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苏青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尿意甚浓,便起床到外面的茅厕解手。

马小二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的代入感太强烈了,以为自己是掌柜的了,还好苏青没生气,忙回过神道:“不是抢男人,掌柜的跟如意酒楼的掌柜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两人的名字就差一个字么,听说从小就不和,至于为什么不和我就不知道了。自掌柜的的爹死了以后,她们就更是不相往来了,要是这样也就相安无事了,可是如意酒楼还想方设法抢走我们的生意,当然啦,我们这边也不甘示弱,抢来抢去的,矛盾和恨意就更深了。这些我都是听王师傅说的。”

不等苏青回答,那人又说道:“如意酒楼今天公开征集一副嵌入“如意”二字的对联,一经采用,如意酒楼将会备丰富酒席以作酬谢,最吸引人的是如意酒楼的掌柜颜如意将会席间相陪。”

眼看着马小二就差那么一点追上前面那个霸王哥了,紧接着马小二不知怎么的一个飞扑,苏青猜马小二是要借那一扑把前面逃跑那霸王哥扑到,只可惜霸王哥后面好像生了眼睛,突然间变向,马小二扑了个空,自己跌了狗啃泥不说,还失去了回去跟掌柜的邀功的机会。

众小二纷纷色变,面面相觑,看看正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苏青,又看看正在用恨不得杀死苏青的眼神盯着苏青看的掌柜,均想这下有好戏看了。马小二因为与苏青熟一些,便在苏青跟前使劲的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苏青见马小二挤眉弄眼的,正在疑惑,又看到众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心想:“怎么了,不是说进来表个人见解吗?”苏青之所以指出这道菜的缺憾所在,是因为他要高调宣布他是懂得那么一点美食的,目的是想让掌柜的对他刮目相看。只是他没看到此刻颜如玉的眼神,那眼神正是飙的前奏啊。众人也不知道掌柜的的到底会做出什么来,毕竟之前龙凤酒楼从没有人会指出过她的新菜式的不好的,没有指出,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是真的好,而不是为了迎合和奉承掌柜的,而现在听起朱小二的分析,回味起刚才那道菜,好像他说的也有道理。

掌柜的冲着大家甜甜一笑道:“如果大家没什么想说的话,老娘就回房歇息了,算了一天帐,脖子酸痛的要死。明天继续给老娘好好的干活,不然扣你们工钱哦。”

苏青笑着问道:“这位小哥你好,我进来的时候看见这里贴着招小二,不知道……?”

这一日,苏青像往常一样,等李如燕喝碗白粥,接过空碗就想走人,李如燕突然把他叫住了。苏青以为她还有什么事,便问道:“怎么了?”

苏青见李如燕动了一下,见她醒了,就放开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又看到李如燕红肿的左脚踝,马上蹲下来,握住她的脚踝,关心地道:“是不是很痛?”要说一个女的被一个男的搂住过了一夜已经是难为情的事,那么此刻被一个男的就这么握住了脚,就是更难为情的事了,脚几乎是古代女性最私密的身体部位了。李如燕顿时脸一红,忘了苏青问她什么。要是苏青见到李如燕脸红,他会感到很惊讶的,因为他认识的李如燕是个从不会脸红的雌性动物。

昨晚一夜没睡,又担惊受怕了一晚上,苏青靠着墙角边堆起的草禾,不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苏青哪是要方便,他跑到不远处的草丛,假装蹲了下来,然后就伏在草丛里,慢慢地往草丛深处爬,爬了一阵子,觉得李如燕再也不可能追上自己了,就跳起来,挥自己当初跑步减肥的劲头,慌不择路地跑了。

“你看我不到,你看我不到,你就是看我不到。”苏青在心里像念咒语一般说着。脑海里尽是涌现当天被李如燕折磨的情景,心里怕得要死。低下来的头几乎就要埋在桌子底下了。

次日一早,苏青与哥吃完早饭,便起程赶路了。苏青是完全不晓得江南是怎么去的,哥也年轻时候走过几次,记忆犹深,苏青便安心坐在马车上,让哥尽情的驾驭了。

这几天,苏青想的就这有一件事,就是去江南找慕容思。其实就是想逃婚!

苏青动不了,但却还能说话,他说道:“你不点我哑**,不怕我喊人?你再不解开我的**道,我叫喊人啦。咦,你手上怎么多了块布?什么时候拿的?”

慕容思道:“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

“那我去看看。”苏青转身就走。

红菱忽然笑道:“慕容公子,你还记得一个多月前那位醉酒闯进你与周公子的厢房闹事的肥公子吗?”

“那咱走。”

突然,苏继业又对一旁的管家王叔说道:“那个周承先的底细查清楚了么?”

苏青忙停止跑步,喘着气笑着摆手示意绿荷不要大惊小怪,早醒的家仆这时听到绿荷的尖叫,以为生了什么事,抄着棍棒也往花园这边跑了过来。大家看见苏青在一大早在花园站着,眼睛里充满了疑问,却又不敢问苏青在这边干什么。

“吃奶?”苏青一愣,心想古代什么时候也开始注意早上的营养膳食,搞起早餐奶了。

苏青道:“没事,兴许过几天就记起来了。对了,我想知道那天那个姓周的为何把我俩往死了打?

绿荷见二少爷脸色白嘴唇黑,心一慌,双手拉过椅子,却不敢就这么坐下去,就这么楞在原地。

从车上下来了两个着装时尚的人,一男一女。女的惊慌失措,看着朱福寿头部因受到重创而大量喷涌出的血已经渗透周围的路面,失声叫了起来,旋即又自言自语起来:“死了,死了,死了,都怪你,人家都说了在车上不要的了,你还按低人家的头,还……,这下可怎么办可怎么办?”

易居白是何许人,他怎会看不出苏青是在敷衍他呢,得知苏青无心考取功名,心下叹息,但又起了爱才之心,便道:“苏公子他日改变主意,可到京城福安街找老朽。”说罢付账起身,飘然离去。

苏青又何尝不知道易老先生是赏识自己才过来劝自己去考取功名的,但他对功名这玩意实在是不在乎,见易老先生要走,本想感激他的一番好意,帮他结账,可是他又点了这么多,自己又不够银两,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