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珩刚醒过来,想到昨晚上的事气的抓狂。那可恶的岑栩,竟然对她一条被子做那种事,她只是一条被子而已啊!

长公主见她食欲不振,问了几次她什么也不说,后来逼问蒲凝院里的几个丫鬟,才知道女儿竟然在晚上不睡觉。

她很是认真的为暴云霆指路,边说边用那白如嫩笋的食指笔画着,略显白皙的唇瓣一张一合,皓白如玉的牙齿若隐若现,偶尔还能捕捉到那红滟滟的丁香小舌,暴云霆看得呆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见她果真生了气,岑栩也不再逗他,后退一步放开对她的钳制,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晚上再聊。”

长公主正同汝阳王妃说这话儿,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他觉得长公主能认出她不奇怪,毕竟时常见到,可这位浔阳郡主,还真没见过多少次面,她不至于对自己这么熟悉吧?一眼就认出来,实在让他匪夷所思。

邵珩与这位汝阳王妃没打过什么交道,便也只是礼貌的笑了笑。

“一种直觉,朕从八岁开始便待在那里,这种直觉不可能出错。”

她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再一睁眼已经到了御书房。

“喝了蜜枣水好好睡一觉,这热水狐皮袋若是凉了就让丫头们帮你换水,莫要抱着凉的睡上一夜。”长公主帮邵珩掖了掖被褥,柔声提醒着。

寒烟裙如烟如雾,如梦似幻,夏天穿着更是凉爽舒适,是邵珩最喜欢的。她闻此笑了笑,将头枕在长公主的的大腿上:“谢谢娘亲。”

康顺说着出了内殿,又很快拿了几壶酒进来,放在了龙案上。

佟湛教的很认真,起初邵珩还觉得有些别扭,后来慢慢的就放松了下来。左右她之前怎么想的湛大哥并不知情,今后她还像以前一样把他当哥哥看待也就是了。

“你胡说,那分明是大姐姐送我的珠钗,怎么可能是你的?何况,你哪里会有那样的好东西?”邵瑚反驳道。

邵老夫人头发花白,一身酱色团纹福禄寿袍子,额间带了条墨绿色的抹额,额间一枚圆润通透的翠玉。她膝边坐着打扮精致、穿着得体的大姑娘邵珊,祖孙两人有说有笑,看样子邵珊将这位老太太哄得极为开心。

邵安惊诧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的?”他觉得自己和妹妹半斤八两,方才佟湛给他讲了三遍才搞明白的事,她如今怎的一听便懂了。

俊美的男子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抱着蚕丝被从那乱糟糟的床榻上坐起来,对岑栩阴沉着的一张脸浑然不在意:“我来了没看到你人,所以就躺在这儿睡了一觉,怎么了?”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希望你可以毫无隐瞒的告诉我。”岑栩第一次对她好言好语,倒让邵珩微微有些惊讶。

想着这些,他亲自将那条薄衾叠整齐了放在床榻的里侧,对着守在殿外的康顺吩咐:“从今往后,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碰那条被子。”

太皇太后看到她慈爱的笑了:“人老了,觉也就睡得少了。成了,那花儿让金嬷嬷她们来吧,你坐过来陪哀家说说话。”

见他不说话,整张脸阴沉到可怕,邵珩下意识的出声唤他:“陛……陛下。”因为被压着,她的声音有些粗沉,带着一丝娇喘擦过他的耳畔。

邵珩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了。纵使她是真正的邵珩,对岑栩也没什么印象,再加上昨晚上变被子被他扔在屏风上睡了一夜,此时哪里会想看到他。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浔阳郡主这一世活着反倒正好,太皇太后一直想将她嫁于陛下为后,如此一来,芩儿便只能是他的了。

她正兀自想着,那老者却突然神色变了变,认真地看向邵珩:“姑娘可是邵丞相府的浔阳郡主邵珩?”

邵珩面容一僵,心中懊恼,自己可真是糊涂了,竟然就这么把她的小名给说了出来。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是……方才听国公夫人这般叫你的,心想应该是你的小名,便记下了。”

后来同乔国公府联姻是太皇太后的主意,他自幼成了孤儿,太皇太后待他极好,他自然不会反对这桩婚事,无非是娶个女人罢了,何况……他和岑栩每到了夜里就会互换身体,岑栩要不要碰那个女人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太皇太后不甚乐意:“想当初你初登大宝之时也是这么忽悠哀家的,如今你这都登基一年了,怎么还是这番说辞。若说品貌俱佳的姑娘,哀家也早为你物色好了,安福长公主的女儿浔阳就不错,又是哀家看着长大的,给你做皇后最是合适不过了。”

倏然,他觉得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看去却是邵安。

邵珩有些纳闷儿:“今儿个怎么是红鹦姐姐端来的,青鹤那小丫头跑哪儿去了?”青鹤那丫头平日里对吃的最为上心,但凡是好吃食都是她端来给邵珩的,邵珩也渐渐摸出了那小丫头的心思,每每也会赏她两口。

他起身去龙案前坐下,又为自己斟了茶水小抿一口:“不如这样,朕听闻仙都是可以幻化成人形的,你现在就变成人形给朕看看,朕便信了你。”

“你当真什么也没有听到?”岑栩面色阴沉,说出的话格外冷冽肃穆,将康顺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吓得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陛下,奴才当真是什么也没有听到啊,不如奴才去宣了太医来给您瞧瞧?”

