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正喝着啤酒突然听见这话被噎了一下,抬起头一人给了一下子:“你们俩谁都别想打我丫头主意,我告诉你们,就是大罗神仙站一排我还得挑挑拣拣呢。”

☆、01捡豆包

因为k大放假放的太晚,似乎这一年的寒假就显得特别的短。南方怕南老爷子过年自个儿一个人在家容易东想西想的,干脆带着豆包搬了过去陪着住。

叶梓声音不高,可让门内门外的两个小孩儿都听见却绰绰有余,她说:“我是你妈妈啊。”

豆包到教室的时候扫除还没结束,叶梓并没在教室里,而是胡磊领着班里头的同学在干活。胡磊是豆包他们班的班长,是叶梓任命的,不过倒不是假公济私,而确实是实至名归。胡磊成绩挺好,而且挺有担当,跟平常人们眼里头豆包温吞的性子简直是两个极端。

“外甥还是侄子我也分不清,要是将来会是弟媳也不是不可能的,哦,也可能是嫂子,所以不能给你。”南睿贤抬头看了眼白正森,不请自在旁边儿的躺椅上坐下,瞧着比这儿的主人还自在。

白正森耸了耸肩,一手握着周老爷子肩膀往下压,力度不重,可总觉着有那么点儿无法挣脱的意思。

☆、60

“豆包?”南方喊了一声,这会儿也顾不上自个儿了,站起身把裤子拉链拉上,那东西经这么一惊反而没那么精神了,或者说这是孩子他爸硬憋回去的也不为过。

其实今儿中午魏雪听了秦聪和他说的那些关于南方的情况,是动了点儿小心思的。南方的背景他不知道,可他老板南宜伟的她之前可是打听的一清二楚,她觉得,南方这样儿的,不论仕途还是商途,都该是大亮的。

果然,没过多久门外头就想起脚步声来,南方推门进来,身后谁也没跟着,进了门就又反手把小书房的门关上。

胡齐后来想了一夜,不是他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只是南方对豆包如何,小小地相处了几次,他也能看的明白。他一面想跟南方把话摊开,让他同意自己带着小孩儿去做个鉴定,另一面又想不如就维持现状吧,就让南方当豆包的爸爸,自己何必横插一杠子。

“呦!小秦秦,这整的人模人样的,怎么着?待会儿顺便去相个亲?”

他迟疑着向南方说:“不会吧……不至于吧……咱们五个里头得有三个这号的?又不是芝麻西瓜似的遍地都是,你想多了吧。”

今儿豆包打电话给南方,就是告诉他家里头晚饭突然多了两张嘴却没那么多饭菜,这两张突来的嘴正是南方他大婶和南宜伟,南老爷子让豆包打电话,就是晚上要南方顺道买些熟食回来。

直到日上中天昨儿凌晨才睡的胡齐终于翻了个身儿,光裸的身子还在被子里头和床单厮磨。盛岷一个人立在窗口抽烟,香烟夹在手指头中间短的只剩下一截尾巴,看见胡齐行了,过去用手指轻轻擦了下他额头,烫的。

日上当中,南方靠在门口,试图看清微光中床上熟睡的小孩儿那圆润的唇角。这个孩子,从当初他抱回来那天起,就微微在他心口疼起来,疼的扎扎实实,没一点儿伪装,磨人却心甘情愿。

“真的要出去玩儿?”谁知道豆包听了这话,突然翻身起来半边身子扒在南方肩膀上,睁着俩大眼睛亮晶晶地瞅着南方,眼神儿里没有一点儿睡意。

南方听这缓缓的语调,心里咯噔一下,酸酸涩涩的不好受,还玩儿命在自家老头温柔忧伤的语气里惶恐地内疚着。

九月份豆包开学,别人家是小孩赖着不乐意,老南家却是从南老爷子到南方一溜儿大人不乐意。南老爷子抱着豆包眼巴巴的不撒手,觉着豆包这一开学,手头里就空烙烙的,连跟老铁头下棋都多输了两局。

这么些小孩儿都是第一天上学,还是整整在学校呆了一天,像小胖子这号的也可以理解。南方就想着他家小孩儿该是个啥反应,要是哭了咋办,想着想着就觉着应付不了,心疼的很,豆包要这么一喊他肯定心软,说不定以后中午也得巴巴得跑来一趟。

豆包在班上年纪小个头也小,不过因为长的好看,有不少愿意跟他玩儿的。

胡云泽两口来的时候南方刚塞了个粘豆包搁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老爷走就催着让赶紧走,南方觉着挺委屈,他家豆包小肚子吃的圆圆的,他才刚塞进去一口,最后还是老太太用纸袋子给装了几个粘豆包带着路上吃。

到南山一中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南方抱着豆包又有点儿嫌碍事儿,于是找了个破布单子把豆包勒背上,看着跟解放年代那些个英雄母亲似的。那歌怎么唱来着,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后还背个胖娃娃。

什么味儿的……什么味儿的?南方舌头勾着上腭嘴皮儿左壁右壁甚至连牙齿都没放过,他嘴里现在就还有点儿从豆包嘴里吸溜过来的那颗水果糖的味道,可能是水蜜桃的?他分不清了,中间还夹着豆包血里腥腥甜甜的味道,这会儿回味起来有点儿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

梁子家姑娘叫梁晴,扎俩羊角辫看着特有活力,小嘴儿挺甜也爱叭叭说,一见了豆包就跟他屁股后头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南方把俩小孩儿搁旁边儿吃饺子,跟小秦他们俩要了几瓶啤酒,又烤了几十块钱的烧烤,一边儿吃一边儿胡侃。

南方当兵回来之后就老觉着不想搁家待,他爸也觉着独立出去好。那时候房租也便宜,南方觉着买个房子不值当,他还从来没考虑过娶媳妇的事儿呢,买个房子要花大钱而且自己住着空烙烙的倒不如租小秦他们家的房子住。

“孬蛋,这……这真是你闺女?”

