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芾送来的手术器械并不算好,主要是钢不算好,但在他们看来已经是精制的了。新医生解剖动物不可能用真正的手术器械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军中对敬军礼这件事已经渐渐习以为常,而且按规定,下级先向上级敬礼后,上级必须回礼,也让军士感到一种难得的平等。

程越则迎来了他训练了两个多月的两万新兵。

程越却没时间理他们,他与众将穿上这套衣服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送阵亡的四百多名士兵起棺回乡。

柴椿和崔斌倒是明白,这是伯颜对程越的妥协。但程越能否买帐就不得而知了。不管怎么样,两人还是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对程越产生了深深的忌惮,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过了半晌,柴椿大叹了一声,道:“好一句惟有变化才是永恒的。道尽了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柴某受教了。”

程越微微皱了皱眉,道:“说吧,有什么难题等着我?”

杨霆接过来看了一下,确如之前所商定的一致,而且也已经盖了元朝的印章。虽然蒙语的看不懂,但这也不是难事,想来元朝也不会蠢到在这里做文章。于是道:“且容我二人拿回去给大都督过目,如无不妥,自然会将印章盖好送来。”

脱脱正在帐中学习写程越定下来的简体字,看到程越来了,忙端上一杯茶,在一旁侍候。

胡秀秀似懂非懂,但她有一个计较,那就是程越说的一定没有错,这几件事,她一定要做好。

程越故意道:“那好吧,我这里也缺人用,你就留下来,给我做个师长。想来我总算救了李庭芝一命,就算不是,要他一个手下也不为过吧。我明天就修书一封,差人送去。你要好好干,别让我失望啊。”

脱温不花见程越吃完了饭,道:“大都督,昂吉尔与我是旧识。此次虽被我所擒,但他领兵的能力决不在我之下。如果他愿意为大都督效力,大都督可不可以答应他一个条件?”

程越哭笑不得,骂道:“你一个军长,就这么点儿出息?还跟人比功劳?信不信下次我不让你带兵了?”

程越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事,道:“这炒菜的做法,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会,我不做谁做?厨房的人总得有人教他们吧?你们舍生忘死在外搏杀,炒几个菜而已,算得了什么?行了,你们坐吧,我去去就来。”

其余将领也都笑了起来。

程越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尺码,似笑非笑地看着王邦杰道:“你的眼光够好啊,都不用量,那布庄是你的生意吧?”

“脱温不花?”刚刚听张雄飞的解释怒火平息还觉得有些愧对程越来越忽必烈又一次怒火中烧,“是他带兵打败了昂吉尔?”

程越道:“这还不够,我这里有一篇文字,你找人抄一下,每一篇我都要签名。一起送回他们的故乡。每副棺木上都要盖一面旗帜,这是我的设计图,你去做出来。这就是我们的军旗。每具遗体安葬的时候,必须有当地的官员从头到尾出席,但不能铺张。每人赠地十亩,以后遗属家中有事,必须优先解决。这是我做为大都督的第一个全国命令,有地方官敢于抗命的,能处置的你直接处置,不能处置的你报上来,我去杀他全家。”说到这里,程越难得露出森森的杀气。

程越几乎是贪婪地在这四副曼妙的身体上随意采撷,也分不清谁是谁了。直到累极,才随手揽过一个美女,抱在怀里,呼呼大睡。

很快,鸡蛋的香味和辣椒的辣味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菜在程越的手中上下翻飞着,被炒成黄澄澄的颜色,再配上辣椒的绿色,非常漂亮,又有种柔和的香辣气味,每个人都垂涎欲滴了起来。

程越嘿嘿笑道:“好个善于狡辩的妮子!解汝楫他们当时是俘虏,你们却已归附于我,能一样吗?我视你们如家人一般,却被你们欺骗,现在居然还敢狡辩!嘿嘿,看来不动家法,你们是根本不会服气啊。”

我叹了一口气道:“脖子是真有些疼了。历史类的书最难写,有时候光是要帮你弄明白你所遇到的人的背景、性格甚至是正确的姓名、官职就要用几个小时的时间来查资料。你小子在这里快活,倒霉的却是我。”

是非成败转头空,

伯颜道:“那你们推测,他得到多大的地方才肯满足?”

他们不是不想把阿合马扳倒,但他们哪里来的能力做这件事?忽必烈四处征战,打仗就需要钱,谁能弄到?只有阿合马。所以阿合马根本就倒不了,谁劝谏都没有用。他们偶尔谈到此事,也是喟然长叹,无可奈何。可是这个程越居然说他有办法除掉阿合马?如果真能借程越的手除掉这颗毒瘤,那真是大好事一件哪!

