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是条花斑蛇,脑袋上面顶着个黑得亮的毒瘤,见到靳雪,挺着个腹部,伸出舌头做出攻击的姿势。

这不,两人前面拦了只妖兽,苏漓身影一闪,嗖地退到一旁,不来帮忙反而大叫道:“呀,小雪小心。”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在为靳雪担心。

这惊奇的一幕,让众人啧啧称奇。

靳雪眯眼打量这个传说中的大师兄唐旻,心中无数念头交替,百转千回,她实在是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自己的师妹和师父因为自己的女人而死,他怎么还会心安理得地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并且为对方牺牲而无怨无悔?

仙渺峰的路直通顶峰,空中存在禁制,任何人都只能徒步拾级而上,靳雪也乐得如此,她刻意走得不快不慢,心里想的便是她的那位师傅——掌门姑姑。

整个人被风吹得东晃西晃,唯一的支撑点便是背后的衣领,哦不,是大手,靳雪欲哭无泪,这是门派啊,大哥,难道你想谋杀么?你想杀就快点杀吧,反正我是想吐了。

原先身体主人在白天刚与女主第一次见面,女主娇柔美丽却又坚毅隐忍得令人怜惜的人儿,原身深爱的男人哦那个所谓每个师妹都会恋慕的大师兄对女主的关怀备至,于是原身这傲娇别扭的姑娘生气了,大雷霆了,无理取闹了,接着伤了那个女主了,被大师兄呵斥了,然后委屈离场了,最后,晚上修炼产生心魔翘辫子了。呃,故事完了?当然没完,因为某人穿越了,故事又要接着演。

苏漓一听不干了,愤愤地跳出来,义正言辞地喊道:“这位可是我的好师侄,她的身份高的很,可不是你这个粗野汉子可以动一根手指的!”

男子一听,怒目:“我管你是谁,今天我就要让你交代在这里!谁敢管我,我就杀了谁!”

“你杀了她,你就不怕仙渺派靳家的报复?!就算你是散修,杀了她也会遭受无休无止的追杀,这辈子就别想修仙了。”

“谁说我要杀她了!”男子明显是个体修,没用法器,只是双脚一跺,就将地面踩出个深坑,然后如炮弹似的朝着苏漓飞射而来,挥出的手臂粗涨了一圈,猎猎作响的拳风呼啸而来,“我杀的是你!”

苏漓脸色微微凝重,正以为他要做什么行动,却抓起被定在一边的靳雪就往男子的拳风上送去。

靳雪在两个筑基期的修士威压下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漓将自己身体当做挡箭牌,面色有些白。

男子没想到苏漓会如此无耻,挥到一半的拳头及时地收手,虽然擦过靳雪一旁的腹部,但还是让她五脏受到了震荡吐了好几口血,瘫痪在一边的树丫上。他自己也不好受,含怒而的拳头强行收回让他的脸色苍白了好几分。

苏漓好似早就猜到这一切,笑眯眯地叫喧:“你这家伙好没诚信,一边说不杀我师侄,一边却将拳头往她身上招呼。”

“你……你卑鄙!”那男子终于将口中的血喷了出来,眼睛赤红,狠地再次攻击,连双拳上都流转着暗红色的血光,招招攻击要害,来得比刚才更加地猛烈凶狠。

苏漓这次也没有再将靳雪挡在身前,毕竟第一次的做法对方没有防备才会有奇效,再次做,对方便不会卖面子。如果让靳雪这颗棋子就这么毫无意义地损失,他还是觉得有点浪费的。

而远处的靳雪抱着树干,面色不善地盯着苏漓,虽然心里恨不得让他去死,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苏漓死了,让她逃脱一个丧心病狂的筑基期散修的追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运气不好估计也会落得被毁尸灭迹的下场。

苏漓斗法法宝符篆层出不穷,但是筑基中期的他跟筑基中期的体修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体修堪称同阶级无敌也不是随便叫的,特别是作为散修,豁出去命的狠劲跟他是不能比的,不过几息的功夫苏漓就被打得连连败退。

无奈之下,他只得拿出五品土遁符匆匆地捞过靳雪的一条腿遁出几百里外。

“你……”靳雪咬牙切齿,恨恨收回自己的脚。

“小雪啊,师叔为了帮助你逃脱那家伙,可是损失了贵重的五品符啊。”

靳雪深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哦,真是谢谢师叔啊。”

“小雪怎么跟我这么客气啊。”在这时,他脸色变换了一下,有点急促道,“那家伙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追来,扶着我快离开。不,快进那个洞穴!”

靳雪任命地跟着他跨入不远的洞穴中。

苏漓在洞口操弄了不知什么东西,一阵捣鼓之后,洞口隐隐地不知被什么东西挡住,而此时他的气息变得更加萎靡,身躯有点微微抖,强撑着站在那里。

靳雪上前殷勤地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进入其中,至于为什么她这么殷勤,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也不知道这洞穴是怎样形成的,两人七拐八拐地转了好多地方,都没有现什么危险,便选了个干爽的地方休息。

苏漓毫无形象歪倒在一边,左手不自然地弯曲渗出滴滴鲜红,靳雪一思考便知应该是被体修打的,她珠子转了转,轻轻地道:“师叔,洞穴里很是安全,不如现在我帮你包扎伤口吧。”

苏漓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动也不动等着她伺候。

刚刚撩起苏漓的衣袖,靳雪突然作,向他撒了一包禁灵粉,然后将琉萤剑狠狠地刺穿他的手臂。这一连窜的动作也就眨眼之间,叫他措手不及。

苏漓认为靳雪虽然不是小白兔般无害,但是两人共同逃脱了一个高阶修士至少会有相惜的感情,就算没有相惜的感情,但至少她还是非常识相的,她被自己拉入这趟浑水,毫无疑问是站在同个阵营里,在外面的修士还在找他们期间绝对不会有胆量翻脸的。

可惜啊,苏漓不了解靳雪,靳雪那人就是喜欢不按照常理出牌。

所以苏漓估错了靳雪的胆量,他也就付出了一个手臂的代价。

愣之后,马上回神过来,毕竟他也不是温室花朵,所以暗暗运行灵气抗衡着禁灵粉,不动神色地将其慢慢驱逐体外。

靳雪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

“你这个丑八怪,再让你得瑟,你还不反上天了?!”

苏漓被她说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人这么羞辱他,在实力被压制的烦躁心情影响下,万年不变的桃花脸隐隐透着一股狰狞,眼里的怒火越长越高。

靳雪弯腰,拍了拍他的脸,顺便摸了把:“怎么?你忘了是谁害得我断了一臂,轮到自己就愤愤不平了?

哦,你是不是想,这几天你对我如此地关照,我就会心软记得你的情,将那些事忘了?

呵呵,我怎么会不记得,我可是时时刻刻记得,只是一直都没找到好机会啊。”

没找到好机会啊~

好机会啊~

苏漓将他的桃花眼瞪得圆溜溜的,被靳雪一激,激烈的咳了几声,悲惨的又喷出些血。

而就在这苏漓灵气一泄的时刻,靳雪朝他一股脑儿地扔了大把低级符篆,抓起他的断臂招呼也不打的就迅扑到其中一条的通道前,哧溜一下就钻了出去。

这下,苏漓华丽丽地彻底气晕了。

在另一端,靳雪钻出通道,伸伸懒腰,一脸惋惜地看了看血淋淋的断臂,“诶哟,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纤纤玉臂了。”说着就将上面的储存戒指拔下带在自己的手上,便将其手臂毫不犹豫地一扔,咕噜噜地滚下暗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