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秀色当前,聂家如血色上涌,终于破了界线,把聂祁彻底吃干抹净。

“小祁,吃饭了。”聂家如好像算准时间一样推开门笑着招呼聂祁。

张欣摇头:“还需要他说什么吗?你们这个游戏,我一开始就知道,虽然挺无聊,但我还不是配合着玩了几个月……聂少爷,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聂家如问:“我就不闷吗?你不还是这样了。”

聂家如关心的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不过是一次约会,晚上约出来吃饭哄哄就好了。”

聂家如已经没有之前镇静考虑的余地,曾经打过的腹稿此刻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剩下的只是最简单直白的实话实说,“小祁,其实修改专业是因为老爷让我去学……”

聂祁说着,又左右歪头看了看,好像评点什么艺术品样点了点头,问:“你看怎么样?”

每一张照片都很清晰,两个人的角度掌握得刚好,虽然是远距离的跟踪偷拍,却生动的好似生活里的抓拍。

聂家如拿着照片一张一张的翻下去,表情似笑非笑,那些照片就好像是慢慢滚动的老式胶片,恰恰好影照出两人这几个月的生活。

点点滴滴,很多不经意的细节就这样呈现在了眼前。

如果注定了这一晚过后自己再也留不住聂祁,那么哪怕只能留下这些照片也是幸福的吧,聂祁微微勾起了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还差一到两章。

我,我,我今天竟然在结尾卡住了tAt

刚刚找到感觉,又必须下机了

泪奔

爱情游戏24

很想就这么一直翻看下去,不过聂家如自己也很清楚凡事都有个尽头,终于还是翻到最后一张,拍摄的时间是在夜晚,一条空荡荡的小街,就好像是在昭示着俩人注定要无疾而终的幸福一样凄凉冷落的画面。

照片正中站着两个人,只在一角留了盏昏暗路灯,可能因为灯线不足,拍的也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分辨的出这两个紧紧拥抱在一起的身影正是聂祁聂家如。

能想象的出,聂祁的动作和往常一样霸道随性,毫不顾忌里外的只要想起来就要和聂家如亲热,而聂家如那晚一定是被聂祁连撒娇带威胁的攻势击败,认命的哄着怀里的人……

小心的收起那些照片,聂家如闭上眼睛再睁开,心下了然,看到了这些照片,也难怪聂老爷会直接找上门来。

再说什么解释的话都是多余,他从始至终都是知道的,他和聂祁的这种暧昧关系,绝不可能见光,可他还是甘愿每天都走在这条通往没有光明的未来的路上。

总是要带着点忐忑去仰望着幸福,其实更多的是匍匐于现实的无法言说的悲哀。

聂家如曾想过,有一天,能够真的对自己心爱的人大声表达爱意,那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惜,犹犹豫豫的,这么多日日夜夜的欢爱缠腻,一句“我爱你”却从不敢说出口。

聂家如那时候还自作聪明的想着,与其表明了心意被拒绝被忽视掉,还不如就这么朦胧着,暧昧着,就像以往陪他做游戏那样,胃口十足的吊起。既然已经都走到了游戏里,就不让他再轻易退离,慢慢的,软化聂祁情感上未曾开化的硬壳。

他也曾以为,时间不是问题,日子还很长,他们会有无数的岁月共度,只要小心藏掩住那些不得被人知的部分,默默的生活在固有的方圆间,他们还是可以这样子真假难辨的过下去,直到厌倦甚至死亡的到来。

哪知,游戏刚刚摆开,红灯已然亮起。

这一次只有开始,没有结局……

***

这一年的冬天来的异乎寻常的突然,第一场雪过后,之前还见着是和煦秋日,隔天气温便很快的降了下来,气压低沉,天空整个都是灰蒙蒙的,阴仄的云层始终徘徊不去,就好像人低迷的情绪。

聂祁随便拨拉两下盘子里几乎没怎么动的菜,烦躁的放下筷子走出饭店。

手机适时的响起,聂祁看到电话号码,连忙接起,声音里带了些迫不及待,“怎么样?有他的消息了吗?”

那边说了些什么,聂祁蹙起眉毛,看了眼表神色间已经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沉着声音说,“好的,我刚吃完饭,这就回去。”

合上手机,聂祁瞪着不小心看了他一眼的路人,凶巴巴的对那人吼,“看什么看,没见过接电话啊!”

路人无辜被吼,只能摇着头迅速离开,心里一面想着,这年头光靠表象果然是不够的,看着挺斯文有礼的一少年,开口起来这么凶,简直被骂的莫名其妙。

聂祁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狠狠踢了地上的小石子。

聂家如已经消失有一个月了,那一晚父亲离开后,依稀记得聂家如还钻到被窝里搂住他,他这才安然入睡。

谁知第二天醒来床边已经没了人影。往常聂家如就算先起了身,也会等到差不多的时候进屋叫他起床吃早饭的,可那一天他闷着气直等到中午肚子饿得咕咕乱叫,还是没人走进屋来。

他这才有点慌张,急急忙忙的起床下地,两个房子都已经空荡无人。

打聂家如的电话,一直是忙音没人接。

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需要那个人的时候,竟然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聂祁头脑一热,给父亲打去电话。

聂谦的声音比往常要冷许多,聂祁也顾不得在意,问了半天当然是问不出聂家如的下落,反倒被父亲一顿教训,不思上进,无法无天,不成体统,这些个以前都睁眼闭眼忽视了的问题,聂老爷一次说了个够。

聂祁当时心思还都在聂家如身上,听了半天竟然一句话没有反驳。聂老爷见孩子难得这么乖顺的不顶嘴,也觉得应该是受了些教训,想到聂祁只是周围朋友太少,年少好奇,误入歧途,以后断了他们的联系转了兴趣自然不会怎么样,便也没有说更重的话——说到底,不管出了多大的事,他都不舍得太过责骂聂祁。

潜意识里,聂老爷是认为孩子自幼没有母亲照顾,性格难免会有些缺陷,但他想只要聂祁能继承他的家业,有那些家底在,所谓的缺陷便也无足轻重了。聂祁自幼骄纵蛮横的性子便也是由聂老爷如此纵容惯宠出来。

聂祁从滴水不漏的父亲那里自然是什么话都问不出来,聂家如始终没有回家,聂祁每天在家呆着坐也不是卧也不是,最后索性黑着脸跑到学校,他想着聂家如总该要上课考试的吧,谁知到班级去问了,同学都说已经很久没见过聂家如,还都以为聂家如仍在陪着弟弟上课呢。

学校寝室里更是只有堆满了其他人行李的空铺。

聂家如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可是,一个人当然不可能突然就消失掉。

会一点消息不漏,唯一的原因就只能是有人想要把这些故意都瞒住聂祁。

能够这么做,有这样动机的人,不出外想。听到聂家如消失的事情后毫不关心,好似一早已经知道会这样般,这样的人,就只有聂老爷了。

聂祁满脸沮丧的在校园溜达,每到一处脑子里便会不自觉的回想到以前和聂家如在一起时的场景,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了几日,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儿。

俗话说得好,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聂祁找不到人本来就心情不好,更烦的是衰人顾云在那几天总是会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