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大混蛋。”何以宁一听,更气了,身子顺着墙壁慢慢的滑下去,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能哭,她不能哭,她不要在这个禽兽的面前示弱。

比起刚才闪电般接电话的速度,这次,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最后,他直接给按死了。

“有一半原因。”他掏出纸巾,想要擦掉她脸上的污渍,就像以前那样,她不小心把钢笔水弄到脸上,他就会替她小心的擦干净。

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他的靴子刚踩在地面上,忽然就像钉住了似的,再也挪动不了半步。

他的刀尖几乎要扎进她的胸膛,却忽然停了下来,目光紧紧的锁着她的脸,对着这张脸,他竟然下不去手。

她双手垂在身侧,暗暗寻找脱身的机会。

他皱眉,没有回答。

何以宁笑了,“你来几年了?”

可是回过头,他双目紧闭,薄唇轻抿,眉头哪怕是在睡梦中依然紧紧的皱着。

何以宁大口的喘着气,眼睛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一只手忍不住放在胸口上。

知道她有腿疾,每次阴雨天发作的时候都疼痛难忍,他偏偏就喜欢在那样的日子里支使她走来走去,他要看着她痛,他才开心。

他狠狠的瞪着她,她倔强的昂着头与他对视,两人互不相让。

何以宁见他神色紧绷,黑眸冷戾,知道他现在就像一团火,靠近了就会被点燃。

何以宁急忙挂了电话,然后对一脸不耐的警察说:“你可以继续问了。”

他突然的暴发力惊人,男人脚下不稳,身子向后倒去,正砸在身后的桌子上,顷刻间,上面的高档瓷器碎了一地。

“天现在越来越冷了,有些病人不喜欢开窗,所以造成空气不流通,不忙的时候,多去外面走走。”余坤关心的说。

虽然不太好意思开口,但何以宁还是硬着头皮请求,“婆婆,你那个西红柿可以卖给我一盆吗?”

何以宁将买来的几本故事书放在他的床头,“萧萧,如果你觉得闷呢,就看看书吧。”

她骑着电动车,不时晃一下身子,仅紧着就听到他的训骂。

何以宁憋憋嘴,她觉得很好看啊。

在车水马龙中,一个女孩骑着电动车逍遥而过。

何以宁用手抓着安全带,心里嘟囔,连个没生命的物件也可以欺负她,她就是欠他的。

鹿晗看着她那护食的小样儿,脸上的怒气竟然消了一半儿,不知怎地,他竟对她凶不起来。

“是啊,是啊,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妈。”鹿老夫人也是一脸的担忧,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出祈祷的姿势。

鹿奈,他要回来了。

她是医生,知道自己的身体没问题,问题是她和鹿晗平时连手都不碰,何谈夫妻生活,总不能凭着意念力凭空造个孩子出来。

他瞪她,她便缩得更厉害。

突然,手里的书被夺了过去,紧接被丢出了敞开的车窗。

他挡着她的路,训小孩子一样的骂她,他竟然还理直气壮的反问,你管我干嘛!

时光好像很遥远了,就像这本早就破烂的笔记本一样,如果不是时常翻阅,你会记不起它本来的样子。

何以宁立刻严肃的打断她的话,脸上是不容置喙的坚定,“照我说得做。”

多数是医学方面的,他没兴趣。

他讽刺的说:“你们医院就这待遇?”

何以宁拿起听诊器起身去三号间,中途又有病人家属咨询病情,所以耽误了一会儿,当她来到三号单间的时候,里面又多了一个人。

说完,还挑衅似的对着何以宁挑了挑眉毛,那意思是,我吃了,你能怎么样?

“何以宁,你找揍。。。”

硕大的食堂里,大约能容纳千人吃饭,可此时只孤零零的坐了两个人,就连说话都仿佛有回声。

何以宁突然觉得,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冷血霸道,做他的兵有压力但更有动力。

何以宁的眸光倏然转淡,因为紧张而失去节奏的心跳也在一点点恢复正常,男人的眼光太过于嘲笑,好像她是个缺爱缺到主动索求的女人。

话一说出来,她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