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一眼,让人不由得心中赞叹。这么大一个平台,再加上其上的硕大棺椁,我跟胖子绕了几圈,愣是没有现,这个大衍阵法,实在是了得啊!

环顾四周,第一感觉就是亮,不是普通的光亮,而是那种白炽灯似,白得耀眼的那种亮。四壁上星罗棋布地燃满了灯火,却不觉得炽热,那是一种带着冷意的光亮,恰似中秋之夜,遍布在露天庭院中的,晶莹透亮的月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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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我瞪了他一眼,净出馊主意,这得砸到猴年马月去?不就是阵法吗?哼,别人怕你我可不怕,玩阵法,这正挠到我的痒处,看咱老张的手段吧!

我被他气乐了,一脚踹向他的屁股,笑骂道“你那双招子是聋子的耳朵——摆设还是怎么着啊,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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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道平整严实的墓砖砌成,宽约两米,高约三米,上成弧状自然收顶。四十来厘米长的墓砖在探照灯的照亮下,呈现出青蒙蒙的色泽,显得结实大方。砖块之间的缝隙细不可见,伸手摸去,没有明显的凹凸跟毛刺感。

1978年,邓小平说出了那句著名的话我们希望用和平方式解决台湾问题,但不作不使用武力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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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牙笑了笑,说“哪能啊,咱不过是这家店的常客,这间包间我是长期包下来的,用来谈生意的。哥几个也知道,咱这行有不少见不得光的,到这种地方来谈才能放下心来,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雷子给逮了!”

这种荒腔走板的《国际歌》我再耳熟不过了,还有这路、这树、这墙……好眼熟,应该是翠微路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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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一跃而起,大叫一声抖落了身上的沙土,好险啊!还好我身上的沙砾还不太厚,不然难逃活埋的下场。倒斗的这三年来,没少见被活着殉葬的奴隶和失手被活埋的同行,无论他们最终变成干尸还是枯骨,那份痛苦即使成百上千年后的现在,还清晰可见。如果说这世上我最怕什么,那就是活埋了。

“得了吧你!”我摆了摆手,干脆地回绝了他。“就你这身子骨,先天的哮喘,还倒斗?弄不好再折在里面,你家老爷子还不撕了我们哥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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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对林灵有意思不是一天两天了,最近小丫头跟我比较亲近,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这明摆着说我瞎掰嘛,要放在平时,早一巴掌扇过去了。现在倒来得真是时候,我恨不得亲他一口,赶忙道

“那这几天咱咋整?硬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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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涛子,怎……怎么办?”

刚来到这鬼地方,身上的黄尘都没抖干净呢,谁有兴趣听李支书那老头唠叨,除了我和胖子,一行的还有两女两男,一齐打起了哈欠。好在李支书也知趣,交代了两句就不说了,当然,也可能是他没词了,我恶意地想。我们找他领了上头下来给我们知青的口粮,然后就摇摇摆摆地回到分配给我们的窑洞,开始了农民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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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我就觉得胖子不对劲了。要放在平时,一闲下来他的嘴就墨迹个不停,今怎么搞的,一句话都不说。

住的地方是有了,不过花销又成了问题。胖子他一个月十来块出头的生活费,我是一毛没有,怎么经得住我们三天两头下老莫打牙签、去冰场打架拔分子。还好我家家底厚实,据我爷爷说,曾爷爷张四爷他老人家出自一个倒斗世家,那些什么金珠古玩的传下了不少。再说了,也不看看他们爷俩是干什么吃的,总有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吧,放到现在,就是古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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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得说他了,站一旁看他白忙活吧!这地界,除了皇亲贵戚外,死后一贯是不含珠的。为什么?这里古时候号称“八百里秦川”,人口密集、富庶之地,民众多尚道教,崂山茅山二派子弟多有行走。特别是这丧葬之事,少不了崂山道士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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崂山跟茅山,并列为我国两大道门,皆擅长捉鬼伏妖,压魂镇尸的伎俩。为防止尸变,往往向崂山道士求颗定尸丹就可以了,哪用得着什么宝珠玉石的,搞不好再引来倒斗的连个全尸都落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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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那会,跟陈教授去过趟广州,说是那里捉获了一批专门倒腾干尸的同行,让陈教授过去鉴定鉴定。到那一看,还真是长见识了,一排十几具干尸。我看得直倒胃口,这年头,真是什么都能卖钱啊,就这批猪不叼狗不啃的干尸,听说在国外能卖十几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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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一看那情况,急了,在那一副痛心疾的样子,一边翻检着尸体,一边还用他匮乏的语言翻来覆去地咒骂盗墓贼们,浑然忘了我这个正牌的摸金校尉还在身边呢,这不是连我也骂进去了?我听得是直翻白眼,差点没揍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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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为什么那么激动呢?连风度都不要了?原因很简单,那些干尸给毁得太惨了!一个个喉咙上都有t字型的伤口,有的更甚,连肚子都给剖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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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本欲长保,反以贾祸”。嘴上含珠,本来是为了长保尸体,不为虫蚁所伤,不与土木同朽,没想到是,反倒招来祸事,死后还遭割喉剖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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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时我是没有这么多感慨,光顾着鄙视那些同行们的手艺了!那手艺也忒潮了点,不就取个珠嘛,至于弄这么大动静嘛,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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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咱胖子的手艺就好多了。别看他五大三粗,大大咧咧的,论到这取珠的手艺,我还真比不上他,看他那手,叫一个巧,那劲,叫一个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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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伸出左手,利索地掐住老和尚的脸颊,拇指在右,食指中指在左,无名指小指居下顶住咽喉!然后右手伸至老和尚的脑后,稍稍抬高,接着一拍后脑,同时左手轻轻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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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个朱红色的药丸被无奈地吐了出来,乖乖地躺到了胖子的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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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胖子这两手干净利落,轻松写意,其实是有讲究的。先捏着两颊的左手必须用阴劲,什么叫阴劲,就是一股柔力,不然的话,用力过猛,很容易伤到死者嘴里的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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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无名指跟小指都要抵在死者的咽喉处,不然的话等等右手一抬高,珠玉什么的就容易被咽到喉咙里,甚至落到腹部!这就是为什么我以前看到的那几具干尸被开膛破肚的原因。可摸金校尉不能像他们那样百无禁忌的,跟蝗虫似的,没品!咱不兴毁人尸体那一套,所以就要讲技术了,像刚刚胖子做的那样,就算得到个中三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