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汐灏,十一岁,本该天真烂漫,在家人怀里撒泼打诨的年纪,却存了深不可测的心思。

就在邵千树不知如何避免这种棘手的情况的时候,邵汐灏已经掌握了整个会场的步调。

上官泓沢开了门,邵汐灏跟在后面进店。

“子阳,他在你身边吗?我有几句话和他说。”上官泓沢突然严肃起来。

秋末微凉的风穿透寂静的厅堂,欧式风格华丽装修的私人别墅,庭院洁白的亭子包围在大花美人蕉繁密的叶蔓间。

我以为自己不会输得这么惨,原来不过都是自以为是,在邵千树的心里我什么都不是,他甚至连一面都不愿意再见。呵呵,是了,我伤了他深爱的人,这就是惩罚。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做错什么,他同样像躲瘟疫一样对我避之不及。

就算是恨也好啊,就算是徐奕一样疯狂残害的伤痛也比形同陌路来的真实,至少这说明我是她的孩子。

sam,想见你,好想见你。

梨花带雨的哭颜或许不适用与邵汐灏,但是这是第一次有种烙印在心里的震撼。

“嘻——”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似鬼似魅。

邵汐灏雷击一般地从床上弹跳而起,刹那变色的脸,无比惶恐。他飞速跳下床奔到了阳台上,光着脚踩在红木的地板上,就算有保暖的地毯还是发出重重的咚咚声,如心悸的剧烈跃动。

光裸的脚踝浸湿在阳台的积水里,践踏起一圈圈涟漪,邵汐灏抓上阳台的栏杆,手足无措地朝着四周张望,似在找什么东西,可是却又害怕真的看到。

密集的雨滴随着斜风打湿了邵汐灏单薄的衣衫,莹润的水珠顺着浓密的发丝滑过沾着泪痕的脸颊上,一时间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

没有,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听错了?邵汐灏疑惑地敛住目光,收回向外探出的身体,突然撞进了一个略带冰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窜进鼻腔,一个永远不会遗忘的,独一无二的气息。

“找我吗?”愉悦的声调,美妙的尾音挑起一种妩媚的味道。背后的人伸出手臂环住了邵汐灏的肩膀。

邵汐灏的背脊瞬间僵直。

“一年不见都不会叫人了?”来人不悦地勾起了邪魅的嘴角,让邵汐灏转身对着自己。

“sam。”邵汐灏颤声道。

微醺的灯光笼罩着雨丝中笑的花枝乱颤的sam,偏长的亚麻色头发随性张扬,细魅的眼角勾勒出倾国倾城的妩媚,这是一个男人,带着野性美却阴柔妖异的男人。

“真乖。”sam笑着伸出芊白的手指挑起邵汐灏下巴,凑近,在微微颤抖着的嘴唇上留下一个亲吻。

sam牵起邵汐灏的手进屋,环顾了一下房间,评论道:“邵家也还过得去嘛。”随后露出一个色眯眯的表情,只是由他做来不会让人感到反感。

“不如我们试试邵家的浴缸?”sam的手顺着邵汐灏的背部一路下滑,明朗的触感透过薄透的衣衫,让邵汐灏感到烫人的温度。

“sam~”邵汐灏的声音带了点呢喃的颤抖,躲不开sam的魔掌。

sam的手停在了邵汐灏逐渐蜕变出少年修长身材的腰肢上,饶有趣味地看着邵汐灏忐忑的脸:“开始装清纯了?”

猛然瞪大的眼睛装满了惊愕,邵汐灏紧紧地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傻瓜!”sam伸手点在他的眉心,“我带你在身边可不是想看到你这副样子。”

邵汐灏一怔,伸手无辜地揉了揉眉心,摆出一副埋怨的小媳妇样。

“不想我吗?”sam静静地看着邵汐灏,就像在期待着他的成长。

邵汐灏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敢想。”

“嗯?”

“当初是我执意要回邵家的,没满一年我便不能离开,即使我有多想。”邵汐灏的手臂环上了sam的腰,经典的身高差距让他刚好能把脸埋进sam的胸膛,此刻天下尽数入不了眼,唯有眼前的男人:“我不敢见你,sam,不想让你看到我的狼狈。”

“硬撑可不好哦,再说我不介意你早一点回来。”sam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特别订制的手表:“还有不到两分钟。”

“sam,如果我说我要晚一点回去呢?”邵汐灏霍然抬眸。

森寒的瞳色在sam的眼里绽放,冻结了整个宇宙。

“哗啦——”玻璃窗炸裂,玻璃锋利的碎片从三楼的卧房摔在主宅外的地面上,四分五裂。巨大的动静引起了整个邵家的骚动。

“lance!”顾隧一脸紧张的冲进邵汐灏的卧室。

入眼一片狼藉。满地的玻璃碎片夹杂着一滩殷红刺目的血迹,邵汐灏半靠在椅子上,干涸的嘴唇急促地喘着粗气,脸上几道狰狞的擦伤,撕裂的衣袖被血色染红。

这里经过了一场大战。

“顾隧,把门关上。”邵汐灏的决定不容置喙。

“是。”顾隧张着身子把门外聚集的侍从拦下,吩咐了几句,然后关门进屋。

顾隧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邵汐灏在椅子上坐定,简易地替他止住了出血,然后等待着他的解说。

“sam来过了。”邵汐灏看了眼阳台流了一地的血水和碎玻璃渣道。

“你···”顾隧很难形容现在的情况,他找不出一个恰当的形容词:“sam走了?”

邵汐灏点点头。

顾隧的眉头皱起:“这不可能。”

“可他真的走了,”邵汐灏指了指自己,好笑地道:“被我吓走的。”

“sam,北美黑势力的头一把交椅,连武器大亨烈焰盟都要礼让三分,这种让fBi列为一级恐怖分子的人,你说,你把他吓走了?”顾隧的表情可谓精彩,他跟在sam身边的日子不算短,sam善变,却不是善类。

“噗嗤”,邵汐灏笑出声,心情突然大好:“是啊,所以我还要靠你挡住这个视国家安全局警戒一如无物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