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怕人偷吗?”魏韩又问了一句。“若是奴家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就不配做着万花楼的花魁,更不配为齐王办事了!”香雪挑着眉头说道。

就在那王屠户眼睛看着元宝,刀子略离开了陶晋的脖子的时候,尉迟恭飞起一脚,直直的踹到了王屠户的心窝处。

尉迟恭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将大脑壳子往上一仰,就看到了高坐上的李元吉,他大笑道:“原来是齐王殿下!”说着,抱了抱拳。

陶晋第一次见到这种古代的大牢,没有想象中的那些刑具,也没有犯人被吊起来毒打,牢里的人也没说是挤的要命,虽然不能说是一人一间牢房,可也相差不远了。

齐王看着魏韩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除了杀人厉害,原来口齿也是这般的好!”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头的伤口出血已经凝结住了,而这几个刀口在我看到的时候,则还在出血!至于我为什么说他昏厥过,那是因为他头上的伤口那样大,若是他正常活动会引起出血更多,是不会出血那么少的,这些在那个店铺都可以看到,所以这个人是应该昏厥过的!”仵作走到了陶晋的身边,指着那一个个伤口,说着。

“好坏,我现在怎么知道?毕竟你我也算是初相见,若是以后,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这礼就是补上,我也是愿意的!”依旧是直爽的言语,但是却让那大人眉眼间的怒气,瞬间得到了舒缓。

陶晋摇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昨天我们才去了南街的店面,这马上就出了事,怕是别人会以为我们脱不了干系。”

老刘头一听,愣了一会,说道:“那不是这么个给法,那你要怎么个给法。我还就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二两银子,少了我一个子,我就在你这店里不走了,看咱们谁靠的起谁!”

但是当他看到这个酒肆,他其实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对比一下两面的店铺,然后选一处卖掉。不过这个想法被尉迟恭的出现打破了,陶晋清楚,如果自己卖掉了酒肆的话,那尉迟恭一定不会跟着他迁到另一个店面那里,毕竟大家非亲非故,又相交不深。

“商人,商人你听到我尉迟恭这个名字,会有那样的表情,你当我尉迟恭是三岁孩童吗?”尉迟恭一脸狰狞的看着陶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何妈妈伺候过的人不少,刚才说那些话,也是因为那ri被陶晋奚落,所以想逞口舌之快。如今见陶晋如此能忍,她的心里反倒有一丝不安。暗暗的觉得这个少爷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心里有点慌,但是转念一想,他都已经不是陶家的少爷了,还能怎么样,心思也就放开了。

到了紫竹苑,进了屋子,一群人看着陶晋,陶晋也不管,只管上床去摸摸这,摸摸那,就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少爷,多少也会有点积蓄。他那里知道,这紫竹苑原本不是他的院落,哪里会有他什么东西。到最后,也不多摸到了二两银子而已,陶晋看看手里小的可怜的银子,又看了看自己收拾出来的那两件衣服,再看了看手里那有些黄的地契文书,心里有些郁闷了。

“再过两个小回廊,就到了少爷!”元宝一边搀着陶晋在一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一边回答道。

陶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桌子的元宝,心里暗想:二老爷,这个又是谁?你怎么没和我提过呢?元宝皱了皱眉头,用手拍了拍自己因为感动而红的脸,说道:“少爷,我去开门!”

“换衣服?少爷,恕我多言,你就不要找借口了!夫人肯见你,这是你的福分,别忘了您刚闯了多大的祸!”何妈妈并没有因为陶晋的话,而有丝毫的推却,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讽刺起了陶晋。对于一个要倒台的主子,其实有时候他们的体面还不如奴才呢,正如现在的陶晋。

“因为我以前认识的人说过:军营是什么,是进的时候让人怨,而走的时候让人疼的地方!他可没告诉我,谁是想念什么官职了。我觉得,能上阵杀敌的人,都是为了百姓的太平,他们是拿命在拼,说他们只是为了官职去拼命,那对他们是一种侮辱。如果硬要说是为了官职,那么他们第一为的也是这个世界的太平,其次才是为了建功立业!”

尉迟恭听着陶晋说的话,眼圈忍不住红了,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兄弟,就冲你这话,我尉迟恭愿意和你做一辈子的兄弟!”

陶晋虽然是有感而,但是听到尉迟恭的话,也是心花怒放,忍不住说道:“如此,尉迟大哥可愿意与我结义?”

“人生难得一个知己,我正有此意!”尉迟恭走到陶晋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元宝在一边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但是这依然没影响他的喜悦,他高兴的说道:“那我去准备东西!”

陶晋唯恐夜长梦多,笑道:“我和尉迟大哥都是xing情中人,那里来的那么多的俗礼,有这天地为证难道还不够吗?”

