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请!”老管家不时的侧回身看看他们。

苏先生和苏夫人的画技了不得的,他自然是清楚,正因为如此,他大可放心的引荐他们去府第上作画,岂不是要比摆画摊强多了。

傍晚收摊后,三人走在路上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家中,李婶子陪苏先生和小清在堂屋坐了半刻的时辰。

“看来皇上赏的东西,就是很不一般,挺漂亮的,是吧?夫君!”晏清笑着问他。

而作为老画师的魏庭,对于晏姑娘画出来的新意奇特,他自感惭愧的同时也有些欣慰,呵呵!

他只好就拿走了眼熟的篆章这块巾帛。

晏清看着贡盛祥,她万都没想到,当日去闻人街作画了一幅自画像的贡老先生,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县丞府的贡大人。

晏清笑了笑谢道:“有劳了”

晏清见贡公子似有为难之处,她不由得也跟着忐忑了起来。

既然都是要言明的,转弯抹角的反倒让人觉得她另有企图。

她和李婶子说了会话,心里头舒坦了些,便去了厨房淘米熬粥了。

想了想,她没吱声,又接着叩了两声。

听着陌生的语气,晏清干脆坐在那闷声不出,她倒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人不请自来了?

如今苏先生夫妇遭到了陆公子的威胁,若他办完了这事就置之不理了,日后让贡大人知晓了,岂不是要怪罪到他身上了。

晏清一见,当然由不得猥琐男放肆,她正要上前,却被她夫君出手给拦住了。

沈姑娘莫名下,还是照着她说的做了。

快半下午的时辰了,也不知她夫君去了八娘巷的室外画,可画的顺利?

苏晋出了“锦天下”的布铺子。

但既然苏夫人愿意出银子来租了,他只好听从照办,他去找了六子和两三个小伙计来了,没一会儿功夫,将包厢内的茶具全都搬空了。

有牡丹红,荷叶绿,玉兰白等六匹花色不一的布料。

韩流接过了画像在手中,并没想走的意思,他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韩某瞧苏先生有几生面熟,恕韩某多言一问,苏先生是否参加过乡试?”

这晚上,无论两人走在屋子里哪块儿唠嗑,身在书房的苏晋大多是听见了李婶子健谈的话聊,他家娘子听到李婶子说的趣事时,书房内不时的传来了连连的笑声。

两人你推我让的客套后,她拗不过李婶,余下的租金三两银子被放在了桌子上,李婶先行回去了。

“对啊!”晏清笑着想象道:“一间是我们的卧室,另一间就用来做你的书房好了,夫君有了书房,就可以安心备考了。

李姨将第一幅画收好在马车后。

他们聊着,不知一幅画落成,已日上三竿。

苏晋看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将丝绢送回了桌子上,用缺了口的碗压住,他走回晏清身边道:“娘子,我们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再去看看别的住宿,若今日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我们今晚就投宿客栈吧!明日再接着找找”

想着确实也没什么好气的,于是俩人吃完了饭,苏晋将银子放在桌上,俩人去找住宿了。

何掌柜的抬头看她,这画他还没说要呢!精明的苏夫人就已挖好了坑,等着他跳了,他一笑了笑道:“苏夫人说笑了,老夫这儿怎会出不了好价钱,不知可否再让老夫瞧瞧《雁南飞》?”

俩人正聊着聊着雁南飞的画,苏晋说到了一半,回神却见他家娘子撑着头早已入睡了。

苏晋跟上她加快的步子,瞧着越来越近的集市应声道:“嗯,到了,娘子小心脚下,这块地上坑洼…”

“夫君?”晏清不明的看着他。

“你…”刘大嫂瞧苏秀才骨气还硬起来了,居然还和她狡辩,她…

晏清安抚了自己,回到闻人街,见他夫君已给老先生画好了自画像,老先生满意的付了银子,他们送走了贡老先生。

伙计看着她憨厚的笑笑,料定到姑娘没那么好说话,又看向苏晋道:“那苏先生,这半年内,我们每日白白送您六壶茶水,这茶水钱,我们不收您们的银子,您再觉得怎么样?”

李婶往里又瞧了一眼,欲转身想走,她觉得刘大嫂太多事,硬要拉着他们几个来苏秀才家中瞧瞧,谁不知道苏秀才嬗长作画,不就画了几副啊画,卖了赚了点银子,买了肉给傻姑娘吃,没什么不对啊!

晏清听了一笑道:“看到他们对夫君认可,苦中作乐又何乐而不为呢!”

“夫君,准备好了吗?”她问。

“欺人太甚!”她蹦的声坐起愤愤的说道,心里到底是有不甘,想她21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大龄女性青年,在思维落后千年的古人面前,岂可轻易认输,看来,不和他们玩点套路是不行了。

苏晋付了银子,继续跟在晏清身后走走停停,到处玩玩看看,玩累了就到茶楼喝口茶歇歇。

苏晋看着她顿了顿道:“我仔细思虑过了娘子说的那番话,确实不无道理…”

她蹲坐在院门前等着,迟迟不见苏晋回来。

身穿淡蓝布衣,脸圆的女子见傻姑娘愣着不说话,继而笑了调侃道:“李姐姐你没听说吗?傻姑娘从山上摔下来醒了后,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苏秀才肯定被吓坏了吧?”

“娘子?”

晏清听院子外头有个妇人在喊苏秀才,她忙藏身到门后,而后伸出头向院门的方向看去。

这会人声齐入,只见一位身穿常青服的男人步入房内,这位男人身形修长高大,有着一双剑眉星眸,鼻挺如悬胆,薄唇微微抿着,简直美如冠玉。

苏晋见他娘子双眼里似有点儿微红,他忙握住了她的手护在掌心,心疼的轻声问道:“娘子,累了吧?”

“不累!”晏清也轻着声笑了回道。

魏庭见他夫人来了,也没将画作带过来,故笑问道:“夫人,刚刚苏夫人给你作画的那幅画作,为何不一道带来观赏观赏?”

柳氏一听她夫君提起了她的那幅私房画,心里顿时一紧,有些为难的笑了笑低声回道:“这…不太好吧!”

“嗯?为何会不太好?”魏庭一时半会还没领悟出他夫人的话中意思。

“这…”柳氏又吞吞吐吐的,不知该找什么话聊将搪塞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