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宇冷笑一声,道:“彭泰,废话少说,快带我们去见任飞!”彭泰道:“欧阳大哥还是老样子,半刻也等不得?”

周昊然道:“不错。自从出兵以来,为避免张博渊手下的杀手袭营,中军帐一直没有挂帅旗。可这伙儿杀手直接闯入中军帐,肯定是有人将这一情况泄露了出去。”

赵筱芊双颊绯红,伸手握住了周昊然的双手,在心里默默言道:“小周,我喜欢你——不只是朋友的关系。”

安伯说道:“寨主,我听人说只要按着八卦图走,就能平安出‘不归林’。不知这是真是假?”南宫意微微一笑,道:“安大哥,你是不是听邓伟江说的?”安伯点头道:“正是。”

“我叫你们来的?”周昊然一下成了丈二的和尚,道:“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来的?又是谁传的信儿啊?”

邓伟江道:“贤弟所言极是。我和南宫意交往了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没听他说起过总簧的秘密。如果我们打探到了总簧所在,一定要想办法把它给毁了。”

穆桂英道:“北山地势复杂,易守难攻。听欧阳大侠所言,那个邓伟江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凶徒。看来,我们也只有在他身上下功夫了。”方洪民苦笑着摇摇头,道:“元帅,我们和邓伟江之间还夹着一个徐瀚,他是不会让我们见邓伟江的。”

赵筱芊一把拉住周昊然的手,幽幽地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若你有事,我……我……”周昊然淡淡一笑,柔声道:“放心,我一定能活着回来见你。”

郝威拍了拍周昊然的肩膀,对米庆功一笑,说道:“师兄,三弟说得有理啊!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倒不担心他们正面挑战,就怕张博渊秘密训练的那批杀手死士暗施突袭,我们即便取胜,也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姑娘此言差矣!”老者一捋颏下长髯,笑道:“要打造一把好的兵刃,就必须要有好的铁英、寒泉和亮石。只有这三样东西都具备了,才能铸制出传世宝剑来。当年欧冶子走遍了名山大川,未能找到如此宝地。最后他来到了龙泉的秦溪山旁,现在两棵千年松树下面有七口井,排列如北斗,明净如琉璃,冷澈入骨髓,实乃上等寒泉。就凿池储水,即成剑池,取名‘龙渊’。唐朝立国后,为避太祖李渊的讳,就将‘渊’改称为‘泉’,这也就是龙泉县名和龙泉宝剑的由来。”赵筱芊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前辈可是让我长了不少见识。”

“美女?”周昊然道,“哼!就她这长相还能称为美女?”

展昭问道:“不是告诉过你们一旦现异常情况一定要小心应对,先派人报告我们,万不可逞一时之勇与人争斗,怎么还……”一名军士喘着粗气道:“大人,我们根本没有现什么异常。一切来得实在太快,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兄弟们就中招了。”另一名军士道:“那个人根本就是冲着我们去的。要不是我们两个走在前头,恐怕也没命见大人了。”那军士想到一同巡逻的其余八人均惨遭杀害,不由悲从中来。包拯吩咐:“快扶他们进去疗伤。”

曲靓哭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续道:“得知父亲的死讯,我大哭了一场。我原先就没有得到过父爱,现在连父亲都失去了。”周昊然想到师叔为了自己,从未享受过天伦之乐,心里凄然。

周昊然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赵筱芊小嘴儿嘟起老高,道:“只许你能来,就不许我来,普天之下,哪有这个道理?”周昊然道:“行了,有什么事咱待会儿再说……”

白成看他半天没说话,于他心中所想猜了个大概,叹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文宗贤问道:“言下之意,周少侠是打算报杀父之仇了?”白成摇摇头道:“你和我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这我清楚。可是我劝你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又听华涛续道:“当年我和五位师弟齐拜入本派,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怎奈天意弄人,二师弟、六师弟和五师弟先后死于奸人之手,英年早逝。若论武功,在下不及五师弟,若论人品,在下比不上二师弟。”台下群雄听他此言,心想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对,都大声表示赞同。

李堂摇摇头,道:“四师弟,你别说了!”于立杰叹道:“三师兄,现如今你我都已是风烛残年的人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我们还是不要去管了,你也别再让自己的剑沾上血了。”

“三哥!”方洪民急忙拉住周昊然的手腕,道:“你别在这儿傻站着了,赶快回去换身衣服吧!”说着,将他连拉带拽推进了屋,反手关上了门。

曲长河问道:“你说你见到了李师伯,他没跟你说起什么吗?”周昊然道:“师叔,李师伯说现在昆仑山上已经被华师伯弄得乌烟瘴气,还说师叔您就是因为受不了才下山去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李师伯不想让我去参加武林大会?”

周昊然摆手道:“姑娘,这话可不对了。大宋的军队都是在穷苦百姓中募集来的,并不是强逼。但是军队中良莠不齐,违反军纪的事也常有生。只是我所在的是穆桂英元帅的杨家军,军纪严明,深受百姓爱戴。谁要是违反了军纪,那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他已得到了衡阳城的准确消息,立即点了八万精兵,水6并行,亲赴衡阳城解围。大军在道上虽然遭到敌人小股部队的袭扰,所幸伤亡不大。走了整整十天,才来到衡阳城北,在南唐城北大营的后面安下了营盘。得知宋军的增援部队赶到,南唐兵将着实吃惊不小。他们担心受到宋军的前后夹击,只得从其它营盘抽调兵力,护卫中军大营。

二人刚到一楼,那三个坐在门口的汉子站起身把门口堵了个结实。周昊然冲三人拱了拱手,笑道:“三位把路堵住,所为何事啊!”

