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竟然还敢躲,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肥胖的女孩,挪动着身子,眼睛不悦的眯了起来。

“好!”纳兰静看了看这突然变了的天气,缩了缩脖子,疾步走了回去。思绪却不停的翻动,纳兰倾今早一跪,不仅招来了老太太,也招来纳兰烨华。枉自己聪明,外面当时围了一群下人,突然间静了下来,定然是纳兰烨华回来了,可千算万算终究还是低估了二姨娘在纳兰烨华心中的位置,或者是一个听话的女儿在他心中的位置。

“母亲,您也不问问这玉姐儿说了什么混账话,若不是看着她年幼,早就打板子去了。小小年纪这般的恶毒,真不知道她姨娘平日里都教了她些什么?”宫氏的狠狠的瞪了四姨娘一眼,别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有什么心思,不过是想要老太太为她们出头罢了。

“母亲,昨个姨娘赶夜挑刚刚分下来的碧螺春,今早更是早早的起来,去摘沾满晨露的花瓣,就为了凝味。”三小姐纳兰玉如名字一般,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亦是一身的粉衣,可爱是可爱,但少了纳兰倾的那份天真,若仔细的看,便会现这玉姐儿浑身散着一股子傲气。

三人笑了一会才出,纳兰静到了宫氏院中的时候,三个姨娘,两个庶女都到了,唯独缺纳兰倾和她,二姨娘被禁足自然是不会来的。

“你是要疼霎祖母吗?还不快起来!”老太太自小就喜欢纳兰倾,如今看她受委屈,自然心疼不已,说着便拉着纳兰倾起来,拦在怀里。

别说是她们,就是纳兰烨华见到也得对她忍让三分,所以啊,人啊,要是投胎投的好,才能长存富贵,在场的人无不感叹宫氏命好,婆母不喜欢又怎么样,有一个好的娘家比什么都重要。

“劳祖母忧心了。”纳兰静说着边跟着孙妈妈进去了,而柳翠是不能跟着进去的,只得侯在外面。

两人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等到纳兰烨华去的时候,纳兰静已经醒了,大夫都走了,就剩下了宫氏一人。

“啊,老爷,你们这些个奴才怎么当的差?”二姨娘一看地上的碎片,大吼了起来,这可是平日里纳兰烨华赏的东西,名贵的狠,如今都成了碎片,心疼的要紧。

“静儿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要疼煞娘亲么?”宫氏又坐在床边,看到女儿这样心中更是不好受,什么时候堂堂嫡女都要看妾侍的脸色,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就是这般保护孩子的么?

果然,宫氏的身子一晃,眼睛也微微有些湿润了,想当初纳兰烨华才如朝为官,初出茅庐,宫氏不顾众人的阻止,堂堂将军府嫡女下嫁给一个六品侍郎,当初他无权无势对自己百依百顺,也曾禀夜长谈,也曾花前月下,也曾如漆似胶,如今他有权有势,小妾一个个的接近府不说,如今还为了一个庶女,一个妾氏让自己如此难堪。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这些个奴才听了马上跪在地上求饶,夫人的狠历他们是知道的。

“剑少峰!剑少峰!”纳兰静咬着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反复复就只有这三个字!

“皇上,太后娘娘驾到!”尖细的声音响起,众人起身行礼。

纳兰静微微的抬头,那一身明黄色的身影,高大挺拔,不见一丝的病意,太后如今穿着一袭暗红色的宫服,韵宁郡主伺候在侧,往事似乎重叠,当年大抵也是这个光景。

“平身!”众人坐定,皇上做在主位心情似乎有些愉悦,“今日是太后要办这百花盛宴,朕与众卿一样都是应邀前来,大家不必拘礼。”

