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称赞或许有过份溢美之处,但却绝对不会是信口开河。他很自然地用太阳,月亮,高山,大海来比喻一个美女,而不是用人们常见的鲜花,星星,月光,晨雾,清泉这些字眼,那就说明,那个女人的气质真的迥异于常人。这么说……

“他的份量不够,我的够了吧。需要的时候,让他们打我的招牌出来撑腰好了。”

泉音也期期艾艾地说:“从来没有精灵之外的种族可以轻易和自然相融,他虽然不是精灵,但也许身上有精灵的血脉……”

希雅不解地看他一眼:“国王陛下有四位王子。”

那个冒冒失失的迟钝家伙,什么也没弄明白就一剑攻来,然后在看清他的时候,就手忙脚乱地收剑,晕头晕脑栽进水里,那个人……

轻盈的水波,温柔地包围着他,他的长和红袍,随着水势徐徐飘动。仿佛神话传说中那些最美丽的存在,因着一个诅咒,而安然沉眠千百年。直到某一天,某一刻,那命里注定的缘法忽然出现。

“据说他做出了不少药。有的让人吃了上吐下泻,有的让人吃了半死不活,有的让人吃了,全身毛掉光光,还有效果极佳又没副作用的强力春药,但就是那个什么避免生病的效果,完全达不到。他倒也不气馁,血用完了就找维克多要。连着两三年没停过,连维克多身边最纵容他的安东尼都快气疯了。估计法修自己最后也不好意思了,这才主动要求隐藏身份加入铁血佣兵团。不过,天知道他是为了报答维克多还是为了取血方便,毕竟佣兵团里有一堆的斗气水平在五级以上的战士,只要拉好关系。弄点血是很容易地。”

“我在王都惹事生非结了一堆仇家,为了躲灾,要求去他的领地玩。他眼也不眨地同意了。我在他的地方胡作非为,小小年纪,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还故意带坏他手下的年青官员,或是官员亲信的孩子们,我愚蠢,我自大。我虚荣,我不知收敛。很多人把我当冤大头,带我去玩,骗我花钱,引我赌博,糊弄我买他们的假古董。假珍藏。他只劝过我一次,我不听,他就再也没说过,没管过。他只告诉过我一句,在他可以负担的限度内,他会替我承担,如果出了他的能力,他就把我的债务扔给父王。就连那话,他说得也很平静地。没有愤怒,没有轻视,没有无奈。没有恨铁不成钢,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负气。”

“希雅,你说东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在山上洗澡呢?”

就这样,他竟然还没有倒霉够!跌得头破血流,还要被人往泥里踩!一回来居然又是当头一棒,莲娜那个贱货,他不过才离开半天时间,她竟敢就勾搭上别人了。居然还贱到迫不及待跑去送上门!

虽然大家都传说他们实力很强。但因为他们任务接得并不多。所以佣兵团地等级。其实并不高。

你也不要太过份了!

这里特别地。是比如习练了高级斗气地战士。又或是象狂战士。魔法师这一类地特殊职业者。东方经常并不了解他们地能力是从何而来地。但是武学之道。一通百通。知道他们有什么能力。他也就总能找出最合适地应对方法来。

这种极细微极神妙的变化,山上熟悉她的人,感觉并不会很明显,只会觉得她是化了妆而已。而不熟悉希雅的人,乍一看,却地确很难把她和三年前,舞会上众人瞩目的美女当成一个人。

希雅扬声喊:“东方。我们有客人了。”

维克多傻眼看着圈子里。那个被一个身材娇小地女人。抱着树追着打地可怜男人。如果不是那人上半身虬结地腱子肉。一块块恶狠狠地鼓着。他真会以为影子地消息有误。

维克多哈哈一笑:“这样乏味地日子里。没想到还会遇到这样地惊喜。”

维克多拦住了他:“我们都全副武装。你很难凭几句话就解除哨兵地疑心。还是带我们走小路绕开岗哨最好。”

他地话很诚恳。地上地货物也都证明着他地真诚。可是奥莱克深知自己过去这帮自手下地德性。哪个不是随心所欲。放纵惯了地?杀人放火。五毒俱全。就算是哪天真地被收编去当了正规军。几天不吃喝嫖赌。呼喝横行一番。也会憋出内伤来。这种人。会收了性子。安安心心做正经活计。这开什么玩笑?

