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妈妈。真的是妈妈。

“哦小心点。”凉沫然耸耸肩关好拉链倒头又睡。

“别拿你的鬼眼睛盯着我我怕晚上做噩梦。”熟悉的苍老的男声在凉沫然耳边响起。

“沫然你怎么了?”奶奶疑惑不解地盯着凉沫然。

“嘿。沫然姐啥子时候教我们说英语嘛。”狗娃子屁颠屁颠地跑到凉沫然身边献媚地笑。

童瑶瑶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有些惊奇也有些欢喜地盯着凉沫然。凉沫然偏过头眼里满是笑意。

“不是她是说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狗娃子急忙摆摆手。

“我们到了现在开始分组按照老规矩我们女生一组你们男生一组。”向花花轻蔑地扫了一眼狗娃子不屑地说。

思绪随着周边的蛙声飘向远方凉沫然想起了很多自己从前不曾在意的事……

凉沫然在检查了那条长板凳几遍后再用自身携带的纸巾擦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才坐下。她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菜叶喂进嘴里闪电间她又吐了出来一脸的难受。

凉沫然不解地望着父亲接着紧捏鼻子。

“你怎么了?”凉泽看着佐倩的样子有些心疼地问道。

望着教室里打闹的同学听着不时传来的欢声笑语回想起六年来所发生酸、甜、苦、辣的事凉沫然心中无限惆怅。

我的骨子里萌发了年少轻狂渴望出去流浪出去生活追随梦想。父母日益严加看管我不得不把这疯狂思想深深压在心底待它沉没最后被难过所掩埋。

“你是?”女孩见凉沫然盯着她一言不发她再次问了声。

太阳的出现自然把温热的阳光送往了世界每一处凉沫然听见偶尔吹来的阵阵的风在拨动着长发听见远处传来鸟儿的欢声亲吻着耳膜看见满山遍野的娇艳的花儿绚丽了自己的心田。白鹭低压着翅膀伴随唱诗班的孩子起飞鸢尾兰于一旁孤独地盛放在这个季节。

该下山了凉沫然的肚子此刻也不争气地悄悄叫出了声。于是她按照原路返回却似乎是越走越偏远她感觉自己迷路了。此时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呜咽吓怕了凉沫然她突然间站着不动有几缕阳光撒在她的脚丫上粘住她的害怕。

凉沫然绕着山路一步步地前行她穿过了一片片森林走过了一条条小河不知过了多久黄昏已经落下盛满天空的墨蓝骤然间淡了下来。冷彻骨髓的苍凉与凛冽扑面而来凉沫然欲哭无泪找到一棵大树坐下休息。她将整个脖颈都瑟缩于衣领之下不时地张望着遥远的地平线。她渴盼现在有人会来寻找自己她甚至能够想象白奶奶站在田坎上急切盼望自己归来的神情。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花。肆虐的寒风在她的花瓣与花瓣之间的缝隙中自由穿梭苦楚自外蔓延至根茎。那层如纸般薄的伤口轻轻一碰就悄悄流淌出无限的鲜血与悲痛。泪水溢满双眼她一直停在原地这种无助又彷徨的感觉像是接近灭顶却又抓不住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