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震道:“听说大都督发明了一种新的做菜法,我们这次也算有点功劳,不知能不能吃到?”

程越又道:“下午穿正装,你和你的亲兵都要戴白手套,学我的样子。就这样,回去准备吧。”

地上摆着几十个箱子,还上了锁,看来王邦杰的保密意识真不是一般的强。众将热切的目光都在那上边。

真金道:“大汗不如待合议达成后,邀请程越前来做客,让他自己选一个,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众妾立刻退到屏风后面。

整个下午,伯颜就在吟颂着这首词,越想越觉得灰心。

厨房里立刻充满了剌激的辣味和麻油的香味,众人都忍不住咳嗽流泪,但谁也不肯走,这种做法没见过啊,又是程越亲自掌勺,机会难得啊。

两人又聊了几句,杨霆道:“公子,各位将军的家眷已经都到了,我这次去,也自作主张地把公子的四位夫人接了过来,也好让她们侍候公子。人已经在寝帐,公子自便。”说完拱拱手出去了。

我笑道:“你这个家伙还得便宜卖乖?这种烦恼你不愿要其他人还想要呢。”

程越摆手道:“圣旨不是还没来吗?再说,我对什么官位的也没多大兴趣。给我一堆乱摊子,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张弘范道:“除了头发短了些,没有什么让人诧异的地方。若说与众不同,那就是这个人好像对一切都洞若观火。今天不与我们谈分界的事情,明显是看穿了我们的盘算,所以故意说了那么一大通的话来点醒我们,意思就是如果真的要谈和,就要合理地让步到他能接受的地方,反正以现在所占的地方为分界他肯定是不同意了。否则的话,就算现在达成协议,下一次的战争将更为惨烈。还有,如果我们让出一些地方,也不要搞破坏,否则他一定找我们算帐,就是这个意思。”

程越依然笑道:“怎么会不清楚?看哪个最怕死不就知道了?”

程越落座后,张弘范拿出一封书信,交给程越道:“大元丞相伯颜有信要交给程公子,请程公子一阅。如有回复,我们也可带回。”

程越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不会因为这件事怪你们。我只是想说,你们有事尽管对我说。如果你们想让我饶了阿里海牙那两个儿子一命,我会不肯么?都瞒着我,未免太不相信我。我连阿里海牙都能让他活着,还在乎他的儿子吗?我在乎的是你们的信任,而不是阿里海牙的儿子。”

王邦杰道:“公子,实不相瞒,我王家有个亲戚,在苏州开了个大布庄,也做衣服。我另一个亲戚则开了家大鞋店,做皮靴是很擅长的。他们都……”

练了一段时间以来,很明显与他们之前所练的兵不一样。照程越的说法就是更正规、更现代化。

忽必烈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朕知道不能怪他们,但失败的责任由谁来扛?朕总不能说那程越是个妖孽,我们打不过他吧?”

这些活佛和大将的身亡终于让忽必烈忍不住大哭了一场。损失太大了,令他实在难以承受。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么多难得的大将都死了,到哪里找人去替代他们?他连接替阿里海牙的人选还没找好呢。

程越道:“脱温不花领军一万两千人,张孝忠和刘琛副之。张孝忠有万夫不挡之勇,刘琛多谋敢战,脱温不花兼而有之,又对昂吉尔很了解,再加上我的枪手和掷弹兵,足够了。你随我回去,这次就不要去了。”

早上起来后,程越又去上解剖课,还让那些医生自己学习动手,用的都是现代的手术器械。那精致的闪闪发光的器械,各种新奇的用途让众人惊呼连连,都想要一套。但程越只有三套,还要以这个为模本制造新的,当然不能给他们。

接下来他就听到了无数的惨呼声,濒死的哀号声。这些都是一直跟着他南征北战的蒙古精锐啊,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好汉子啊,就这么都死了。刘琛、刘国杰,原来你们是叛徒!

其实古代的蒙汗药很不靠谱,所以刘琛与刘国杰又加了些从随军医生那里拿的麻药,再不济也能把人弄得头晕目眩,这就够了。旁边的士兵再给捂着嘴补上一刀,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

两人大惊,这么快?李庭还真是卖命啊。这边还没商议出个结果呢。刘国杰一咬牙,道:“拼了,大不了一死,反正都得死。”

解汝楫点点头道:“是啊,你不用羡慕,这艳福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可知道程公子今年可只有二十岁,可是他做了什么吗?他把这四位美女收进房中仅一天,就带着我等赶到大营与伯颜对峙,要知道那时候可没人催他,只是备战罢了。更何况普通军士尚有营妓可找,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是主帅,根本就可以携美入营,但他居然为了不影响士气而拒绝这种,你我年轻时如果掉进这等温柔乡,哪里能这么快出得来?所以我说程公子能忍人所不能忍。你看我说得可对?”

