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绮蓉和那句英语对照了一下,沉吟着指向下一句话:“嗯,那这句呢?”
几人很是随意地聊了开来。
卓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仰脖子灌入肚子,哈了一口气:“她娘儿俩逛西单去了,说跟外面吃,叫我自己解决伙食问题。”挎包往里屋大床上一丢,卓谦笑呵呵的朝电脑前专注打字的任昊凑去,矮身俯下腰膀:“我说小昊,噼里啪啦的,你这是干嘛呐?”
一来,爷爷和范绮蓉的父亲交好,两人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范绮蓉比自己大一个辈分,自然不能在一起。
或许,她是想岔开话题,或许,她是真的这么认为吧。
“耗子,行啊你!”姜维颇为羡慕地坐到他的课桌上,“我看顾老师很看重你啊,哈哈,以后语文作业我就不交了,你帮我糊弄过去吧。”这话恰好叫董雪听了去,她厌恶地皱皱眉头,收拾好书本起身便走。
剩下的人任昊都认识,为人开放的冯莉,不合群的董雪,八卦女蒋贝贝,宅男孟彬……
任昊二话不说,抬脚就往里走,只听身后姜维嚷嚷:“耗子,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就那身打扮,任昊可不想跟他一起丢人。
父母的鼾声渐渐响起,任昊撩起毛巾被朝大床那边望了望,这才轻手轻脚地出到外屋。如果历史没有改变,一个月后,他们是在离市区很远的地方买了套小小的两居室,由于那里基本处于郊区,所以,周围环境很差,住得也很不舒服。
死,让任昊明白了很多东西,许多幸福,其实就在你身边,只不过一直没有察觉罢了。
zmxs任昊避开了美妇直勾勾的目光,笑得很勉强:“我叫任昊,十六岁,过几天就要去师大附中读书了。”
“二……”
不知何时,“女医生”已经摘下了口罩。
“遗憾的是,这种契机不会出现。”
任学昱瞧他这么说,略微感慨地叹了口气:“敏敏也在读书,你也不富裕啊。”
卓谦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您是不知道,现在客户多了,公司一年起码十几万的收入,这点儿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卓语琴只顾叹气,没再说话。
任学昱觉得挺不合适,连忙摇头,怎么也不肯答应。
“姐夫。”卓谦食指敲击着眉心,表情变得迷离起来:“当初家里穷,孩子又多,说句不夸张的话,真是想吃口饱饭都难,那时,我记得很清楚,姐怕我挨饿,时不时就去厨房偷吃的,夜里再偷偷给我,后来被爸发现了,姐就说她自己偷吃了,怎么也不提我,为这事儿,我姐没少挨爸的打,最后,姐每回吃饭都少吃一点,把多出的窝头,给我塞过来,就是怕我吃不饱。”
想起当年那段苦日子,卓语琴也是苦涩一笑:“陈年烂芝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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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提它干嘛?”
卓谦的情绪稍微有些激动:“没有我姐,就没有我卓谦,姐夫您说,现在我也富裕了,要是连这点儿忙都不帮,我,还是人么?”
……
入夜。
任昊一个人悄悄溜出家门,窝到胡同外一处犄角旮旯抽烟去了。
那本该发生的车祸,或许不可避免,任昊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摆平之后的祸端。
思来想去,他策划了一个笨办法,在那位女领导被撞后,自己见义勇为,将她送去医院,也许,她看在这份情面,就不会进一步追究小舅公司了。
车祸地点就在他家胡同后的顺城街上,记不得具体时间的任昊只能每天夜里都去傻等着。
反正,就是这两天。
二十六号凌晨一点三十七分。
吱……
长长的刹车音煞是刺耳,紧接着,一声轰然巨响瞬即压了过来!
碰……
蹲在胡同里一处黑暗角落的任昊精神一震,啪地将烟头甩在地上,飞身跑到13号院子,这条胡同唯有他家是那种穿堂院,可以通到后面的大街,这儿,是最近的路。
跑了两分钟,在经过煤气站时,任昊远远就瞧见一辆侧门被撞瘪的黑色奥迪,白色气囊已然被动弹开,一个满脸鲜血的妇女自驾驶座位置垂头在车门边。或许是卡车撞击所致,或许是气囊弹开所致,女人头部受了伤。随着任昊越跑越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鲜血正顺着脑门不住往下滴。
嗒……嗒……嗒……
一股血腥气味扑面而至,任昊扒住车门急急喊道:“阿姨!阿姨您醒醒!”这等场面,说不准女人就有生命危险,那一刻,任昊甚至把自己的计划都抛在了脑后。
必须马上救人!
他透过花白爆裂的塑钢玻璃朝里使劲儿看了看,在确认车中只有女子一人时,任昊马上拉动变形的车门,然而,却怎么也开不动。
“阿姨!听得见我说话么?您醒醒!”
任昊不断与女人说话,旋即双手环抱住她的两肋,从车窗向外拖她,幸好,女人腿部没被夹住,擦过硬邦邦的气囊,就被任昊抱到了车外。
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知觉,耸拉着脑袋垂目昏迷着。
顾不上喘气儿休息,任昊又抬脚蹬碎后面的破损玻璃,从后排座位取出女人的挎包,翻出一个摩托罗拉手机,一连拨去两个电话。
“顺城街煤气站,有人受伤了,麻烦您快点叫车来!”
一个叫救护车,一个打给警察。
放下电话,任昊急急朝女人看了过去:“阿姨!”
满脸的血液有些触目惊心的味道,任昊不由焦急起来!
再耽误下去,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诚然,报纸上说过女人没受重伤,可毕竟自己的出现,很可能已经改变了历史,天知道在这个与前世“不同的世界”,女人能不能平安度过一劫?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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