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二一听简三娘子如此说,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尼玛,我亲爱的大嫂,你是在夸我吗?去掉各司总管副总管,专职保护陛下太子和各宫娘娘的人之外宫中会武艺的也不多了,自己在这些人中当然第一了。而且那些总管什么的之类的人数可也不少!不过也怪不得简三娘子这么想,毕竟武功这东西除了看根骨悟性之外,时间的积累也必不可少。虽然吴老二在宫里十几年大部分时间都在练武,可别人想象不到自己多刻苦不是。吴老二收拾了一下受伤的心情,对着简三娘子挤出个高兴的表情道:“多谢嫂嫂夸奖,实则小弟在宫中多读典籍,练功惫懒,真不敢在嫂子面前丢人。”就不让你知道我是高手!

吴老二就见自己大嫂“腾”的一下就到了吴老大面前,“咋了?老娘给你丢脸了?”吴老二一听忙说:“没有没有,是小弟自己不经事。大嫂如此做派方显巾帼不让须眉之英武!”

傍晚回到典藏司,吴老二就把将会随着三皇子去大业城的事对海老公讲了。海老公也替吴老二一阵高兴,毕竟如果吴老二接手典藏司这一摊子的话,也得和自己一样五十多才能出宫任职。如果和三皇子去大业城,虽说不在京城了,但也更自由的多。而且三皇子颇喜欢这小子,到了那里也会更受重用。

“是,两位殿下。”

第五重打通奇经八脉以及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经脉,使真气可以进一步增涨。这一重之后才算是《浑天宝鉴》真正的登堂入室。

吴老二疑惑不解的问道:“哦,那师父你直接教我不就好了?”

武功啊,这可是吴老二最向往的了,不像别的小太监都想着进秉笔司管印司,想着将来能做皇帝的亲信。吴老二却幻想着能身怀绝世神功纵横天下,因为有传每任典藏司的总管太监和副总管太监卸任后都会去东厂锦衣卫任职,因锦衣卫须得和江湖人士,各家门派打交道,所以典藏司出去的武功高手才最能派上用场。

“简师叔,劳烦您老在这里等。这就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弟弟了,叫吴二,还请简师叔多多帮衬。”吴老大说完回头对吴老二说道:“还不叫人,这是简公公,你就叫简伯伯。”

“你进宫,我会让掌刀之人手下留情,尽量少的伤到你的根本,使你元阳不失。你在宫里也自有人教你们文法礼仪等,你只需好生学习,将来自会有一番作为,切记要伺上以忠,收起贪玩之心,将来成家生子可以预期也。”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听得此世父母的闲聊,终归也是对自己无用。只是知道了自己在白玉帝国,应该是古代时期,但自己没听过有这么一个国家啊?脑子里乱乱的。直到某天夜里听到那疑似元谋人再生的父亲和温柔母亲的对话,老王终于不再凌乱,而是有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感觉。

吴老大一番不留情面的训斥并没有让吴老二服气,不过他也知道大环境如此,只得老实的认错,并借机向那歌姬看去。只见那女子一袭黑色长裙,露出一双玉臂,看着就让人有食欲,正当吴老二要去看那女子相貌如何的时候,从对面传来一席让这边四名法家弟子勃然大怒的话来

“哼,没想到鼎鼎有名的法家弟子竟如此不堪!”

吴老二回头看去,说这话的人长相略有阴柔,说话语速较快,双眼顾盼之间精光闪烁,一看便知不是好相与的。

赵师兄闻言怒道:“我等兄弟在此聚饮本不干你等之事,只不知如何竟惹得兄台在此大放厥词!”

钱师兄孙师兄也跟着大喊:“我等法家弟子说话,关你何事!”

只有吴老大在一边比较冷静,但也铁青了一张脸向那开口之人问道:“兄台说我等法家弟子不堪,却不知何指,吴某等兄弟即使不堪,却不知我法家如何得罪了兄台。若兄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别怪吴某不客气了!”

那人却无视几人怒火,喝了一口酒道:“司马雄在象州时曾闻,神都法家有弟子赵专、钱业、孙为、吴难者,号为四俊杰,今日听你四人言语,也不过尔尔!”

吴老二发现个有意思的事,自己这边的四人似乎一句话间都被压制住了气势,一个个的都恨不得咬碎钢牙。反观对方,只几句话就占据了场上主动,而且还慢条斯理的好似自己不在乎一样。这种小计俩吴老二前世用的最是得心应手了,不过他也没有插话,想等等看吴老大四人的应对再说。

这边四人听完司马雄的话,由赵专出头应对。

不过赵专明显不擅长于此,只是故作平静的点头道:“原来是象州纵横司马家的弟子,恕在下眼拙了。市井传言,原不可信。只不知司马兄为何如此侮我等兄弟几人?还请司马兄言明。”

吴老二一听赵专如此说就知道坏了,谈判、辩论之类的最忌讳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如今赵专不仅是被牵着鼻子走,还是傻傻的自己把鼻子送上去让司马雄牵。

司马雄闻听赵专所言却不答话,自顾的夹了一口菜吃,又喝了口酒,直到这边四人都有些等的不耐烦了,才装b的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那并不存在的污渍。又扫了几人包括吴老二一眼,驴唇不对马嘴的问吴老二:“听刚才几位的话语,阁下似乎不是法家弟子而是内宦?”