森林深处所有地飞禽走兽都知道。当森林之王吹箫时。他身边数里之内。就是整个森林最安全地地方。再强大地魔兽也不敢在那里起争斗。

最初。只是一个可食用地对象。然而。在吃尽苦头。并惨遭屠杀之后。他就变成了最可怕地魔鬼。山林地公敌。所有怪兽地天敌。

东方自然不知道。这蛇女虽然力量奇大。身形巨大。又拥有不可思议地魔力。但在智商方面。连个小孩都不如。从出生到如今。她地生命里。从来没有受过挫折。她只要饿了。就去捕食。吃饱了。便睡觉。脑袋浑浑噩噩。还没有正常地思考能力。

他在半空中舒展双臂。借力化解了被震之劲。轻巧巧落地。脸上露了淡淡兴奋之色:“好力气。”

那头拥有神奇地土系法术地巨狼正隔着老远望着他。全身紧崩。四足用力蹬地。看来做好了随时全力逃跑地准备。只是眼睛。却死死瞪着东方手里那旋成无数彩虹地几十颗晶石。流露出依恋。不舍。喜爱。贪婪之意.

那么巨大的身体怎么可能转瞬间就不见了,而且连东方的目力都没看清楚玄虚来,就算是天下第一轻功高手,也不可能快得逃过他的眼力啊。

巨鱼地尾巴一摆。整个冰块砰然碎裂。巨鱼以和体型完全相反地度游向东方。游向他地新食物。它颇为期待地游过去。然后。它看到。在它那天地间最寒冷地冰雪牢狱中。被冰封了大半天地人睁开眼。没事人般地冲他笑笑。轻轻地说:“你好。”

被他刚才踩了一脚的树藤没有再动弹,直到那黑衣长袍的人徐徐远去,被踩的地方才猛然崩毁而这毁坏程度迅向后延伸,仅仅是一弹指,从树藤被踩的尖端,到三丈之后的树藤本体,整株杀人藤在砰然声中,已化尘埃。

换了伊芙是希雅,就算再不情愿,被亲人用家族得失的大帽子一压,肯定会隐忍着嫁给自己不愿嫁的权贵,绝对不会任性地抛开亲人和家族,跟着东方去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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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只有轻微的无奈,并没有丝毫惭愧羞涩,在她看来,生命没有受到威胁的人,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指责别人为了活下去而适当屈服。

换了普通人,就算不怕火烧,不怕水侵。那火球水刃所含的强大力量也同样可以伤人的。而对东方来说,那东西打在身上,和抓痒没有太大区别。

好在这个世界里,转眼就治好重伤员不算太稀奇的事,东方知道只要手里有足够的钱,请到高级的牧师或神官,施展高等治疗术,断骨复元也不过就是半柱香的时间而已。

这个时候城里有不少人夜探旅馆,打希雅主意,大大小小,有不少团伙都吃了亏,这其中就包括这个强盗团伙。

“真的,真的,这些全是真的,我一个亲戚那天正好在坎特恩城的刑场看热闹,全是他亲眼见到的。”

他们两个实力虽不弱,却还不足以长期保护希雅。眼下的安稳是因为他们一直住在城里没离开,又借助了城内官方的力量做依靠。就算是想打希雅主意的人,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正面动手。但希雅的谎言,时间一长,肯定蒙混不过去,两个贵族之家的招牌不是那么容易由着别人借用的。她的美丽如此夺目,没准暗中就有人会偷偷派人去找恩科莱子爵打听她的事。更何况,东方已经去救伊芙了,他要是失败了,家族会从东方身上找到她,他就算是成功了,家族应该也会一路追踪过来。

而事实证明,东方在乎!

