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的白雪缓缓地从空中飘落，拂过已经寂静的积雪，掠过雪崩中倒下的残破树枝，飘飘摇摇地落在无数已被掩埋的人身上，似乎想要再一次掩埋不堪的杀戮，遮盖一切阴谋诡计，还大地一片干净。
“尚锦！”轲华大喊，转身去追逐。
佘小七惊诧：“难道不是假装重伤等着大君来救，然后让他去查明暗杀者的身份吗？”
“太急躁也太危险了，吴大人的援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到我们，影卫的损失也超过预期。”┴┴mihu
“九王！”克古塔扯住他的马缰，“您难道还不知道您闯下了多大的祸事？”
佘小七看起来比帕琏还要瘦小，站在已经死透的暗杀者旁边丝毫没有惧怕。他左手握成拳，在雪光的映照下隐隐看到有清冷的蓝色在指缝里波动。听到顾尚锦的推断，就摊开手掌，里面有几个米粒大小的珠子：“第一批人大部分用刀，第二批人用的是弹珠。这东西如果力道足够，完全可以穿透整个人，然后在伤口上补上一刀，就可以栽赃嫁祸了。”
郭莺还待再说，轲华已经跳上马背，扬起马鞭领着贴身侍卫就要冲出族群。
“大君！”克古塔跨马飞奔而来，“大君，是大雁的侍卫，不知为何突然列兵往岐崀山去了，谁都拦不住。”
帐篷内，轲华从美人端着的酒液中抬起头来：“外面什么人那么吵？”
顾尚锦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所在的树干底下聚集了成双成对的幽幽“鬼火”，聚精会神地仰视着她这新鲜的“肉食”。她的头顶上，嘶嘶的蛇类游走声也慢慢融入了耳郭中。
轲华挑眼看了看帐篷外的日光，再看看对方楚楚可怜的脸，平静地道：“谁让你来的？”
轲华回到帐篷的时候，乌朝阳阿卜塔已经提前在里面等着了。
青霜提醒道：“阏氏要不要给赵王写封信？”
顾尚锦扭头：“不记得。”
“你胡说！”
轲华将那银弹拿起来对着天空看了看：“苍蒙的银矿太稀少，更加不会用它来做弹珠，而且这么细小，做工太精细的工艺不适合草原人。”珠子在指尖滚了一圈，轲华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树林扫视了一遍，最后望向犹远似近的岐崀山山峰：“已经有人赶在我们之前先来了。”
“一个女人而已……”枯犊儿说，“能比一头牦牛贵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