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弟,老哥再敬你一杯。今年你可没少帮我,老哥我在此谢过。干!”知府大人举杯向雷振远。

雷振远慢悠悠地喝茶,那样子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皱眉,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半天才说:“胡说!那个护院是半夜里想起要回家过年,来向我告辞走了,那个家丁是我叫他外出办事去了。”

周玉卿笑着向雷振远和如月走来,得知如月是前来检查身体的,转身与如月进入门帘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内间。

雷振远风尘仆仆地赶回府,二话没说就奔向玉馨院探看如月,这几天来他的眼皮一直地跳,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叫雷振远心神不宁,老是牵挂家中的小冤家。转载[a]离开家后,特别是在夜晚里,雷振远的眼前经常闪出如月柳眉倒立嘟着小嘴的模样,明明知道她不满意自己,可自己老是牵挂她。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没出息了。

如月不好意思直说在等候李靖宇。雷振远不在府上,身边忽然杀机四起,如月现在唯一能依赖的人只有李靖宇了,李靖宇在周家村时就与如月亲如一家人,武艺高强。在黑暗中借助房间**出的灯光,朦胧看到李靖宇高大挺拔的身姿,如月的心中就觉得温暖,不再空荡荡地难受。

水鬼索命,说得真够玄乎的。转载[a]如月听得别扭,用手拉住雷磊轩的手,想要安慰他,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是谁告诉你这两个人的死是水鬼索命的?”

晴儿在睡梦中被推醒,听到如月的话吓得要命,门口和窗户处传来的声音更加叫这个小丫头魂飞魄散,扯开嗓子哭喊:“来人呀,快来人呀。有贼撬门了,快来人呀。”

那一行人恭敬地向如月行礼。何管家向如月禀报:“夫人,老爷出门前吩咐过,夫人要出门,一定要带足人手,不能出意外。”并向如月示意,这等候的六人就是要跟随如月出门的。

“老夫人,你这是......”卢夫人干咳几声,提醒老夫人太失礼。**-老夫人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绕开在地上捡碎片的丫头,来到如月的面前,含泪将如月全身上下看几遍,才凝视如月,声音凄凉:“月儿,你真的不认识母亲了?”

这个可怜样让如月火气更旺,狠狠地在被窝里给雷振远一脚,恨恨地俯视那茫然的脸,怒气冲冲地说:“昨天傍晚的事,别以为我就忘记了。哼,堂堂一个老爷,钻丫头的床底,不要脸。”

“这么说。你们还是要杀我的人头去领那五千两地银子罗。”如月嘲讽地看张老大和张老三。五千两银子买自己地人头,是谁这样大方。要是真与雷老虎有仇。为什么不干脆出银子买雷老虎的人头。

年轻男子咬牙切齿地瞪眼看如月,真想把这个细嫩的小脖子一刀切下来。

如月冷冷地笑:“不用麻烦了。干脆过来一刀杀了我算了。”

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架在如月的脖子上,冷冰冰的,站在床边的人厉声喝问:“小贱人,快把解药拿出来,要不然,我一刀杀了你,给我二弟陪葬。”

“大胆秀才。活得不耐烦了。我们雷府地夫人你都敢调戏。”年轻地车夫怒气冲冲走来。话音未落手中的长鞭就已经狠狠地抽在年轻男子地胳膊上,莽撞的年轻男子不得不放开如月。

等着瞧。跑得和尚跑不了庙。你这个和尚始终都要回庙地。

雷振远压在娇红身上,两个人巫山yunyu地正有趣,房间外传来了给夫人请安的声音。吓得雷振远从娇红身上滚下来,慌慌张张地找衣服穿。糟糕的是。刚才两个人太急色了。急急忙忙脱下衣服扔作一堆。雷振远急切间分不清哪件是自己的衣服。哪件是娇红地衣服。

那个家丁会意,答应着离开了。

“不知道。”

雷振远赶来。与如月一起进入东厢房看嫁妆。

该死的男人!想起昨夜书房中一幕,如月恨不能掐死雷振远。

如月并不体会到周妈地良苦用心。反而提高了声音哭嚷:“怕什么。我还希望他休我呢。这浑蛋又老又丑又凶恶,我嫁给他就够委屈了,还要与人共夫。他要肯写休书给我。不用等明天,我连夜就走。谁稀罕!”

