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跗骨钉。”何长老没有错过华韶眼底的迷惑,眼中阴狠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华公子,如果痛的话,就叫出来,越大声越好,这样百里神乐才有可能听得到。”说罢,一枚跗骨钉便毫不留情的钉入华韶肩膀,华韶没做好心理准备,喉中发出一声低低的呼痛声。

狗蛋脸色变了变,道:“你先吃着,我出。”

“我以为你会恨翠浓。”

百里无伤一把抱起他,踹开房门奔出去,厉声喊道:“来人,快请大夫。”

“有句话叫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阿韶,你好歹出身名门,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有你这么练武的吗?”

华韶伸手将小猫抱入怀中,垂眸看着它,它也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百里神乐!华韶咬牙喊出这个名字,几乎将血肉嚼碎。百里神乐,我绝对不会屈服的!永远不会!

管事的怕事情闹大,影响宴会,连忙过来劝阻。百里神乐向来心高气傲,自然不会与此等女子纠缠,拉着华韶便往坐席边走过去。

百里神乐将他的反应尽收眼中,勾了勾唇角,挑高了音调:“鼻子气歪?说说,你做了什么事能让我鼻子气歪?”

伙计将热水送了过来,百里神乐直接将华韶剥光放在木桶里清洗。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狂乱过后的痕迹,百里神乐的眸色渐渐变深,俯身在少年的肩上留下一个淡淡的齿痕,睡梦中的少年忍不住蹙起眉头。

一根白绸自百里神乐袖中飞出,灌满内力,直击少女要害,少女略显艰难的躲过白绸的攻击,神色冷冷的朝这边望来,那张脸端的是清丽绝尘。

“你又何必假惺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百里神乐颔首,慢声道:“百里无伤现在必定不敢拿华韶怎样,这个小东西怕我怕的要命,等明天夜里我再去看他。”-

想到此处,华韶有些慌。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愿意接受。如果百里神乐真的为他转性,只能说明一件事,百里神乐下定了决心不会再放他走,他要用温柔一点点瓦解他防备的心;若只是另一种惩罚的手段,只怕等待他的将会是一场更加狂暴的风雨。

华韶挣了挣,发现无论他怎么躲,那只手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便不再动了。当然,百里神乐也不敢再有突破性的动作。

他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他虽然和漱玉他们一样随侍在百里无伤身边,但与他们不同的是,他既不会剑术也不会暗器功夫,除了魅惑他人并无其他特长,如果有一天百里无伤不再需要他的身体,他便只剩下被赶出山庄这条路了。

绿珠一边替华韶擦掉额上的冷汗,一边落泪道:“小公子本来就误解了宫主,这样一来,只怕要与宫主势不两立。”

看着百里无伤嘴角的血痕,南雪歌一时之间慌了手脚,转身就跑。

“阿韶,阿韶……”

“你是……”华韶没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小如,要走一起走!”

“求……”华韶的意识渐渐脱离身体,扭动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声音也渐渐转为尖锐,“求你什么?”

“对,求我什么?”

“我……我……不知道,唔……神乐,我……难受,求……你。”华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越哭越伤心,“神乐。”

他只听到百里神乐让他求他,却不知道百里神乐到底要他求什么。华韶被情-欲折磨的难受,根本难以静下来思考,只好无助的哭出来。虽然他难受至极,无法思考,却也记得只要他哭一哭,百里神乐什么都会答应他。

果然,他没哭几声,百里神乐便心软了。只听得百里神乐在他耳边低声道:“阿韶,纵欲对身体不好,下不为例。”按住顶端的手忽然松了开来,眼前升起团团白光,华韶畅快淋漓热情四溢的将自己彻底释放在百里神乐掌中。

沉浸在余韵中,久久才回神。回神的刹那,只觉得腿间抵上了一根硬硬的东西,华韶的意识渐渐恢复,委屈顿时涌上心头,睁大眼睛瞪着百里神乐,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百里神乐柔声唤道:“阿韶。”

华韶哼了一声,想从百里神乐怀里挣出来,挣了几下,没挣脱,只好扭头看着床里边,用侧脸对着百里神乐,表示自己生气了。

“阿韶。”百里神乐咬他的耳垂,翻来覆去的咬,牙齿轻轻碾磨着,将他的耳垂磨的又红又痒。

见华韶还不理他,又低头咬他的侧颈,舌头扫来扫去,华韶被闹得不行,缩了缩脑袋。

“阿韶……”百里神乐可怜兮兮的唤道,手中动作却毫不迟疑剥掉华韶的衣裳。

华韶知道无论从武力还是地位来说,百里神乐都高他一筹,就算自己闹脾气,有些事情根本无法抗拒。于是将脑袋扭过来,学着百里神乐刚才的话说道:“百里公子,纵欲对身体不好,下不为例。”