周昊然和几个逃难的人共用一桌,向他们询问前方的战事。有人告诉他说,穆元帅已于今天早上攻开了衡阳城的东门,现下正和南唐守军激战。他听说宋军已攻下了衡阳东门,精神登时大增。当下胡乱地扒了两口,付了饭钱,匆匆离去。

周昊然再次提气,大声喊道:“弓弩手,快放箭!”声音大是惶急。群贼相视一笑,心里皆道:“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不再回头查看树林,迈出的步子也比方才大了许多。这回反轮到周昊然惊噫出声,他拔刀出鞘,跳上了自己刚才躺的那块石头上,慌道:“你们要再往前走,我可真下令放箭了!”

周昊然听他二人言语,知道乔盖勇一伙儿平日里为祸乡里,杀人无数,百姓积怨颇深。他笑着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道:“二位放心,有我在定会保得你们周全。今天这匪,我收拾定了!”二人一惊,良久,店小二才道:“军爷,那乔盖勇手下有五十多名弟兄,个个都是杀人犯。您,您还是快走吧,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贾权将手一松,道:“如我所猜不错,姑娘来找周昊然也是为了杀他的吧?”赵筱芊不及他说完,刷的一剑刺过去,攻敌小腹。贾权见她这招来势凶猛,忙将身形向右一转,奇道:“是华山剑法?你是华山派的?”

周昊然仔细观察了三位少林高僧的神情,他看得出来,三位高僧还在刻意隐瞒一些事情。既然人家不愿相告,自己也不好多问,随即转移话题,询问贾权的一些情况。

公孙奇道:“现在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还为时尚早。但我能够告诉你的是,你师叔之所以让你去当兵,是因为军营比江湖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安全,没有哪个武林中人会到官府的军队里去找你。可你因为在两军阵前救了圣驾,皇上榜在全国表彰你的功绩。这样一来,谁都知道你现在何处,也不用如此费心地找你了。所以,你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遭到这么多人的追杀。”

王顺双眸一亮,说道:“展大哥好眼力。其实我并不姓王,而是姓贾。姓贾,名权,字博天,贾权,贾博天!”蒋平一怔,道:“你说你就是当年名震嵩山武林大会的贾权贾博天?”贾权点点头,道:“诸位,这些全是后话,我们还是先治三哥的内伤吧。”

“啊!”张博渊心里“咯噔”一跳,猛然间想起了龙王庙一役前,自己派了四个人去监视周昊然,而且没有按时归队这件事。由于自己当时一心只顾着怎样去杀周昊然,并没有在意这件小事儿,没想到让他钻了个空子。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懊悔不已。

张博渊强拉着宋飞龙来到后院墙下,回头看了一眼火烧周昊然的地方现在已是一片漆黑,放下心来,便拉着宋飞龙一道逾墙而走。

“好,一言为定。”姑娘说完,冲他一笑,转身走了。

宋飞龙离开开封府后,就像离群的孤雁,不知道该往何处去。路上行人见他浑身是血,老远就避开了他,生怕惹上什么事端。宋飞龙觉察出路上行人异样的眼光,担心有人报官,加快了脚步。到了北门附近,见周围饭店林立,便走进一家酒店想要一醉解千愁。

王顺刚要起身拱手,贺子川拦道:“王兄弟,一年前的嵩山武林大会上,我们好像见过面。”

赵克伦不知他这是葫芦里卖什么药,仍旧继续猛攻,可进到第十招他就觉察出不妙。手握钢刀的周昊然跟换了个人似的,出招十分迅。那刀法纯熟,刚中有柔,柔中藏刚,似有千把钢刀一齐向你压来,分不清哪是虚哪是实。避开了虚的,实的正向你来;躲开了实的,那虚即变实,让你躲闪不及。这正是昆仑派《凭天刀法》中“琼天易日”的奥妙所在,普天之下能躲过这招的人不多,赵克伦自是抵挡不住,他现在只有招架之功,绝无还手之力了。

邓天翔一怔,点头道:“不错。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周昊然道:“这很简单,因为杀你叔父的人就是南宫意。”

“你说谎!”邓天翔吼道,“南宫叔叔是我叔父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杀他?”

“三哥他没有说谎。”王杰起身说道,“当日我陪同邓大哥一起去龙虎寨劝南宫意投降,没想到邓大哥中了他的暗算,惨遭杀害。”

邓天翔冷冷地问道:“除了你还有谁看到是南宫意杀害了我的叔父?”

“安家的四兄弟。”

“人呢?”

“人?”王杰叹了口气,摇头道:“他们……他们都死了。”

“那也就是说死无对证了?”邓天翔冷笑道,“你和周昊然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自然要替他说话。现在人证已死,你们想怎么说都行了!”

“你说是我杀了邓伟江,”周昊然眼神锐利,一字一顿地说:“除了南宫意,还有谁能够证明?”

“这……这个……”邓天翔一愣,嗫嚅道:“我怎么会知道?”

周昊然微微一笑,道:“单凭南宫意的一面之词,你就认定我是凶手,未免也太草率了吧。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