这又是谈判的小技巧,可惜用错了对象。吴老二撇了撇嘴,心里寻思:二货你这是跟谁俩呢,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是不知道老子有四个名字啊!见这大厅的人几乎都把目光对准了自己,吴老二就对司马雄龇了龇牙道:“我说这位马兄可能家教不大好,在下同四位兄长在此饮酒,并未与马兄相识,而马兄无缘无故插话于我等之间,而且口出不逊之言,此一也;我几位兄长出口询问,虽含气而不失礼,依足了规矩,反观马兄,自顾饮酒吃菜,闻人言而不顾,大失古家之风度,此二也;马兄吃饱喝足却依旧置问话之人于不顾,岂不知纠葛乃是马兄你引起的,此三也;马兄欲引话题至他方,来问我的出身,话语并未见真诚,而语气也并不礼貌,最起码的,你连个‘请’字都没说,装模作样,令人望而生厌,此乃四也。有此四点就已让在座的各位瞧不起马兄了,所以马兄刚才什么‘法家弟子不过尔尔之言’就万不能当真了。”

吴老二一番话出口,不只是吴老大等四人,在厅内的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诧异此人不知是谁,竟有如此辩才。而吴老二不等司马雄反应过来又接口道:“我观马兄言行之间矫揉造作、目中无人,又听几位兄长说马兄乃是纵横家嫡传。在下原听闻纵横乃大家,自古流传,传承鼎盛,盛况空前,前无古人,人间少见啧、啧,今日一见才知‘市井传言,不可轻信’啊。”这是刚才赵专用来反驳司马雄的话,却并未起作用,如今吴老二拿来照用不误。吴老二还觉得火候不够,又加了句:“今观马兄如此做派,果然是印证了一句话”吴老二说到这缺德的停了一下,果然见大家的目光都充满疑惑而又分外的集中才接着一字一字的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吴老二一席话说完,拿起小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拿起来慢慢的喝。这倒不是他装,实在是这么一大堆胡言乱语的话说的口干了。而此时大厅内的众人都把目光转去司马雄处,想看这位纵横家的弟子如何反败为胜。

司马雄听完吴老二说完第一段话就欲开口反驳,这本就是纵横家的拿手本事,不给对手充分发挥的机会。哪知吴老二虽与纵横二字无关,前世却实打实的练过,一点说话的机会没有给司马雄。现在司马雄那个气啊,简直不知道从哪反驳好,要从吴老二的话头开始吧,那就得回头与赵专等人辩,但是吴老二后边的苛责他就无从辩解了;而要不从开头从后面来吧,那吴老二埋汰他的话也算是坐实了。这边司马雄的几位好友一见这位平时能言善辩的好友脸色泛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张口讷讷无言的样子就知道这位兄弟折了。但不能就这么拉倒啊,台阶不行,那咋也得找个梯子下不是。于是一位有些胖的仁兄接过了司马雄手中的接力棒,打算做条梯子出来。

“这位小兄弟好厉害的嘴!不过我们这位好友复姓司马,小兄弟却是一口一个马兄的叫着,这、未免有辱他人了吧”

其实这种时候哪还有人在乎这种细枝末节了,大家一听胖子拿这个出来说事,都知道对方要认怂了。不过吴老二可不打算给对方这个机会,尼玛的你想挑起战火就来两炮,打不过了就想借个引子就退兵,那怎么行呢,你以为你美国啊!

吴老二优哉游哉的摇摇头道:“白马非马,则司马可为马矣。”‘白马非马’的典故是名家前辈公孙龙的成名得意之作,而名家又与纵横家同出一源,算是纵横家的一个分支,只是这个分支长的不比主干差多少而已。吴老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真诚,给人以君子温润如水的感觉,让人觉得他的身影无限的高大,大厅内的人都带着看见了传说中的神仙的眼光看着他。

而吴老二心里却在美滋滋的想着,自己这一翻表演,当可媲美三国时卧龙诸葛孔明的‘终极杀人技’了。若是这司马雄再年长个三、四十岁,说不定会和王朗一起唱着“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从而结拜为异时空异时代的异性兄弟吧。

吴老二在那里独自做着yy的梦,而此时的司马雄呢?这位纵横家的嫡传弟子在吴老二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带着几位朋友走掉了。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带着不知几多的债务。

他、和他的朋友们忘记付酒菜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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