“那好,阿韶就让我好好的纵这一次欲。”说完,华韶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裳也被剥了下来。百里神乐强硬的挤在他双腿间,低眸看他,叹声道:“阿韶,你真美。”

等到百里神乐彻底纾解,华韶早已在他怀中昏昏沉沉的睡去。百里神乐只好叫了一桶热水,抱着他进去将两人都清洗了一遍。

回到床上,华韶依旧睡得很沉。

看来真是累着了,百里神乐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脸,取来两人的包袱,从里面拿出描金的小盒子,取出一枚雪丸塞进华韶体内,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受伤才安心下来。

百里神乐身上凉快,华韶睡着了也下意识的往他身上蹭。百里神乐将他抱住,看着他的睡颜觉得很满足。

这两年来他带华韶去了很多地方,从南方走到北方,又从北方回到南方。一路行来,行侠仗义,惩恶扬善,明明是大魔头,却陪着自己心爱的少年做无比正义的事。他能感觉到少年对他的态度在一点一点变化,从害怕到试探,从不相信到不可置信,少年在他怀中成长着,如同一枚果子,初时虽青涩,却清香四溢,后来成熟了,愈发的诱人,让他恨不得直接将他锁在魔宫深处,莫叫世人看到他的风采。

得到了百里神乐带着华韶出游的消息的百里无伤将手中白鸽放飞,看着窗外的白色花朵沉默了许久。

其实他也有这样一个愿望——龙潭虎穴,伴君共闯;名山大川,与君共赏。

只可惜他心中的那个人恨着他。

无法消磨的恨意,让两个人的关系不热不冷,不尴不尬,明明想靠近一步,却不得不走的更远。

自作孽,不可活。百里无伤以前多么不屑的一句话,现在却是深有体会。

如果一切能够重头再来,他是否能够保证不再伤害南雪歌一次?百里无伤深深的叹了口气,再次定睛时,眼帘中已多了一个人。

那人拄着一根拐杖,长身玉立,站在花丛中,目光沉沉的朝他望来。

百里无伤心中略喜,忙从窗台上跃过,落到南雪歌跟前,激动的叫了一声:“雪歌。”

自从上次南雪歌与他摊牌过后,他一直主动接任务,早出晚归,甚至一连好几天都在外面出任务,两人竟有两个月未曾再说过一句话。

百里无伤不敢相信,从前的自己那样狠厉果决,如今却为情所绊,束手束脚。进一步,怕那人厌恶了自己,退一步,又怕那人疏远了自己,真是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南雪歌见过庄主。”南雪歌淡淡的道了一句。

“你肯来见我,我很高兴。”百里无伤紧紧的盯着他,害怕他忽然消失了似的。他完全可以有办法留下南雪歌,可是他不愿,那些强制的手段只会让南雪歌更加恨自己而已。

南雪歌欲跪下,却被百里无伤一把拽住了手腕,耳边是百里无伤的厉声:“雪歌,你这又是在做什么?我早已说过,你我之间不必拘于礼节。”

南雪歌扯了扯嘴角,倒没有坚持给百里无伤下跪,只淡淡道:“听说庄主最近下达了一桩极大的任务,雪歌不才,愿替庄主分忧。”

百里无伤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回答。这次的任务关乎庄内机密,非是极其信任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被允许参与的。

并非他不信任南雪歌,只是南雪歌和庄内弟子不同,百里无伤终究是怀疑过他的。

想要将一颗心挖了出来奉给对方的同时,却又不得不防备着,百里无伤苦笑。

知道这次任务的人极少,到底是谁将消息透露给南雪歌的?他又在算计着什么?他生平最厌恶的便是不听话的下属……

百里无伤的眼神愈发的幽暗,沉默而冰冷的气息将两人罩住,身边的繁花似锦都仿佛瞬间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良久,百里无伤深吸一口气,道:“雪歌,此事我不能答应你。”

“庄主是信不过南雪歌?”南雪歌的声音明明是温和的,却咄咄逼人。

百里无伤没有出声,显然是用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