一根筋的人通常都有个特点,就是不好培养,说白了就是笨。南老爷子有心培养,却屡屡被胡云泽气的茶饭不思。后来还是老太太出来帮衬着说了几句,她说囡囡不就是看上他老实么,你给教成了猴精,囡囡说不定还怨你呢。你要实在想要个文化人,将来他俩有了孩子,想怎么教就怎么教。

“大婶,这水果真甜啊,还是你有本事,现在还能找着这么多样数来。”

他大婶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往前推着托盘叫人多吃,刚才问的啥自己都忘了。

南方瞅着豆包软乎乎的小手连捏笔都捏不稳,还非挣扎着要写个“南”字儿,南睿哲搁旁边儿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帮他,就自己一遍一遍地写,写的南方都快不认识那字儿了,豆包还是抿着小嘴,一脸的非此不可。

南方笑了一声过去从后头握住小孩儿的手,一笔一划地正写到最后,南睿贤突然搁后头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什么,这南字儿,他也愣是有点儿写不下去了。

南睿贤说:“我媳妇儿制假药东躲西藏进了局子,前几个月还把儿子给丢了。”

南方手头一顿,睁大了眼睛使劲儿看了南睿贤一眼,南睿贤也严肃地抿着嘴角。他心跳有点儿快,握着豆包的手指头都微微颤抖。他突然有点儿听不懂南睿贤在说什么,什么儿子什么媳妇儿的?他还从来没听说过南睿贤有过女朋友,怎么连儿子都有了?

南睿贤就比南方小一岁不到,说起来比南宜君还大一点儿,初中毕业就跟着他爸经商,最近甚至连他大伯都看上了这小子的手腕儿,想带着进官场混几圈。他从小就是家里唯一不用操心的人,长着一张狐狸脸,做着狐狸事儿,个人的事儿上家里从来不管不过问,南方自然不知道他私下里如何。

初中那时候南宜君被家里压着去打胎,全家脸上都带着苛杂和无奈,连南方都没法儿再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瞅这一家出丑,可偏偏就南睿贤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如果说南方这时候十九岁了有时候还像个孩子,那南睿贤就活脱脱一个少年老成,手腕儿心思都沉得很,知道对付什么人该用什么手段,才能在商场上官场上都混的风生水起。

南方有点儿不知所措地回头看了一眼,南睿哲还趴在边儿上,把扎着牙签的水果送进嘴里。南方就这么一晃神儿,突然就想起来自己刚见着豆包的时候,总觉着他面熟,可不待细想这事儿就被他揭过去自行忽略了。如今看起来,豆包那张还带着点儿婴儿肥的小脸儿,居然真的和此时的南睿哲有几分相像。

南方这时候突然就特排斥回头再看南睿贤那张脸一眼,他觉着有点儿可笑,他和豆包儿子这小日子刚开始过没多久,而且过的舒心的不得了,偏偏就有来和他抢儿子的人了,他觉着这就是生活啊,早知道就应该早弄盆黑狗血避避邪,免得尽是遇见这么多邪乎的事儿。像是上次豆包搁一中门口叫妈妈,把他吓一跳,这回这惊吓来的可和那时候不是一个段数的。

他正想着,于是低低笑了一声。

“爸爸?”豆包听见他笑,抬起头来拿亮晶晶的眼睛瞅着他,看见南方笑了,不管是为着什么,自己也举着半截铅笔笑的眉眼儿弯弯。

作者有话要说:唔。。。求个收藏吧。。。

思考豆包和胡云泽关系的菇凉们,要换目标了~

☆、19亲爱的小孩

第十九章亲爱的小孩

“爸爸?”豆包听见他笑,抬起头来拿亮晶晶的眼睛瞅着他,看见南方笑了,不管是为着什么,自己也举着半截铅笔笑的眉眼儿弯弯。

南方这才回了神儿,才觉着刚才那一瞬间就像是被蛊惑了心神,满心满脑子都是那么点儿似乎就要失去的忐忑,这会儿仔细一想,才觉着有多可笑。

南睿贤哪怕真是十四岁生了儿子,真是前些天丢了个四岁的儿子,那又怎么着了,跟他和豆包有那么一点儿关系么?他丢了孩子,总不至于从小到大一面儿都没见过,可南睿贤见过豆包不止一次了,也没一次表现出豆包是他孩子的该有的表情来,怎么反倒这会儿说出这番话来吓他,当好玩儿么?

“呦!怎么儿子媳妇儿都有了还瞒着家里不说,要我到所里给你备个失踪案吗?”南方话里带了点儿毫不掩藏的火气,这南睿贤没事儿吓着他玩儿是怎么着,他就是不待见这么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