透过瞄准镜,程越看到一个中年的将领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惶恐不安,又面呈狰狞地似乎下了决心。但抬头一看到程越又吓得呆住了,实在有趣极了。

阿术有一万五千精兵和一万水军,如果在水战中失败,瓜洲将成孤岛,所以江防甚严。偷袭的办法已经很难成功,而且也不可能带给阿术大的杀伤,所以程越一开始就打算在正面对决中歼灭阿术。

杨霆忍不住问道:“公子多次提到电,不知是什么东西,如此难得?”

刚才阿塔海倒也没听说具体的情况,连忙也坐正细听。

张元德硬着头皮道:“属下用了一百一十三发子弹最少杀了八十七个人,虽说还是不够,但却是除了公子您成绩最好的,属下斗胆,想请公子再多给属下一些子弹作为……奖励。”最后两个字倒是咬得很轻。

见到果然是程越等人掉头而去,不禁高兴地大叫:“程越妖人走了!程越妖人走了!”

这时,突然常州城的大门洞开,上百名的红衣大喇嘛手持各种法器,领着不知多少的元军疯狂地大叫着从门里向外冲。

程越瞪了他一眼,道:“集合,今天我们要陪这些活佛玩一玩,一定很有趣。”

张孝忠拥有的是无数血战中所得到的刀法,历史上如果不是有元兵射中他们马鼻子,让他坠马,他还可以杀更多的元兵。

这边脱脱和脱温不花已交上了朋友。张贵等人与降将们相处得也很愉快,就连张孝忠与脱温不花也点头致意了。

程越看着解汝楫大骂阿里海牙,盯着他的表情看了半天。他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人在说谎时的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了若指掌,但这些都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到。

饭不算热了,不过还可以。程越喝了一口粥,四个美女才开始吃。程越注意到这一点,心中真有了家主的感觉。

四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留了苏蓉下来,其他三人就有些不舍地退了出去。

程越可不在乎这些,道:“我要成立一个农业司,这事情就得它来管。尹大人,你来如何?”

程越知道尹榖此人素有能望,是少见的干才,也是自己想极力拉扰的人才。于是答道:“在下不是大宋人,大宋的旨意在下想遵从就遵从,不想遵从谁又能把我怎么样?如果朝廷另派他人,不过赶走他罢了。如果真有能力,也可以让他去治理别的地方。”

程越心知耽搁不得,如果自己的谎言被拆穿,这一万元军就真成了押送自己的人了。快!就是关键,利用古代信息传递缓慢的漏洞,才有了这一系列大胆到让人难人置信的行动。前面的事情,王士元应该没问题,自己这边只要再成功,局势就会截然不同了。

谢枋得与章如旦等也点了点头。

“有的,就在余干与华山此华山非彼华山之间,是个低洼的地方。王兄弟怎么知道?”

府外的元军还在忠心耿耿的看守着,却不知他们所要保护的主帅已经在程越手中了。

程越叹了口气,站起来环视了一下众人道:“此次我并非为解潭州之围而来。”

阿里海牙顿里觉得心中又苦又涩,自己的三个侍妾居然没有一个是心向着自己的。

叶倩儿被程越弄得羞红满面,只轻轻点了点头。

众人突然之间一起发动,几十把刀突然被拔出来,砍断了这些人的脖子。

门闩一落,门开了,程越不等门全开,手中操刀划出一道白光,已经割断了开门人的喉咙。

程越那身怪异的衣服就是最好的通行证。船上放了船板下来,程越登上了船,刘顺已在船上恭候他了。

没有枪是小事,这面子实在丢不起啊!

王邦杰与王矩之其实也不是无能之辈,否则也不会被放到平江来镇守。他们只是知道自己不能抗衡伯颜,只好投降。怕死是真的,但能力也还是有的。

程越本来是想解释的,可是面对百姓虔诚的双眼,那种久经患难,只想寻求一点依赖的眼神,程越就语塞了。他明白这些百姓已把自己当做了最后的希望,他如果否认了,他们只怕要绝望了。自己不承认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气恼。这个文天祥,好不容易见到仙人,你居然认不出来,为什么不带来让我这个老婆子见识一下?听得仙音,闻得仙道也能多活几年哪。如果得赐仙丹,岂不是可以白日飞升?

程越受了他一礼,也还了一揖,道:“江阴就交给你了,我要去取常州,报伯颜屠城的血仇。你的江阴军,我要带走三千人,你还要给我找一些文官,我要用他们沿路占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