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镇天万分惊讶。“原来秦兄弟是你师弟?”

气最为响亮。至于秦凉,只于数年前名盛一时便急流勇退,晚一辈的江湖子弟大多下识得她。有人曾推测秦轩或许同秦凉有关系,却也仅止于推测,未得证实。而秦轩跟纪云深是否师出同门,也同样无人得知。

她笑问:“师父身子可好?”

毕竟,现在正下着雪。

他不答,沉着脸看向那女孩。触及他的视线,女孩马上睁大眼,狠狠瞪回去。

秦轩见状蹙眉。这女孩如此不驯,只怕问不出什么…正思量对策,便听纪云深问她:“咦?你不吃啊?”

女孩转头看她,仍不给好脸色。

“你不信这没下毒啊?不然咱们交换?”说着便伸手要抓她手上的糖葫芦。

女孩不假思索地将糖葫芦往怀里揣,让她抓了个空。

“嗯?”纪云深的笑容实在令人难以保持戒心。

女孩抿紧唇,最终拿起糖葫芦,慢慢吃起来。

纪云深病把壑毙Α!霸趺囱课兜啦换蛋桑俊?

女孩横她一眼,即使味道的确不坏,甚至很…好。糖葫芦的滋味,比她想得还甜呢…

“啊,是了,忘了我给你点了穴,不能答话。”纪云深一笑“不过这儿人太多,你要叫起来可就糟了,咱们换个地方吧!”转身将手上的糖葫芦交给秦轩,二话不说伸手抓住女孩的腰带一提,将她提至自己背上。

女孩被她突来的举动吓到,手上的糖葫芦险些落地,空着的手用力勾住她颈项。

“咳…咳咳…别抓这么紧呀!”感觉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些,她扬唇道:“抓稳啰!”一提气,蹬足窜了出去,在人群中觅隙灵巧地左弯右拐,未撞着半个人,须臾便出了市集。

“师姐!”秦轩高喊一声欲留住她,但话出口之际她的背影却已成黑点,只得施展轻功朝她追去。疾奔之余,还得留意手上的糖葫芦别沾上他人衣衫,速度自然慢了,双手各持一支糖葫芦的怪异模样更引来不少注目。

他面色微赧,暗自气恼,尾随她至城郊,总算盼得她停下。

纪云深将女孩放下,伸手解了她穴道,秦轩在此时追上,将她的糖葫芦递还。

她接过,发现他面色不太好看,不解地问:“师弟,你怎么了?”

“没有。”

她搔头,看出他在生闷气。唉,总捉不准师弟的心思。“不然…我的糖葫芦给你,你别恼吧?”

见她如此“割爱”他不禁好笑,再也气不起来了。“你留着吧,我真没恼什么。”面对她,他永远无法真正动怒。可原本稍霁的面色在瞥见一旁默默吃糖葫芦的女孩时又凝重起来。

纪云深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女孩。“哎,唔…”发现不知怎么称呼她,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瞟她一眼,又别开眼,低头继续吃糖葫芦。

秦轩皱眉,纪云深却不以为意,仍笑吟吟的。“你不愿说,那我便唤你…唤你…『闷葫芦』吧!”眉开眼笑地直点头,显是很喜爱这名字。

“不准!”女孩瞪着她,总算出声了。

“啊,不准,不准…”她抚着下吧,好似默记着。“你的名儿我记起来了。那么,不准姑娘,你觉得糖葫芦滋味如何?”

“我不叫『不准』!”女孩恼怒,总算吐露:“我叫小七。”

纪云深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如此!小七姑娘,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是这么的,我师弟有些问题想请教,不知你可否指点一二?”

小七瞪了秦轩一眼,倨傲地别过头。“不能!”

“哎呀…那可糟了。”她摸摸下吧,有些苦恼,转头问秦轩:“师弟,照你说该怎么办?”

秦轩可不似纪云深那般好脾气,已对小七感到不耐,冷冷地道:“送官办理或剁掉她一只手。”

小七闻言骤然色变,握着糖葫芦的手微微发颤。

纪云深诧异地望着他。“师弟,你别吓坏孩子啊。”看来师弟要问的事对他十分重要,才会说出这样的重话。

秦轩低哼一声,不悦地转头。师姐不明白,对付这种刁钻娃儿,恫吓比什么都有效!

“你莫害怕,我师弟说着玩的。”她微笑安抚小七。偏头想了想,道:“不然我这支糖葫芦也给你,你肯帮忙吗?”作势奉上糖葫芦,笑容可掬,也不顾那已被自己吃过。

小七沉默一下。“你教我飞来飞去,我就帮你们。”

“嗄?”纪云深眨眨眼,不解。

“我说,你教我飞来飞去,我就帮你们。”会飞来飞去,便不怕被人追打了…她也能逃离眼下苦难的生活!

纪云深心念一转,才明白她指的是轻功。“唔,这…”搔搔头,有些难为隋。“我还未准备当人师父呢。能换其它条件吗?”

“师姐,别问她了,也没那样重要。时候不早了,咱们回镖局吧!”不愿她为自己对这女孩如此低声下气。

纪云深尚未答话,小七脸一亮,声调微扬:“你们是镇天镖局的人?”

他冷眼看向她。“怎么?”

她眼珠一转,改变主意:“不如你们带我一块儿回镖局,保我不受恶人欺侮,我便帮你们。”

秦轩拧眉。这女孩看来狡猾,就怕说的话十之八九是谎言,何况携她回镖局,她若捅出什么楼子他可担当不起。

“不成。”

“…问题!”一旁的纪云深却径自替他延伸了语尾。“不成问题、不成问题!你便跟咱们一道回去吧!”

“师姐!”他低喊。

“哎唷,师弟呀,你莫担心,凭我同袁兄的交情,他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她笑意盎然,转头对小七道:“现在走吧?”

小七点头,秦轩则眉峰紧皱。

“师弟,你别想太多,一切有我。”她拍胸保证。

秦轩叹了口气,无话可说。虽暗自埋怨她答应得太草率,却也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了他。

为了他…这想法使他眉心稍舒。

望着她鬓边飞扬的青丝,忆起五年前初遇时,她悄然立于夜色中,鬓发也是如此在风中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