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是心里?

容岩绝望了。

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接住她,下一秒,她被横抱起,靠在一个熟悉的坚实胸膛里。

顾烟愣了半天,该说什么呢?她听了姐姐的话,第一个就想到了他,一时之间很想和他联系。

顾烟抱着肩,左手偷偷掐着右手的臂弯处,冷冷的看着他语气温柔的喊另一个女子的名字。

她故作老成叹气的样子惹得顾博云朗笑。

那年她刚刚跟在他身边,他还没有碰过她。刚刚经历了阮无双的重大变故,她很是沉默,像一只小刺猬一样抱紧了自己,不理睬任何人。她整天窝在书房里看书,他就整天的陪着,所有的公文都要到家里来找他签。

梁飞凡关上阳台的门,回身走过来,冷笑了声,绅士?怎么,他英雄救美了,就嫌我不够绅士了?伸手一览,把她紧紧按在怀里,低头吻上那张朝思暮想的嘴。

“明珠姐说你需要支援,我就带桑桑过来给你撑腰。”李微然搂着秦桑笑答,昨天他收到韦博寄来的请柬,正文下面,有一行娟丽的柳体写着:带上秦桑。

“也对。”梁飞凡认同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很好,你的衣服方亦城也碰过,我也嫌你脏。脱掉,”梁飞凡解着她的扣子,低头在她耳边吹气“我们一起换掉,以后,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

刚刚炒着饭,脑海里全是她甜甜蜜蜜给方亦城煮粥的景象,顾烟,我就……那么贱吗?

方亦城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他穿着睡衣,偏偏又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顾烟又笑了出来。

梁飞凡咬牙切齿的扯她裹着的被子往外拖,“小东西,吃饱了就想逃?恩?”

那以后,梁飞凡一有空就过来,基于口味的考虑,大多时候都是他下厨,吃完了两人相拥在沙发上看看电视聊聊天。

刚才她注意到了秦桑拎着酒瓶消失了一会儿,没想到她是动手脚去了。

顾烟看老马看她的眼神和看秦桑是一个样的了,秦宋临走时那怨恨的眼神和他的交缠,心里就堵成一团。

折腾了几天回来,却怎么也联系不到顾烟了。

“小东西,偷懒是不是?”梁飞凡舔着刚刚咬出来的痕迹,笑着撑起她,“不行哦,我还一次都没结束,你就想休兵了?”

“快上车!”方亦城越过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大声喊向顾烟。

她匆匆的打的去了梁氏,推开门时梁飞凡皱着眉瞪过来,看到是她,眼里的冷漠的不耐全变成惊喜。

你有没有在年少的时候爱过一个人?最美好的年纪,最干净的少年,终其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爱。

他一面挺动着大力进出,一面封住她的小嘴,没完没了的热吻。

顾烟一回家便乒乒乓乓的收拾行李,从底楼的大厅到二楼的卧室,一路上如同暴风过境。梁飞凡抱着肩噙着笑看着,一干佣人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纷纷躲回房里去。

“飞凡,我知道你对我好。”她卷的更紧,弱弱的回答他。

顾烟没有良心的抿嘴笑,“由得了你么?”

“是,顾叔。”

顾明珠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往后拖拖也好,我抽点时间出来,再把一稿过一遍。不过今天耀林也看到我们的方案了,怕是也会有改动。”

她疲倦的揉揉脖子,顾烟想了想,说,“今天飞凡说,对梁氏而言还是耀林的方案更为稳重。”

顾明珠点点头,“各有所长吧,我倒不怕和他比方案,只是,黄易的背后是容家的老爷子,我总不好和他斗的太失礼。”

“容磊他什么意见?”

顾明珠自嘲的笑笑,“他能有什么意见?我赢,容家老爷子肯定要给容岩脸色看,他巴不得。我输,就一并输去容家长媳妇的考验,他也省了一桩烦心事。”

有人说过,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零,顾明珠的理智分析在爱情里是一桩心酸无比的事情,顾烟很是心疼。

“不过也没什么,我心里有数,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顾明珠安慰她,“你不用心烦这些事,我摆你出来,就是吓吓容岩的,这样,他不敢过于明显的使手段,起码两家公司还在一个起跑线上。”

顾烟搞不懂这些利害关系,可是很想帮帮姐姐,去和梁飞凡说么?她的聘礼,不是包括了梁氏么?况且他刚刚也那样说了的。可是这是容家长辈对姐姐的考验,她这样暗箱操作,姐姐胜之不武,容家人不承认怎么办?

顾明珠本来心烦意乱,可是看顾烟皱着眉思考的样子更是柔肠百转,她有些好笑,“好了好了,不要再想了,出去吧,听我的话。”

顾烟郁闷的长叹一声,“总有一天,容磊会后悔的。”

顾明珠拿起桌上的笔,在长指之间转动,“我知道,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其实——”

“梁飞凡那不闹了?”顾明珠转移话题,果然,顾烟的脸红了起来,不说话了。

“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顾明珠略带嘲弄,“梁飞凡脑部结构也不怎么正常,三十好几的人了,整天随你一样疯疯癫癫的。”

顾烟皱眉,“谁说的——他今天,求婚了。”

顾明珠终于扬起笑脸,眼角眉梢暖暖的舒展开来,“哦?”

顾烟甜蜜里带着羞涩,和异母的姐姐隔着办公桌对望着,两人都是眉眼弯弯。

顾明珠暗叹,终于是要定下来了。

那么,要跟爸爸摊牌。

前几天顾博云说想吃大闸蟹,顾明珠下了班带着顾烟去海鲜市场挑了蟹带过去。

一进小院的门,顾博云的朗笑就传来,她们推门进去,有客到访——方亦城。

人在少年时都会有崇拜的人,虽说接近顾博云的目的不单纯,但是铁血男儿的顾博云还是年少的方亦城十分崇拜的人,即使他现在垂垂老矣,即使方亦城自己已是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