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没安装电话,虽然是没什么需要,但是也并没有听说电话普及的消息。

“师兄,甭理他。咋出的人命啊?”,戴辽赶紧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是,不服,谁也不服,问题是谁敢找去啊,你看以后还有谁敢跟老杨家炸刺儿。”,安老板弹了弹烟灰,一副我已经看透了一切的沧桑。

“俞海洋就是再傻,他也得试试手吧?能当鱼牙子的头儿,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傻?”,章晋阳可不觉得有人笨成那样。

“知道了师傅,早上站步两小时,走拳一小时,晚上一样。”

“外家拳,求的是勇名天下,搏于人前,就是讲练拳就是为了身体好能打赢,所以先练外功打熬力气,你打人疼,人打你不疼。”

“咱们的拳法注重腿功,步法、腿法,打基础时是重中之重,要知道南拳北腿这句话里,‘教门弹腿’功劳不小的。”

安老板果然没骗人,说一会儿就一会儿,章晋阳刚喝了两杯茶,还没弄明白是什么茶叶,安老板就气喘吁吁的推门回来了。

宋全大气的挥挥手,把章晋阳又打发去跑圈,背着手笑眯眯的看着远去的背影,知道自己真的是捡到宝了,说不定以后还能把这小子推给师门,现在能找到传承一门的传人,可是不容易啊。

不过他对这个叫宋全的人没什么印象,当初说是扩容产能,乌泱乌泱的上面给分下来一大堆人,他又只是负责技术口,不是行政管理的,因此来的哪些人,分到哪里去,他都完全不知道。

不管怎么说,和宋全宋叔叔练武是一定的,自己打算伪装成一个力量型的变种人,那么将来保护自己的主要外在手段就是格斗了,对于这方面,自己理论知识一大堆,就是没什么实践经验。

明天再去镇元斋的时候问问安老板,没准他知道谁喜欢木刻。再说现在求仙拜佛的风气又开始慢慢的兴起了,一尊精美的佛像也值不少钱呢。

“为啥,你说为啥,反正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话音未落,章晋阳已经重新绑好了脚划子,一个箭步就窜到街上,三两下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再世为人假假的也活了六十多年了,章晋阳看着老头的动作语气大概的猜到了安老板的想法,答话的时候就顺手在话里给他下了几个套儿,要是顺利的话事情可是简单不少。

章晋阳倒不意外这个老头儿是怎么知道自己第一次来的,这年月能到这条小街上来的人不多,除了送礼采购的,来来回回估计就那么几个。就是采购的,可能也不是很多,因为这个东西可是真的不便宜。还能坚持经常来这里逛逛遛遛的人,那可是真正的喜欢这些。

这次来镇上,章晋阳就是想看看,如今的秩序怎么样了。没经过上一世那场恐怖的十年运动,应该好上不少,至少读书的人多了,不会有那么多人无所事事的闲逛。

仗着自己腿长力大,没到半个小时他就滑完了自行车都要骑一个小时的路。走进镇子的时候,他已经是浑身热气腾腾,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片白雾,脸周围都是凝结的白霜,仿佛长了一幅莹白的络腮胡。配上不高不矮的壮硕身材,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年龄。

章晋阳其实是想用提升过的身体素质当作主打能力,再用高科技掩饰一下,这样就可以把意念炼金当做底牌来用了。

要么就是以出国留学的名义,这个倒是不在乎岁数,不过对家庭背景的要求可就高多了。在这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要想出国可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更勿论是留学了。

鹅卵石其实和玛瑙是同种物质,都是二氧化硅矿物,只不过是晶系不同而已。章晋阳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打断分子键,从而分离出纯净物质,不过改变物质分子级结构已经毫无压力,而水晶玛瑙一类的同物质不同晶系的宝石,对他来说就只是熟练度的问题了。

不过今天也是奇怪了,怎么只有宋全这个班长在,其他人都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然而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制氧的维修班了他能用到的也就是一个柜式打磨机而已,这东西简单得很,只不过噪音很大。

“锻炼好累的,我妈说多玩玩就好了,你怎么和我爸似的,再说我都好了不少了。”唐文宗颇不耐烦,他现在忙着迈步,没啥心情和人说话。章晋阳摇了摇头,知道唐叔叔让自己拉着他玩就是为了让他身体好一些。

有的时候章晋阳自己也觉得这么谨慎是不是多余了,可是世界的变化让他一丁点儿的安全感都没有。他现在高度怀疑自己患有被迫害妄想症,不知从何而来的危机感自打他发现自己身怀绝技的时候就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心。

“谁说没人讲课?我舅家的表姐,她妈是劳资科的会计,潘婕你还记得不?和你姐是同班同学,她妈往我家跑得勤着呢,现在那丫头天天晚上在我家做作业,做完了就给我念课文听,才没你姐讲得好。”,糖墩儿总到章家玩耍,也听过章慧给章晋阳讲课本,觉得还是章慧讲得好——其实都是在读课文,一年级的小孩会讲什么了。

章晋阳乜斜了他一眼,这小子到底对出去玩有多大的欲望啊,刚才不是说了要组织小朋友们玩吗,估计是要讲课?不能吧?带着上班的都是五到七岁的孩子,倒是可以开几个幼儿园大小班了。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厂院的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上下班的人群,不断有人和唐初柳打招呼,几千号人的厂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章副厂长家有个手工天赋出色的小儿子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长期混迹各个车间料场,大部分人都已经认识了这个不爱说话,从来不调皮捣蛋的小家伙,还有他的跟屁虫,唐厂长家的独子,圆滚滚的有着奇怪名字的小胖子。

章晋阳要是知道妈妈的担心一定会大点其头以示同意,一进入冬天自己的精神力震荡强化就又暂停了,连带着意念炼金的锻炼进度都小了很多,显然身体强度会直接影响能力的强弱。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家安在小镇,没有野外的猎物支撑,只能保证他正常的成长需要,却根本无法满足他强化的需求。

做这个挎包是因为他知道在接下来的这十五年中,共和国的底层反生了什么巨变,尤其是在这个从建立以来都以混乱暴虐出名的小县城。经济政策的突然放开让这座三百年的军镇迅速的浮躁起来,在九三年的治安大整顿之前,每天都会有械斗发生,百人以上的群械事件也是司空见惯,每一个可能发财的做法和位置都会有人哄抢,最后就是那个拳头最大的人获胜。他只是想着自己要安全一些而已。

他当然不会搞明白,上一世虽然他的身体没有问题,可是不但出生违反了政策被罚了款,父亲的工作也应为他的出生出了问题,家里状况可没有现在这么好。不光是父母因为工作两地分居了长达七八年,家里的经济也不好,造成了他小时候的营养不良,母亲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吗,为了管好孩子,当然是要严厉才行。

“嗯?你去厂里干什么?爸爸妈妈都忙工作,可没有时间陪你。”唐初柳有点意外,除了身体之外儿子做事一直都是十分的省心,年纪小小的就已经知道那些该做那些不该做,有十分的有礼貌,不知道让同事们有多羡慕,不少人都在大厅他们夫妻俩是怎么教育的。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雪,她好像有点明白了,“怎么,想去堆雪人啊,在家里不是一样么,雪下了这么大,外面这么冷。”

“姐姐,今天你发的都是什么书啊?为什么看起来都是一样的?”章晋阳努力的平复自己抽搐的嘴角,很无语的假装卖萌,他猜妈妈是担心爸爸的事,忘记了什么事,还是提醒一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