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冷笑,“你那样好的娘。儿子死了,你怎么不哭,反倒来这里胡搅蛮缠。”

沈希知道只有伤心到极致才回如此,等到庄氏精疲力竭,必定会大病一场,游离于生死间。庄氏已然出现相思之症状,若是任凭她这样下去,伤心致死是迟早的事。

“沈难”之后,唯有沈希活了下来,就连她二姨父一族都未能逃脱厄运,更别让她的母族了。

沈希疑惑的看着庄氏。

“吱吱……吱吱……”周围响起老鼠的叫声,并且越来越响。渐渐地老鼠们露出了脑袋。它们大小不一,大的真如王山所说,有兔子那么大。

许常皱起眉头,大约嫌山高,不想爬山。可是,他受亭长之命,前来解决此事,怎能怕麻烦。

“我们不饿,等你回来一起吃。”庄氏将沈平放在凳子上,到灶头把饭菜端上桌。

沈希鼓了鼓嘴,“好像是这样的。”她艰难地直起身子,抓起背篓,捡了柴刀,往山下走去。

孙弦抬了抬下巴,“这是自然。小小捕快的职位,我的确不放在嘴里。我虽年轻,但捕头的位置,理应属于我。老王那家伙,不过是仗着是王家的亲戚,就霸着捕头的位置。

沈希不想与孙弦起冲突,只想离他远远的,便稍微绕道,离开村子,上了西山。

该死,沈希暗骂,此处仙力太过贫瘠,根本没办法突破,看来只有进入西山,才有可能突破。

沈王氏不屑地翻着白眼,说道:“怎么?收了欠条,不想交方子了?”

沈王氏一直想把话题扯到仙灵草上,怎奈沈希这丫头一直不上道儿,就是不提仙灵草之事,看来她必须主动出击。“你拿什么来挣钱?哦,对了,你会种植仙灵草来啊。你莫不是想卖了仙灵草来挣钱还我们?”

沈希大惊,怎么会这样,不过出去一日,就出了这样的大事。庄氏对她说过为了治她的病,欠了村子七八十两银子,几乎全村人都是她的债主。

可是,怎么才能让他们一起去讨债呢?赖七说他不小心推了那寡?妇一把,脑袋都出血了,当夜被人裹在席子里,抬回家。不管庄氏伤得重不重,只要我说她快死了,借钱的人肯定都会害怕,到时候,必定都会去逼债。

“好咧!”沈望捋起袖子,高高兴兴地干活了。

沈希到了里屋,看到庄氏和沈平还在睡觉,不想打扰他们,就嘱咐沈望,“小望,你在家好好照顾娘和平儿,姐去西山砍柴。有什么事情就去西山找我。”

“如果是偷袭……”孙捕快还想说话。

沈希见四下无人,抓起铜钱,数出十个,剩下的装进口袋里。然后,她抬头盯着冯五嫂,将剩余的十个铜子直接甩到冯五嫂的脸上。

她找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狠狠地砸向王赖七的后脑勺。

“鼠目寸光!”王山斜了她一眼,说道:“等他顺利修仙,你害怕钱赚不回来吗?你若拿不出来,你们家的寡?妇媳妇肯定拿得出来。”

到时候,有了钱,这帮人还敢瞧不起她吗,想必都会像哈巴狗似的对她摇尾巴。王刘氏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仿佛已经看到周边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敬如神明。

“什么法子?”王顺两眼发光。

庄氏从未想过儿女的未来,自从丈夫失踪,她每天为了柴米油盐劳心劳力,只是想着怎么才能将孩子喂饱。沈希生病之后,甚至还欠下了七八十两的巨债。这些钱不但能将债务还清,还能有许多结余。她听从了大女儿的建议。

万物生生不息,只因天地间蕴含着无穷无尽的仙力。有些地方的仙力稀薄,土地就贫瘠,修仙也相对困难;有些地方则稠密,土地就富饶,修仙也容易许多。

沈望看一眼灶台,说道:“我自己做好饭了。还炒了盆青菜。妈妈说不用等她,只要给你留些饭。”

她与我非亲非故,何必对她和颜悦色。巧言令色之人,必定包藏祸心,口蜜通常连着腹剑。

赵济这才回过神来,说道:“吉祥,把银子换成五个十两一锭的。”

沈希回到座位上,捧着茶,一口干了,折腾了那么久,的确渴了。

王美仙见他诚恳地道歉,立刻抹开脸,笑了起来,“哪里的话。是我自作主张了。云庭哥哥,你别一口一个姑娘了。你我早有婚约,就像以前那样叫我仙妹妹,不好吗?”

许常走到沈希的面前,说道:“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们请你走。”

怎么总有这么些人莫名其妙地想害她。以前是因为别人知道她身上有易灵诀,还能够解释他们的行为。

沈希心想,有你这么个啰嗦的奶奶,你孙女可真是倒霉。

沈希假装摔倒,将脚伸出轻轻一勾,便将王溜给撩倒了。

沈希这才满意,将庄氏的衣衫,全部往上捋。

沈希说道:“娘,你别担心,这只是调味用的。仙灵膏涩口,放点盐能够去涩。”

老鼠们疯了似的大叫,飞奔而逃,就像遇到了天敌。只有那只一阶后期的角鼠,大胆地朝黑影奔去。

看着今日沈王氏带着那么多人来闹事,把庄氏打得头破血流,可想而知,沈林失踪后,她吃了多少苦。

这不废话么!沈希忍不住腹诽,口上却假装乖巧,说道:“这是自然,这样精妙的东西我自然想要。”

“这鬼地方,娘的。”沈旺壮胆似的骂骂咧咧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