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瞳抬眸,毫无愧意的直视着她。这事竟能传到皇后这里,接下来会生什么,她心下了然。

阮钟会意,应了一声。

前殿那边已经是鼓乐齐鸣,鞭炮齐放,看样子是要开始宴请群臣了。而房间内,却是阴暗冷清,温度较外面还要冰。

亦瞳明知他是故意激她,还是嗤笑一声。

卓莲被推了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被幕炎钦扶了住。

看着铜镜中的女子,温婉可人,淡雅出尘,子萱不禁有些看呆了,“王妃,你好美哦。”

“看样子,王妃是没什么事了。”

这一夜,她的烧始终没有退下来,反反复复的说着梦话,说得最多就是“不要丢下我”。

幕逍猛地抬起头,瞪住大夫,一字一句道,“我只要你告诉我,她什么时候会醒!”

幕逍摇了摇头,“哎,不是我替王妃说话,就当时那情形,她有得选吗?”

“说,”幕炎钦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阴鸷的眸盯住亦瞳。

亦瞳一挑眉,也懒得解释,“抬她到床上去,不能总躺在地上。”

卓莲身边的丫鬟雨梅不满的插嘴道,“王妃好大的架子呢,王爷对我家侧妃都不曾如此冷漠过。”

亦瞳拧了拧眉,别开脸明显不想再搭理他。

“小人遵命。”

“为什么?”她要问,因为她尚有尊严在。

小丫鬟顺了一口气才说,“那人参汤是给莲侧妃的,这盅冰糖银耳羹才是王妃的。”

“所以说呢,如果自己与他人利益生冲突,那么要想到的是维护自己的利益;如果是自己身边的人与陌生人起了冲突,便会占在自己人这边;如果老乡和外地人有矛盾,总要护着老乡一点;当人和动物直接敌对时,那几乎都是帮人为主。可是这样做,真的就是对的吗?还是说,人始终保留着动物的劣根性,或者从某种角度而言,人其实永远都只会是动物,而不会是别的什么。”

她的目光慢慢收回,当她看到坐在那里的亦瞳时,却是霍然一怔。

“天凉了,莲儿身子弱,下次不要再在这里弹琴了。”幕炎钦语气轻柔,走过去扶起她,牵着她手走过去坐下。

亦瞳无所谓的笑笑,“这是人之常情,我们自己动手就好。”

“不——”亦瞳慌了,她两手抵住他,拼命的挣扎着。

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眼中的畏惧,幕炎钦扬起嘴角,狠狠的甩开她,转身喝道,“来人,送王妃回房。”

“嗯。”里面冷淡的应一声。

幕幽豸此刻正赤裸着身子的坐在一个冒着蒸气的桶中,细看下,水面竟像煮沸似冒着泡泡。他双眼紧闭着,身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淌下。

兴许是因为十五放假的关系,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踏进弥风阁,孤卓萧寂的气氛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