“有个叫伊芙的女贼偷进了侯爵家的庄园,虽然被现捉住了,但侯爵最珍爱的明珠不见了,在审问了女贼之后才知道女贼有个同党把明珠偷走了,关于那同党详情不是很清楚,好象是个爱喝酒的老头。侯爵十分愤怒,把女贼交给治安官排期处死,同时向各个地方布任务,不管任何人,只要能找回侯爵最珍爱的明珠,能够得到一万黑晶币,还能接受索斯特家的骑士策封,侯爵大人还保证会向陛下申请骑士封地。”虽说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但历数巨额赏格,杰克依然有一种震撼感。

希雅轻笑说:“也许你觉得我做的事很简单,但是你相不相信,哪怕你记忆力好到可以重复把我刚才的所有动作一点不漏得再做一些遍,调出的酒,也绝对不是这个味道。”

然而,就连东方这样任性且不肯替别人考虑的魔头,也只好认同希雅的坚持。在一个大小姐,一个美女,可怜地流浪荒效许多天,从没有安心洗过一个澡,身上永远只有一套衣服,无法换洗,受尽种种不便,终于进城之后,还不让她拾掇自己一下,这确实也过于残酷了。就算是东方为了自己的舒适考虑,也不会希望坐在身边的人,身上总散着长时间没有好好清理而带出的淡淡酸臭气。

希雅才匆匆看了几行,那边已经结束盘查,东方顺手催动了马车。希雅无法再看下去,只觉心中奇怪,皱了眉苦苦思索。

希雅是忽然间意识到,东方不会喜欢被陌生人碰触,才这么做的。而杰克却是喜不自胜,如果不是恪守武士的荣誉和原则,他几乎要乘机握住希雅的手,不忍松开了。这时手里虽接过了纹章,眼睛却还望着希雅,竟是完全没注意手上的东西。

“小杰克,你也不要看到美女就晕了头了,你又怎么证明他们不是强盗。”马克怪腔怪调地说了一声,引来四周一阵大笑。有三个人又忍不住从三个方向策马逼近,杰克一个人,也防范不住四面的夹击。

围住他们的有一行十几人,男女混杂,高矮不一,但人人身佩各式武器,个个显得强悍矫健。为那人身形尤其高大,骑的黑马,都比别人高出一头,背上两把看起来极为沉重的斧子,古铜色的脸庞阴沉冷漠,居高临下望过来,就有一种血腥杀伐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冷酷,但他曾在酒雨飞瀑明月晚风之下,带她纵情飞驰。

希雅怔怔看着他,这个人的眼睛里,没有善恶,没有是非,没有对错,世间万物好象没有什么值得留在他眼中心中。

谁知,先是东方慢悠悠放下马鞭勒停了马,后是从商队去的方向传来女人的一声惊叫,原来是那个怎么看怎么象暴户的商人一松手,把刚才还搂在怀里头亲密的舞姬,直接往地上一扔,拔转了马头,就向这边来了。

虽说无数传奇故事的主角,总会在河边遇上正在洗澡的美丽少女,但是,真正的贵族小姐是绝不可能在荒凉的河里,在没有侍女帮忙看护把风的情况下,就随便脱衣服洗澡的!

看着东方那种愕然的眼神,希雅难堪地站住,不敢再走近。

“怎么,你见过这个人?”负责查问的士兵,很是敏锐。

以坎特恩城为中心,士兵们向四面八方搜索查问而去。

“你想说什么?”他淡淡问。

东方信手接过来,说起来,那位子爵大人,看起来就是个没用的花花枕头,为人倒确实不算太差。对他这个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所谓魔法学徒,居然没有卸磨杀驴。明明因为他受了许多嘲笑,出事之后,居然还肯替他周全。

那人轻轻一伸手,她就到了他的怀中。那人随意一扬袖,黑色长袍的宽大袖子,竟生生托起两大陶瓮的酒。加上她的重量,足有将近两百斤了。然而,这个人,就这样,轻轻松松,乘云驭风,飞腾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