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围在他周围的人似乎没打算离开,一帮人姿态闲适地坐在凉亭里,摇着扇子在那高谈阔论,之乎者也听得萧守头晕,眼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萧守生怕大庭广众之下毒,等来等去,最后忍不住,搞不清楚自己是毒开始挥作用还是头脑热,就这么直接冲过去,拉着靠在凉亭上面喂鱼的梁齐,一言不将人给扯起来,准备开溜。

皇宫内,“身负重伤”的萧妤穿着单薄素净,头戴白色绷带,脸色苍白,美艳的容貌在此刻平添了一丝柔美素雅,但她神色中透着焦虑彷徨,御医号完脉,吩咐夫人多休息后起身离开,当御医转身时,她终于凄惶地开口询问:“陛下,现今如何了?”

萧守也不强求,要知道,有句警语,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呵呵。

萧守作为教学者,加上在座的要么是他长者,要么有权有势!他只有苦哈哈地毕恭毕敬地讲解,一点在成池国使馆里讲解时的优越感都没有体现出来半分!事无巨细地将麻将的规则讲得无比透彻,但大家很不给面子的对桌子上一堆乱七八糟的小木块保持了缄默。

梁齐搂紧了他,温柔无比地说:“上次你走的匆忙,本……,咳,我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你身上所中的毒,春堇……”他把关于春堇的事情说完,萧守的小心肝早已拔凉拔凉,觉得被人兜头一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他回过神现自己堂堂一个心理年龄差不多能当他爸了的人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屁孩这么抱着,说不上来的怪异,他绷着脸忍着疼挣脱出对方的怀抱,梁齐不想弄疼他,松开了手,闲闲支着脑袋看着他撅着屁股在地上摸索衣服的身影。

萧守慢吞吞地从书架深处走出来,给他们两位倒了杯茶,被吵醒的阁长同样揉着沉甸甸的脑袋,瞪了一眼可午,接过了萧守的凉茶:“自己睡醒了,还扰别人清梦!果然莽夫也。”

画面很和谐,大家衣衫——整齐,表情也很正经,但喝红脸的萧守还是觉得……这一切看起来无比的风骚和无比的淫荡!他装作自己是个瞎子,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双手在虚空中乱摸了几下后,推推眼镜镇定自若地右拐,衣衫飘飘地离开去前往买酒的路上。

而玄幻是因为,根据十年间所见到的光怪6离的宝器,比如刚穿过来时很神奇的凝雪珠,还有他亲眼所见的成池国国宝——雪黎壶。

梁栋看向他:“自然知晓。”说罢,他便明白,萧守是从千里镜窥得奥妙,萧守看到梁栋了然的神色,笑了笑没再解释。

这时,正准备摇头的赵昌忽然想到了那个身体圆圆皮肤跟白面馒头似的家伙,他好像对羽球挺精通的样子,赵昌一想到他浑身的肥肉就有些不想去承认这家伙比自己还要精通羽球。

萧妤似乎有些乏累般,净手后又斜靠向软榻,跪坐在一旁的侍女拿起一粒果子,拨开红皮,萧妤将果肉含入口中,细品慢嚼,食尽后,方慢慢道:“还是不说吗?”言语间看也没看那矮矮的小胖墩。

萧守想到自己都24岁了!长这么大连女朋友都没谈过!

这一刻他才明白,他错得彻底,也很离谱,因为敌人从来不是梁瑜,他唯一要对抗的人就是梁齐,而他以前竟还私心想着如何拉拢这个深藏不露野心极大的弟弟!

梁齐慢悠悠,就跟闲话家常似得说:“你要的证据,都在这里,刚刚二哥告诉我,他在你的府上搜到了一封蜀国国师承影的信,上面的内容不用我再一一详列了吧?刺杀这件事,你做的虽然周密,但也不是万无一失”他支起下巴,这才看向跌落在地无声流泪的萧妤,道:“你是个聪明人,趁早据实以报,我还可以留你个全尸,若不,就想想你那还在成池国纸醉金迷的弟弟。”连威胁的话都说的这般风轻云淡。

“夏王饶命,实在不是罪妾故意而为,罪妾……”她说之前看了看神情仓惶的梁绪,咬了咬嘴角,垂下眼眸哭泣道:“罪妾这都是被逼的呀,陛下对罪妾不薄,罪妾若不是被有心人利用,何故会走到这步,恳请夏王明鉴,饶罪妾一命!”梁绪听到这番话,嘴角泛起冷笑。

“那你就老老实实将前因后果说清楚,若有一丝隐瞒,本王定让你生不如死!”

萧妤打了个冷颤,将如何与太子私通,以及他交代何时投毒的前后避重就轻地说了出来。说完似乎怕梁绪反扑,还害怕地向梁齐的方向挪了挪。

明明是被萧妤勾引的梁绪不屑再辩,投毒的注意大半都是这毒妇献计,没想到今时今日竟被这贱人倒打一耙,罢了罢了。

猜到回天无力的梁绪,心如死灰,身上的龙袍不伦不类地套在他的身上,眼神灰白而无神。

心如明镜的梁齐听完她的陈述,点了点头,不再询问,冷漠道:“来人,将二人压入天牢。”

“诺!”

待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站起来的梁齐问梁瑜道:“二哥怎么会想起来搜梁绪的府?没有人为难你吗?”

梁瑜直言道:“五弟有所不知,这封信是太子府上的管家亲自送到我手上的。”

梁齐饶有兴趣地哦了声。

梁瑜思索片刻后道:“这其中必定还有隐情。”

“刺客的事,你上次说全城都有搜捕,确定吗?”梁齐忽然道。

梁瑜顿住,仔细想了想后犹豫了下才道:“似乎……,似乎遗漏了成池使节府。”他有些不确定的说。

成池俩字立即让梁齐联想到了萧守,他不自觉笑了笑说。

“命人现在去查探。”

他们并不知道,这封信正是夜祁走之前命人办得,算是给新王登基的一件小礼物。

连夜回到王城的夜祁看够了风起云涌混成一团的西晋,大大方方地带着侍从走出了西晋,临走时,还带了一个人。

没有询问对方意愿,将睡梦中的萧守从西晋给带了回来。

本该是成池国第一继承人的萧守,因为父上母后早亡的原因,被他那诡计多端的姐姐为了防止他成年后被成池国老臣们拥立为王,萧妤远嫁西晋之时,以年幼近身照顾才不负萧皇后遗愿的烂借口给带离了成池国,其中缘由大家都明了,但都心照不宣,毕竟妤夫人在西晋可是如日中天,在成池国更是只手遮天。其弟,璃夫人所生之子,在萧妤的帮助下,名不正言不顺地箫殷顺利登基为王。

而这位成池国嫡皇子却来到西晋这没爹疼没娘爱姐不理还经常受虐待的地方过着不伦不类无人问津地流浪汉般的日子。

没被那位美艳无双的妤夫人弄死,算他命大。

而夜祁呢,为了表达对萧守收留的感激,自然要搭把手拯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恩人将他带离这里。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别样的私心,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