岑栩的眼眶有些湿润了,突然疾呼一声:“母后!”紧跟着便从龙榻上坐了起来,额上汗珠细密如雨。

“看三姐姐的脸色病应当好的差不多了吧?我们姐妹都很是惦念你呢。”四姑娘邵璃也上前关切地问候,她比邵珩只小了一个多月,不过因为是长房的庶女,素来并不显眼,平日里都是唯唯诺诺的,话语不多,今日上来询问邵珩的病情也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的。

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梦,她真的一到晚上就会变成那条蚕丝被,同岑栩待在一处?

乔第到底是知书达理的姑娘家,言行举止优雅得体,这顿午膳众人算是相谈甚欢。邵安和佟湛毕竟是外男,她也不便多待,用罢了膳便要走。又看邵珩对那猫儿喜欢得紧,便说赠予她。

邵安看她一直趴在窗边往外看,忍不住凑过来:“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对了,昨儿个太皇太后赏了我一盘水晶丸,如今还有六颗没吃呢,刚好你们也在,便一人拿两颗吧。”邵珩说着吩咐了朱雀去拿来,给邵安和佟湛一人分了两个,剩下的两颗留给了自己。

邵丞相担心女儿的身子还弱着,恐怕经不起折腾,本是不愿意他们此时出去的,可看她如此有兴致却也不忍心驳了她,想了想对着邵安吩咐:“出去时好生照料着浔阳,顺便把阿瑾也带出去散散心。对了,把佟湛也叫上,有他在自能护着浔阳和阿瑾;你毛毛躁躁的,我不放心。”

她说完,将手里的蜜饯儿重新放回盘子里,拿帕子揩了揩手,带着自己的丫鬟很是端庄地走了。

朱雀上前将巾帕放进盆里搅动几下,又拧巴干了递上去:“郡主累坏了吧,先揩揩手歇一歇。”

进了蒲凝院,想着这会儿郡主该是醒了,便直接上了阁楼,走进正房。

先帝共有三子,依长幼次序分别为庆妃所出的雁王岑桁,淑穆皇后所出的太子岑杨和肃王岑栩。

太皇太后却是对岑栩这话格外满意,浔阳是她最中意的孙媳妇儿,若他这孙子果真开了窍,那她可就少操许多心了。怕的是,他方才那句不过是在堵他皇叔的话,随便找的借口。

她疼爱浔阳,自然是希望陛下可以真心的接受她,这样夫妻两个才能和和美美的,浔阳嫁进宫来也不会受什么委屈。

话题到了这里,有些不好再继续下去。还是长公主开了口:“太皇太后的寿辰去年便没有好好办,今年是该搞得热闹些,给这宫里添添喜气。想必六局的人都已经在几个月前便加紧准筹备了,到时候定能惹得太皇太后开怀。”

太皇太后闻言也笑了:“办的隆不隆重不要紧,关键是到时候你们几个都要在,哪一个都是不能缺的。”

长公主一开这个话匣子,大家便又都针对着太皇太后过寿的事聊开了。直到金嬷嬷过来说午膳备好了,几个人方才作罢,移步去往偏厅用膳。

这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太皇太后也格外舒心。

用罢午膳,岑栩回了御书房,安王和舜王也各自出宫回了自己的府邸。长公主因为方才谈及浔阳的婚事,心里一直藏着事儿,便留在了长乐宫同太皇太后说话。

邵珩和邵瑾两人无事,便被金嬷嬷和银嬷嬷各自领往自己的厢房里休息。因为邵珩和邵瑾姐妹时常会在宫中小住,这长乐宫里一直都准备着独属于她们二人的房间。由此,也足见这对儿姐妹在太皇太后心中的地位了。

邵珩刚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想休息便遣了朱雀和红鹦去耳房歇着,不必伺候。

两个丫头刚走,她还未准备休息,却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太监在门外问话:“郡主可歇着了?”

邵珩闻声开门出去:“什么事?”

“浔阳郡主,我们舜王殿下有请。”

舜王?邵珩微微一愣,舜王方才不是已经出宫了吗,怎么还会突然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岑栩:是我,是我,就是我!

如果有bug明天再改,今天好困,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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