只是个奴才,这一家人她可是担不起的,纳兰静是嫡亲的大小姐,有些话她说得,自己可应不得。

“你受委屈了!”纳兰烨华拍了拍二姨娘的肩膀,二姨娘当下哭出了声,看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纳兰烨华多是不忍的,“小心肚子!”不提肚子也罢,提了二姨娘哭的更厉害了。

“老爷既然忙,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老爷极是爱吃,劳烦给老爷拿进去!”二姨娘的声音软软的从门口飘了进来,声音里似乎夹着甜甜的笑意。

“娘!这可说不得!”纳兰倾赶忙捂住了二姨娘的嘴,她这般的大声,若是让旁人听到,只会是她俩倒霉。“娘,如今这弟弟不还是安然的在你的肚子里么。”纳兰倾意有所指,若是个死胎也好,想个法子嫁祸给宫氏不更好么。

”大夫还没有走远,快些让他瞧瞧!“纳兰烨华冷着脸,众人见得纳兰烨华的脸色这般难堪,都不敢去屋里看看二姨娘。

“华儿!”老太太看了一眼纳兰烨华,张妈妈毕竟是她年轻时候一直跟在身边的丫头,这么多年了,到底是有些感情的,只得厚着脸看着纳兰烨华。

“啊!”地上的女子仿佛是清醒了,看见自己的摸样,再看看站了一地的人,眼底似乎想到了什么,紧紧的握了握手,眼底一片冷然,她瞧了一眼二姨娘,仿佛在心里做什么斗争,眼里突然没了光彩,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血顺着墙流了下来,女子身子也随之倒了下来,眼睛睁的大大的,正好看着对面的所有人。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怎也跟别人学的一样这般的不懂规矩。:”宫氏虽说的是纳兰静,不过这话里话外都晓得指的是谁。

二姨娘如今也不过是两个多月的身子,便放下了束腰,穿了一袭略显肥大的裙子,但丝毫不减她的美丽,更添了一种成熟的优雅。

“老爷,不关二姨娘的事,是奴婢自己不小心碰的,二姨娘不曾对奴婢动手。”流珠慌忙的将衣服拉好,虽说屋里暂且只有纳兰烨华一个男人,但到底是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衣衫半裸的。流珠的脸色有些慌张,可那几乎是下意识说的话,倒有几分此地无银的味道。

“她险些害的二姨娘孩子难保,当然该死!”坐在二姨娘床沿的老太太自然是看不下去了,如今二姨娘怀着身子,今个又动了胎气,他自进来就顾得那矫情的狐狸精,未曾问过二姨娘半句。

众人也不顾的其他,都跟着进去,待大夫来了给二姨娘看诊,众人才坐在外屋里候着。

“珠儿!”这厢纳兰烨华一进到流珠的院子,便喊出了身,只见流珠只穿的一袭白色的中衣站在院子中,小脸冻的通红,手里拿着笛子,脸上却垂着泪。

“静儿说的极是!”纳兰烨华脸色柔和,看向纳兰静的目光也多了一份赞许。

“即是如此,流珠还不快些谢恩!”宫氏笑了笑,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是苦苦的。

“玉姐儿,还不快些谢过祖母。”四姨娘见着老太大见赏,赶忙去提醒玉姐儿,如今就只有四姨娘笑的最欢了。

纳兰烨华的脸冷了冷,原以为这个静姐儿是个知礼的,没想到也是个得寸进尺的,倾儿是她的亲妹妹她怎能下的去手,心思当真是恶毒。四姨娘一看这情形,赶忙的往后退了退不再开口。

“郡主客气了,这里还有皇后娘娘赐予您的百折扇,也命杂家一并带来了。”公公又呈上来一个锦盒,扇柄金光闪闪,扇面想来是用蚕丝织成,这上面画的是一副百花争艳图,色泽鲜亮,画笔浓厚,线条潇洒,看样子定是大画家霍曦子之作。

“呵呵,这还有令牌,我的令牌好好的在我的身上,这是从哪里做冒出来的?啊?”纳兰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一摸一样的令牌,“不错啊,做的的确是很像啊。”纳兰静冷冷一笑,狠狠的便朝纳兰倾扔了过去。

“哈哈,你这更是荒谬,祖母怜惜晚辈,人尽皆知,是孙女祖母哪个不疼,怎会偏袒你,或者就因为祖母对你的包容,你才这般无法无天,自导自演了这出好戏!”纳兰静声音很大,在气势上已经将纳兰倾压了下去。

“快说,把你今早说给我的话说给大家听听!看我们纳兰家出了一个多么歹毒的人。”老太太不住的拍打自己的前胸,似乎很是生气。

“哦?进来吧!”屋子里马上静了下来,这老太太找夫人肯定没有好事,众人都看了纳兰倾的座位一眼,她今日还未过来请安,不知为何大家都觉得和她有关。

纳兰静暗暗冷笑,纳兰倾的异样她自然看得出来,只想给她个教训,把她在马上上放在自己衣袖里的东西还给了她,而今她又得罪了三公主,当众出丑那也是咎由自取。

众人客套的应承,接着便是一如既往的歌舞表演,没过过久,便有千斤按捺不住,为太后献艺。

“好,好一个海阔天空!”长亭边一位妇人头戴凤冠,体态万千的在众人簇拥下缓缓的走了过来,身后一白一黄挺拔的声音,更是迷煞了多少少女的心。

“倾儿也好了,我们便出吧!”纳兰烨华见的两个女儿都这般的出众,心里自然多的喜悦。众人将他们送了出去,纳兰烨华与宫氏坐在前面的轿子,纳兰静与纳兰倾则是坐在后面的轿子,在轿帘放下的那一刻,纳兰静看到四姨娘那不甘的眼神,宛若一把刀子狠狠的盯在这里,她淡淡一笑,女人的嫉妒心可怕的狠。

“真真是个伶牙俐齿的静姐儿,真真是宫氏的好女儿。”老太太气的说不出别的话,反反复复就只有这两句。

“来人啊,将三小姐责掌二十。”宫氏的面色还如刚才,只是到底是身子有些虚弱,这么长时间了,微微的咳了一声。

“二小姐说,她希望带母受过,希望能得到夫人大小姐的谅解!”丫头跪在地上,突然现自己是否太过唐突,夫人才是这府里的主母,一个庶女胆敢挑衅主母的威严,自己何必眼巴巴的为她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