“呵呵,都是我这老太婆喜个热闹。”太后轻轻一笑,眉眼弯弯,不难看出,当年该是多么的风华绝代,得了先帝一世的荣宠。

众人客套的应承,接着便是一如既往的歌舞表演,没过过久,便有千斤按捺不住,为太后献艺。

终是以韵宁郡主的琴艺最为婉转,尚书府的安影雅舞的最为倾城,安平侯的飘雨的笛音最为难忘,其他的虽也,但很难有过他们的。

“太后娘娘,早就听闻纳兰府的大小姐舞资群,雅儿一直想讨教一二,不知今日能否得以一睹。”吴影雅站直了身子,她的舞姿连教习的先生都说百年难遇,她就不信她还能比自己厉害。

“哦?果真?”太后的眼睛一亮,安影雅的舞姿的确妙曼,太后从未见过如此优雅的舞姿,如今听她这般说,莫不是这纳兰家的丫头更为出众?

“回太后娘娘,臣女不才,舞姿平平,难登大雅,倒是安小姐舞姿独特,让人见而难忘。”纳兰静低着头,似乎有些胆怯,但声音清晰,倒也不曾失礼。

上一世就因为自己一舞,得了名声,今日本想平淡的过去,奈何竟然有人点名,这安影雅也算的上二姨娘的娘家人,二姨娘本就是吴家的庶女,因为母亲地位不高,她才嫁给爹爹做妾,论辈分还是这吴影雅的姑母。

“大姐姐何必谦虚,平日里数大姐姐最善舞,倾儿也好久没有见到大姐姐的舞姿了。”纳兰倾稚嫩的声音说了出来,竟然多了几分童言无忌。

“即是这样,纳兰小姐何必推脱。”安影雅看了一眼纳兰倾,是不愿理她的,虽然是自己的表妹,可到底是一个上不了台面庶女,若是与她走的近怕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

“臣女舞姿平平,既得太后娘娘不弃,臣女便斗胆献舞,权当娱乐了。”纳兰静微微一笑,太后只觉得眼前一亮,倒是个秀雅的孩子,太后点了点头,未再说追究其他。

宫氏冷冷的看着纳兰倾,“就你是个多嘴的!”声音压的低低的,纳兰烨华也只看了纳兰倾一眼,眉头紧皱,也颇为不悦,吴影雅的舞姿有目共睹,寻常人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底是达不到那个程度的,可若是有几十年的功底怕也舞不动了。

纳兰倾没有说话,心里对纳兰静的怨恨更深了,跳吧,跳吧,看待会你怎么跳!她的眼里散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纳兰静命宫人准备了一下,未带舞衣,所以只好穿自己现在身上的那一条了,“臣女失礼了!”纳兰静福了福,拿掉了步摇,顿时三千青丝散落开来,举手投足之间多了几丝不谙世事的清雅。

咚,咚,咚,鼓声响起,舞女们皆换上了白底青竹的舞衣,四人抬着一块白色的幕布,舞台前面放着一个大的砚台,上面乘满了墨汁。

咚,咚,咚,鼓声起,纳兰静猛的将衣袖甩开,单脚着地,咚,咚,咚,纳兰静跟着鼓声舞起,旋转,弯腰,跳起,每一个姿态都舞的恰到好处,众人只见的一团青竹子夹着一点墨色,就像一幅幅未干的山水画,美得无与伦比。

咚,咚,咚,鼓声越来越快,霎时如百万兵马迎面扑来,刀光影影,白色的幕布飞向空中,纳兰倾突然弯腰,将衣袖放在墨中,身子跟着幕布不断的移动,衣袖的墨汁不断的喷在幕布上。突然一个旋转,纳兰静高高跳起,将幕布压在脚下,脚尖蘸上墨汁,脚快步的舞动在幕布上,又一个飞转,舞女们将幕布挂在架子上,纳兰将一个回眸,一滴血从指间飞出,正巧滴在幕布之上,宛如一轮徐徐升起的红日。

众人都陷入纳兰静的舞姿中久久不能回神,只有一人脸色突变,双手捂着脸,心中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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