程越微笑道:“多谢你们大汗和丞相谬赞,程某愧不敢当。其实我对忽必烈大汗和伯颜丞相也是神往已久,可惜不能识荆。不过没关系,既然我们谈和了,迟早有机会见到他们吧。”

杨霆点点头,又道:“想来马上伯颜就会派人与公子接触,脱温不花那一路怎么办?”

程越知道这里装的肯定是衣服,笑道:“好,这就脱给你。但有一点,用完一定要还给我,这布料都是机密。我再给你画几张图,你回去一起做。军队的服装有好几种,这是野战服,还有正式的军装和军官装、夏装等等,你们都要做出来。因为成本巨大,让你们一下子拿出来是不可能的,我来给你们一些钱吧。我给你写一些配方,是一种叫香水的东西,你们最好找地方单独卖,可以卖百倍的价钱,女人会为它疯狂。还有就是肥皂和香皂的配方,肥皂用来洗衣服,香皂用来洗手和洗澡,一推出来,必定大受欢迎,利润也十分惊人,足以弥补你们在军服上的损失了。所以,军装不能允许你们随便卖,只能给军队,不过可以换成其它颜色卖。靴子可以随便卖。你看如何?”

程越来到训练场,这里已经按照程越的意思加以改造了。程越看到了很多他本来就很熟悉的器械和地形障碍。眼前顿时出现了他从前在训练场上与战友们摸爬滚打的情形。

阿合马、安童起身领旨,不用说,抄家这种肥差肯定又是阿合马的。

他指着一个汉人匠头目,这个汉人是专门造火铳的高手,道:“你说,这是不是火铳?”

程越有些惊讶地道:“姜大人想如何帮忙,不妨明讲。”

历史上也的确如此,还没等元军攻打,夏贵就怯懦地投降了。不过那是在临安投降的前提下,现在局势不同,希望他能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吧。

阿术愤怒地咆哮着,拼尽每一分力气地想抬起头来,看看周边发生的事情。

刘琛与刘国杰不敢抬头,道:“罪人投诚来迟,请公子责罚。”

刘琛深深呼了一口气,道:“见!为什么不见?我倒想看看,他一个水军万户,为什么不战而降,到底知道了什么?不就是死吗?有什么了不起。”

李庭立功心切,把阿术的布置全都讲得一清二楚。

这时一个元兵走了上来,道:“李大人,程军有一艘船过来,说有一位李大人的老相识要请李大人过去喝杯茶,能不要打就别打。不知该如何回话?”

刘国杰道:“末将也觉得是这样。那些僧道有用当然最好,如果无用,只能与程越拼了,除此之外……末将也想不出什么奇计了。”

“哇!”众将都吃惊得嘴都合不拢。

伯颜总算看到了程越的妖器,看得比任何人都仔细。突然问张惠道:“张大人觉得这是火铳?”

程越装作很为难地样子想了一会儿才道:“好吧,毕竟你们是第一次开枪,就多加你六十发子弹好了。”

等他们好不容易哭声停了下来,拭干眼泪,吕文焕清了清嗓子。他家除了一个吕师孟还在南宋当官,都已经投降了元朝,已经把自己当成元朝人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放心?

程越不知道这城门后有多少人要冲出来,他只知道把子弹尽情地向那个门中射去。狭窄的门顿时成了人间地狱,无数元军和喇嘛的惨叫声连成一片,还有马被惊得到处乱窜,更平添了无数伤亡。

杨霆与那些被派来学习技术的人听说有热闹看,根本不用通知,全跟了过来。解汝楫张荣实脱温不花等降将更是早早地等在了辕门,他们对程越的武器的兴趣比谁都大。

太快了!

“我们哪敢怠慢哪,练得都不错,明天给公子看看。这段时间也正好整顿军队,现在也成形了。公子,您这招装神弄鬼可比蒙古人的厉害多了。”

张荣实和几个千户彼此使了个眼色,不约而同地站出来,也在谢汝楫身边下跪道:“吾等也愿降,家产自当奉献出来,请公子交给我等大军劫掠之处的百姓,以为赔偿赎罪。”

程越笑着摆摆手,道:“我一个人就够了,想拿住我,有那个胆子也得有那个本事啊。话说回来,如果我被拿住,不必顾忌,有什么招呼什么。”

程越享受着她的温柔,又看着她娇羞无限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只余一件肚兜和亵裤就钻进被里。然后被里就传出一声蚊蚋般的声音:“公子,请把灯吹熄了可好?”

李芾抱拳道:“是。”

程越笑道:“李大人,不过误会而已,不必介怀。”

郑宝德喜笑颜开,传下命令,程越等人的船夹杂在这些水军中一起向下游驶去。

“什么?!”

“阿里海牙?”武良弼惊讶地看着程越,面带疑惑地问道:“右丞大人为什么想要招降这个谢枋得了?难道有人在大汗面前推荐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