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来,藤青山始终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人得罪了,毫无关系,而被什么人得罪了,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那有钱的员外可是不管那么多,对中年人道:“藤老板,开赌场讲的是财进八方,以和为贵,如果一输点儿钱,就翻脸,以后谁还敢来你这玩呢?”

云平惴惴不安地道:“你行不行,不行,咱们还是回去吧,大不了,我去向忠伯借些银子,暂度危机?”

云啸道:“哥,我记得我只给了你一两银子,你怎么会输四十九两呢?”

还不如砍柴来卖合算呢!

“珠宝上是有毒的!也不知白毛魔蟒的蛇胆能不能解?”这是云啸最后的想法,他的身子刚冲出楼门,整个石楼就变成了一堆瓦砾,一个真正的坟茔。

然后,云涯子写道:“余之王叔,即余之师叔祖,不到百年,得参大道,法力无边,步入道人境第三重金丹期,却在度小天劫,入道人境第四重神动期时,意外坐化。”

而硕大的玛瑙更是不值钱般地铺了一棺椁。这些珍宝似乎在向云啸说:“拿走我吧,全给你。”

《中土博物志》中记载,“白毛魔蟒,蟒中凡品,不甚厉害,久历ri月光华,始成庞然大物,不入品灵兽;善吞食活物,又可喷吐毒雾,然此二者一旦使用后,便再无反抗力,只有等将所吞之物消化殆尽后,方能再次吞物,吐毒。”

而八须金翼鼠毫不退让,龇着尖锐的鼠牙,亮出前肢锋利的爪子,不停地“呵呵呵”的怪笑着。

依旧念动咒语,当他念到第十遍时,眼前的景象一变,那先头虚无缥缈,仿佛海市蜃楼般的黑sè石楼,竟然不再飘忽,影像稳定下来。

山路崎岖,越往上,基本就没路了,因为鬼楼的缘故,石山坳村的人都不到这片山峰来。云啸拿着一把柴刀,挥砍着刺人的荆棘灌木丛,即使这样,他的衣服仍然被挂破了。

云啸不yu多言,拿了钱,转身离开了“济世堂”。

这些孩童看见云啸,并无多少反应,大家虽然是同一个村的,却因为年龄差异,平时是不在一块儿玩的。

于是从以修行ing力为主,向以修炼内力为主转化。

从田间地头到山坡上的民居,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炊烟袅袅。

这老者想必就是马员外家的老管事马忠了,也就是云平话里提到的忠伯了。那这个马员外就应该是皇林镇的富户老爷,马致远马员外了。

这马致远,云啸也听说过,好像很有钱,年轻时当过县令。

现在在镇上开着两家买卖,“马记”绸缎庄和“翠仙居”酒楼。

另外在皇林镇外方圆几百里的十里八乡的范围内,还拥有六百亩的水,旱田,分别集中于两个田庄,便于管理,收租子;两个田庄共有佃户二十几人。

马府,坐落于皇林镇上的中心街市之上,是皇林镇上有数的几座豪宅之一,光这座宅院就值个上万两银子。

然而与马家家业蒸蒸ri上相反的是,马致远的面相却是“印堂暗,脸sè虚浮,双目无神,气机不畅,时时叹气,显然胸闷气憋,而面有重忧。”

再细看马致远的面相,“右眼皱纹成网,主女儿有灾;三阳枯陷,晦暗不明,主女儿漂离;”再看马致远的手相,右手小拇指有伤痕,也是说“女儿有难。”

马忠禀明马致远后,就垂手肃然而立,不说话,也不看马富。

马致远本来还有两分ing神的面sè,听了马忠的话后,满脸的惊恐,眉毛皱成一个川字。起身,干咳两声,对藤青山道:“藤老板,我家中有事,就不能奉陪了,马某人就先行告辞了。”

转身就走,马忠,马富连忙跟上,三人出了“9花厅”,“噔噔噔”的脚步声,下了楼,去远了。

云啸适才只听见马忠对马致远的耳语的几句是,“小姐醒过来了,又闹了。”

云啸探寻着看向藤青山,藤青山道:“云小哥也看出来了?这是马员外的家事,我不便多言。”

又看了看云啸道:“据说,马员外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名叫马秀姑,突然得了古怪的病,肌松骨销,忽而昏睡不醒,忽而惊醒疯,择人而噬;”

“‘济世堂’,‘回9堂’的四位大夫都被请了去,却苦无良方,毫无对策,这样的情况,已有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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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皇林镇,走了一百里山路,云啸回到了石山坳村附近的山里。

为了掩人耳目,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里,才打开一个包袱,放下肩上挎的一个小木箱。

包袱里面是一身叠好的灰白sè的麻布衣衫,戴在头上的方巾,黑sè软靴,灰白sè的束腰布带等,还有几个瓷瓶,一些从剃头匠哪买来的须。

此外,云啸的身旁还有一个叠好的布幡,也不知上面写的什么;

包裹里还有个铜制的响铃。

云啸麻利地脱了外衣,换上麻布衣衫,把用一根布带拴着的头规整规整,戴上方巾。

又蹬上软靴,束上腰带。

这些忙完后,他把换下的衣袍用包袱包了,麻利地爬上一棵高大的杨树,把包袱放在一个废弃的鸟窝里,就下来了。

石山坳村周围这一带,每棵草,每株树,每条小河,哪里有好吃的“酸溜溜”一种浆果,哪棵树上有鸟窝,哪条河里有螃蟹,大丑瓜一种鱼,他都一清二楚,心中有数。

然后,云啸打开那几个瓷瓶,把几种药膏开始在掌心混合。

先调好的一种膏药,轻轻涂在脸上,云啸本是小麦sè的脸庞,立刻变成了苍白sè。

而脖子,手,露在外边的部位,也都涂上膏药,变成了深黄sè。

又从怀中取出几个小瓷瓶,倒出几滴,混合了,揉了揉眼睛,本是清澈无瑕的眼睛,变得浑浊了起来。

然后,云啸又把买来的须粘在两鬓和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