尉迟恭听了这话,越觉得陶晋对了他的胃口,也说道:“正是这个理!”一派豪气风范,倒是将以往的大将风度表露无疑。

虽然说是简单的,但是最终也是在院子里设了一个香炉,陶晋和尉迟恭二人对着天地叩拜,许了诺言,愿意此生:荣辱与共,做生死兄弟!

这一拜完,尉迟恭就拉着陶晋说道:“为兄年长你几年,就做个兄长了!”

陶晋点点头,笑道:“这个是自然的,就是大哥你不提,小弟也是要说的!”两人自是比交好的时候,更近了几分。陶晋心里也有了几分激动,因为他知道,尉迟恭已经是他以后稳稳的靠山了。

忽然陶晋听到,吱吱的响声,想起那还熬着油的锅,忙跑了进来。只见那熬着油的锅,又开起来了,只是这次没什么味道传出来。

陶晋仔细的看看那锅里的油,心里暗喜,这油已经从刚才的又清澈上了几分,这让陶晋怎么能不喜。仔细的将棉布再次覆在了陶盆之上,陶晋又开始过滤那刚熬好的油。

尉迟恭刚才听了陶晋那番话,心里觉得:自己兄弟是有那样见识的人,是不应该做什么蠢事的,所以这次他并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

那油被反反复复的过滤了几次,陶晋才收了起来,说道:“好了!”陶晋将自己手里的油递给了尉迟恭,说道:“大哥,你且看看这油怎么样?”

尉迟恭就着陶晋的手,看向了他手里的那碗油说道:“是比别的油好些,看着清透了许多,而且也没了臭味。若是用来点灯,应该可以用很久吧!”

陶晋摇了摇头,笑道:“若是为了一个点的油灯,弟弟我至于费这么大的功夫吗?”

“那这?”尉迟恭有些惊讶的问道。元宝此时已经收拾好了包子,正扛着木头箱子有些吃力的往外走。尉迟恭一把拿过了箱子,说道:“今天且让我跟你一起去吧!”

元宝忙推迟道:“尉迟大爷,你如今是少爷的结拜兄弟,也就是元宝的少爷,元宝怎么能让您做这样的事!”

“什么少爷,我们就是兄弟,既然我兄弟卖包子,那我怎么就卖不得?”尉迟恭是个直爽的人,加之是个武将所以手劲也大,没怎么着,就已经从元宝手里夺了箱子,提着箱子走了出去。

元宝为难的看着陶晋,陶晋笑了笑,说道:“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呢?而且我早就说过,你不是我的下人,你也是我的兄弟!”

红了眼圈的元宝重重的点了点头,忙追着尉迟恭出去了,不过这次倒不是为了阻止尉迟恭,而是怕尉迟恭给人拿包子的时候,都给拿破了,那手劲……!

陶晋心里高兴,因为这一天他办成了两件大事,而这两件大事都是以后能给他带来无尽前途的,他怎么能不高兴。说的夸张点,他觉得他今天是双喜临门啊!

天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夕阳将它最后一抹余辉投向了人们,告知人们该回家了。

陶晋见天sè不早了,就忙洗了些菜,心里想着给他们做些什么菜,好给他们一个惊喜。让他们看看,这油到底是应该怎么用的。

虽然古代的东西不如现代的方便,但是陶晋毕竟以前常做,所以做的倒是也非常的快。三下五除二,四个颇具有现代气息的小炒就上了桌子。

有青红搭配的香菇油菜,笋片鸡胗,香辣肉丝,以及爆炒花菜。陶晋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四道菜,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充满了成就感。

就在陶晋还陶醉的时候,元宝和尉迟恭已经进了门,闻着屋子里的菜香味,尉迟恭大喊道:“好兄弟,做了什么好吃的?”因为这和包子味截然不同的香味,让尉迟恭光是闻着,就口水直流。

当尉迟恭和元宝看到桌子上的菜的时候,他们愣住了,因为在唐朝,他们就没见过这菜!

元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着陶晋惊奇的问道:“少爷,这又是你做的?”这话充满了疑问,因为他此时都要想,他眼前的少爷,还是他的少爷吗?怎么会这么多的东西。

相对于元宝的这种比较文明的问法,尉迟恭则是干脆利落多了,他直接抓起了陶晋已经摆放好的筷子说道:“不管谁做的,我可是要吃了!”

一口菜下去,尉迟恭愣住了,这是一种让他整个人都很满足的味道,不同于以前的那种传统的菜肴,这个菜让他的胃似乎瞬间张大了嘴。只是略一迟疑,尉迟恭拿着筷子的动作,就加了起来。

元宝见此,颇为犹豫的吃了一口,就再也放不下筷子了。陶晋见他二人吃的开心,心里也开心,不过开心归开心,菜还是要抢的,因为不抢就没了啊!

当最后一口菜,进了尉迟恭那张有着肥厚嘴唇的大嘴的时候,三人的筷子都放了下来。尉迟恭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感慨道:“兄弟,你这手艺,不去开饭馆,都瞎了你的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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