“老爷,你真坏。”女子娇喘吁吁地撒娇。

如月拉住雷磊轩地手。为他拍去衣服上的尘土。对雷振远说:“老爷,明天我给磊轩补回两个丫头,顺便拨两个小厮照顾他。我已经想好了,叫李靖宇作磊轩的随身小厮,外出时可以保护磊轩,在家中闲时可以教磊轩武术---m。免得他老是被人欺负。”

莲儿请卢夫人和三个孩子进入,跟随的人一律在外等候。

如月柳眉倒立,声音提高了许多:“知道我是夫人,为什么见到我不理不睬?来人,把这些目无主子的奴才,每人赏十大板。”

“夫人,家规是死的,人是活的。给他们扣上什么罪名,还不是夫人你来定。”雷振远看到有人仍不明白,用手指轻轻弹如月光洁的额头笑:“夫人,像那几个跟随孩子的丫头,你要想放过她们,可以说她们偷懒,饿一天或打一顿了事;夫人要拿她们开刀,可以说她们不关心磊儿的死活,对主不忠,赶出府去或者乱棍打死。”

雷振远看小鸟依人一样倚靠在身边的人儿,心中获得极大的满足,怜悯地凝视这柔弱的身子,出言薄责:“夫人,你太鲁莽了。小孩子做事本来就没有分寸,他们打架时更是无法无天,你这样没头没脑地凑过去,只会白白地吃亏。”

“老爷,你快进来。夫人不想医治了。”晴儿急得透过窗子向外喊。

“等等。”一只丰腴的手拦在如月与李靖宇之间,卢夫人诚恳地望如月:“夫人,你这样尊贵的人叫一个下人抱回院子,叫人看到了有损你的清誉。再说,抱着回去更加容易造成流产。不如我叫人抬来小竹床抬夫人回院子。”

“看清楚了,我是谁。”如月的声音不高,淡淡的。

八个丫头听到如月这样说,低头不语。有一个年纪稍轻的丫头满不在乎地说:“夫人,他们都是主子,奴婢们不好插手。”不好插手所以就围观取乐。

如月刚走到客厅,一眼就看到雷磊轩在与一个年纪相仿的锦衣少年在说话,两个少年都说得相当的起劲。呃,平日中的木头疙瘩,现在也说得眉飞色舞。

“不是老爷倒霉,是那些夫人倒霉,她们全都是让老爷克死的。”

没办法,如月只好挺着肚子在两个人的搀扶下困难地起来,等到雷振远敬酒后,又十分困难地下跪。

仇洪良看到家丁没有动手,想要作,忽然感觉到身旁有寒光落到自己的身上,讪讪地退回后面。自己平日处理府上的事情再多,这府还是姓雷,都是因为爱妾流产气晕了头。

雷振远与周妈睁大眼睛,死死盯住中年大夫厚厚的嘴唇,侧耳倾听。

李姨娘的把戏,仇洪良心知肚明,当作没有听到李姨娘呻yin,与雷振远话家常。

天早就大亮,夫人的影子仍是没有出现,雷振远心中狐疑,叫管家娘子再走一趟,马上带服侍夫人的周妈来到。

如月的心中很是不舒服,自己这个女主人还要一个外人来让菜,倒像是要卢夫人赏了自己才能吃似的。不要说如月现在心中不舒服,就是如月心中舒服了也不吃这鸡肉。如月淡淡地,夹起碗中的鸡肉扔到地上,淡淡地说:“我不喜欢吃鸡肉。”

“老爷,我,我想把这里的人都带去,有他们在身边,我更安心。”这一带,就是五人,如月眨眼看雷振远,眼中充满期待。

如月看出有人不放心,从椅子上站立,在屋檐下走几个来回,让某人检查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