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倩云脚崴得生疼,差点破口大骂,心说哪个不长眼的?

把针管抛在了托盘里,负着双手迈着方步离开了急诊室。

“书读完了,好无趣啊!”叶凡搔了搔脑袋,心想是不是办一张市图书馆的借阅卡方便自己读书。

宝哥这个老男人的语气中带着唏嘘:“东海人说沈铁鹰奸,说我霸道,一点没错,直到那天被叶少收拾完,我躺医院想了整整三天,彻底想明白,霸道了十五年,我拿下东海第四公交公司,占了几条赚钱的公交线路,东海全市七千辆出租车,有三分之一是我的,还有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好像我挺风光,其实也得罪多少人,数不过来了。”

顾心澄只是一名小护士,收入、家境比着袁松这个医药代表都不能比,更别提和杨鹏相比了。

叶凡这才站起身来,平静地说道:“我是叶凡!”

“你们医院急需的几个新药,可是我们华康公司才有的!你要这么不给面子,咱们以后就别合作了!喝,还是不喝?”杨鹏见顾心澄已经无法挽回,索性把满腔怒火发泄到叶凡身上。

毛倩连忙起身打圆场,说道:“这哪儿是喝酒啊?这是拼命啊,算了算了,咱们出来玩是为了开心的,可不能喝出什么事儿啊!”

他也是个爱玩的主儿,就借着工作的机会,看了一眼顾心澄,一见面就登时惊为天人,发誓非要把顾心澄追到手不可。

至于原来他们对叶枫冷眼相对,叶凡却没有多少芥蒂。

孩子忽然发出一声惊呼,脸上疼痛得痉挛起来。

叶凡心中苦笑,原本以为自己治好几个重病,就能获得大家的认可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马垂章对叶凡甚是溺爱,指了指他笑着说道:“你小子还别嫌少,嫌少,这一罐都没有。”

胡凯虽然不算是东海医闹界的一员,但是,却和他们中的几个头头关系不错,前些天他在饭局上和刀疤闲扯,当时刀疤也是喝大了,就告诉他金表男想让他帮忙,但是他母亲却痊愈了。

可是,现在,他还是抱着肩膀,可是,却把腰弯得深深的,一脸震惊地看着地上的痛哭流涕的金表男。

“怎么了,叶凡?”胡青云诧异地问道。

顾心澄脸色一片惨白,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说道:“别说了毛倩,都怪我,看人看不准。当时我还说李思淼太冷血。现在才明白,他是早就看出来了这个戴金表的不是好人……我开除没事,就是连累了李思淼。”

叶凡思索他和顾心澄的关系,却想不出一点头绪。

叶凡笑道:“这位大姐,你别着急,你爱人的病,我能治!而且,不用开刀,没有医药费。”

宝哥心中暗骂,草你大爷,要是别人踩你的卵蛋,你看疼不疼?

宝哥忍着疼痛,哈哈狂笑,咬牙说道:“好,和我晒马,有意思。晒输了,怎么办呢?”

露露抛给他一个媚眼,却是拿出手机专心致志地拍照,哼,沈美怡,让你傲,让你高高在上。

谢倩云一边手忙脚乱地找武器,一边叫道:“姑奶奶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一刻钟后,叶凡满头大汗地松开双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呼呼喘气。

走在走廊里,谢倩云嘴里狠狠地道:“昨天他为我出头,我还以为他转了性,谁知道还那么流氓!”

他搂着叶凡在他脑袋上亲了一口,问道:“叶神医,您赶紧说,这病咋治?”

叶凡的辩解在宋青瓷看来就是挑衅,她的脸色变得冷厉起来:“说!你到底偷了几次?每次多少金额!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曹国胜端着饭盒坐到叶凡身边,开始卖弄学问,叶凡乐得有人帮他兜着,频频点头,不时发问,曹国胜更是兴奋,讲得吐沫横飞,如同百家讲坛上的那位易教授附体。

“唉——,你们医院的伙食太差了。咱们去怡然居饭庄,那里的鲈鱼,特别地道。走吧!”胡凯拉着谢倩云的胳膊说道。

的确,刚刚他是坚决反对叶凡出手治疗的。不过,他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没想到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原本娇嫩的一朵鲜花,此刻却逐渐凋零,失去了生机。

全场肃然,鸦雀无声。

仿佛察觉到陆凤鸣的不满,马垂章笑道:“陆教授,你为病人着急的心情我理解。让你来,就是为了让你压阵的!”

陆凤鸣无奈,只好凝神看着叶凡将药粉均匀地洒在了烧伤部位。不过,他心中很是不屑,这个叶凡,你就装神弄鬼吧,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孩子出了事儿,让你哭都来不及。

就是到了这个时候,赵国栋也心存疑虑。

他心想,叶凡不可能瞬间治好孩子们,也就意味着这危机就没有真正地解决。

赵国栋眉头紧锁,儒雅的面容上一片阴霾,心中更是愁云密布。

也正在这时,在赵国栋秘书的引导下,电视台的一名女记者带着摄像师走了进来,显然这名打扮时尚靓丽的女记者很有专业素养,并没有进行任何采访,而是示意摄像师将镜头对准了叶凡和伤者。

这些现场的镜头十分珍贵,也难以获取。可以当做最有力最生动的素材。

而对领导、伤者、医生的采访,则可以在事后补充。

其实,叶凡对此也心有疑虑,他也几分紧张地看着那伤者的烧伤部位。

这个“银叶养肌粉”的秘方他是在《万金方》上看到的。

需要用银叶草也就是百里香配合几味中药研磨成粉使用。能治疗治溃烂红热、肿痛有腐者;用此化腐、定痛、生肌。

叶凡心想,为了做出这银叶养肌粉,那株百里香现在只剩下一片叶子,很可能就会枯萎死掉。要是没有效果的话,就可惜了那株百里香。

此刻,众人的心情都吊到了嗓子眼里,紧张地等待着孩子的反应。

谁都明白,现在是与死神赛跑,他们甚至能感到那身披黑色斗篷的死神就站在他们的身后,手握冰冷锋利的镰刀,随时准备收割孩子们的生命。

病房的玻璃窗外,伤者家属脸上挂满泪水,透过玻璃,紧张地看着孩子,祈祷着奇迹的出现,仿佛等待宣判的死刑犯。

他们害怕哭出声来影响病房内的治疗,紧紧地握着嘴巴,但是喉头还是发出咯咯的响声。

突然,谢倩云惊叫了一声:“伤口有了变化!”

众人忙凝神瞧去,只见伤口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肌肉在生长,干硬的焦痂被新生的肌肉顶开,滚落到地上。然后,那原本烧伤的部位,就被一片新生的粉红色肌肉替代。

这一过程,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在整个过程中,所有人眼睛瞪得溜圆,嘴巴长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塞进n鸡蛋。

所有人好像被武侠小说里的点穴术点穴,或者被玄幻小说里的定身术定身了一般,一动不动,整个人都石化了。

整个特护病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