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楚天能够肯定——自己的爹爹只给自己说过!

长叹一声,楚天回到房间之内便就开始按照脑中口诀开始修行,不断维持着胸口丹田的稳定。而这随着血脉的觉醒而来的口诀,在楚天觉得——却是比之前老大给自己的军中功法与大理寺功法强上太多!

楚天闻言,下意识地以近乎呢喃般的声音回道:“热……”而当楚天话音落下的同时,那老御医也是开口说道:“之前体内释放出了一些多余的能量,此刻有些热实属正常。”说着,老御医帮着楚天将上衣缓缓脱下,而当上衣脱下之时,楚天终于也是松了口气——自己胸口的印记已经消失。

随着惊人的生机在楚天胸口凝聚,最初,生机竟然顺着楚天胸口丹田运转的轨迹运转,竟然还在被缓慢吸收;而随着生机的越来越多,随着生机的越来越浓,胸口丹田似乎已经承载不住如此庞大的生机,出现了缓慢的崩溃!尽管楚天此刻不断按照脑中的口诀运转,尽管楚天此刻不断挣扎着想要释放出这股庞大的生机——但,自己胸口的丹田却是在不断碎裂,不断崩溃!

楚天惊叫一声,眉心瞬间传来刺痛之感;这刺痛之感仿若深入骨髓一般,竟直接使得楚天昏死过去!恍惚间,楚天似乎听见了老二老三的呼唤声,而除了老二老三之音外,还有一道女子之声——“少卿大人还活着,但却伤了魂魄……”

七日之后,楚天一行人便就接近了中土边缘,约莫再有两日就能跨入南疆大地;而依据自己的速度来看,到自己的家中,也只需个五六天时间便就足够——想着,楚天心中浮现出父亲的面容,以及父亲在知道自己竟然成了大理寺少卿之后的神色,不禁,楚天笑出了声。而就此时,老三忽然叫停了马车,然后与黑衣男子说了几句之后便就上了楚天的马车;老三上车之后,车队便再次开始行进。

楚天掀开门帘,看向老二乘坐的那辆马车,神色有些不解,但还是吩咐这些人停下来;马车刚停,便就看见老二掀开门帘神色兴奋地向着自己的马车跑来,口中还不断念叨着:“他奶奶的,太爽快了!老子活这么大,终于体验了一回大人物的感觉!”听着老二的话语,来自大理寺的那名黑衣男子却是神色中再次露出嘲讽之意,冷笑着看着跑来的老二;而当老二走近楚天的马车,作势就要爬上马车之时,这黑衣男子却是忽然拔出腰间佩剑,横在老二身前,同时冷冷开口:“你要作甚!”

看着男子离去的身影,楚天皱起了眉头——这李亲王的行事方法,却是有些让自己捉摸不定了,不禁紧皱眉头摆了摆头,然后继续前行。不多时,楚天便就走到了自己被安排的房间之内,房间之中家具床铺一应俱全,更有一壶热茶早已沏好,放在茶案之上。楚天走到桌旁,坐下之后便就拿出了竹简开始看了起来——这大理寺的功法与老大之前给的功法比较,以楚天分析,倒是厉害了许多,但同样的,也有一些相似之处;吐纳之术相比起来便就极为相似,只有一些细微之处不同;而这内功心法却是只有一些地方雷同,但大部分,却是完全不同。

当听闻唐皇之言,楚天一愣,然后连忙行礼叩头说道:“谢主隆恩!”

说罢,这中年男子便就起身,示意楚天跟随。拐了几个弯之后,楚天在这中年男子的带领下止步于一间隔间之外,随后便就只见这中年男子拿出钥匙,将这隔间的大锁打开,推开大门,露出盘膝坐在隔间之中的两道人影——竟正是老三与老二!

当这大理寺卿话音落下之后,在场所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其中有不少明理者深知此次竟然革职如此多的官员,即便是一品官都被革职一人——这等大动作,相当于是将整个朝廷换了次血一般!而进行了如此大的动作,又是科举考试之时,更是在出现了楚天之事之后——若说此事与楚天毫无关系,这些人是决然不信的。

而楚天这一番话,在人群中就似是将那一根埋藏得很深的导火索点燃——很快,人群之中便就有人为楚天打抱不平而怒吼起来,而有人开始,跟风之人便越来越多,不仅是对于当地官匪勾结之事的愤怒,更有甚者,有人将怒火牵引到了大理寺之上!以之前那如时光再现般的术法为引,而质疑大理寺办案并不公平!

“轰!”

“这传得风风火火的楚天怎如今是这般模样?莫非是科举失利?”

楚天低着头,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在心中想着老大等人的事要如何解决;然而,就在楚天埋头苦想之时,却猛地感到一股大力,直接将自己撞飞了一两丈远!而自己之前正吃着的那一个馒头与剩下的那半个馒头也是掉在了地上。楚天看向自己之前站立的方向——此刻一匹白色骏马在原地踱步,而骏马之上,一名身着黑衣,黑纱蒙面的女子斜视了一眼自己;似乎是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这黑衣女子话也不说,随即便挥舞马鞭,策马而去。

翌日。

“老夫给了,你便收下。”老者一笑,缓缓说道;但即便只似是随意说道,周围所有人,包括楚天与老三都似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难以抗拒!最终,楚天迫于此种压力,终究还是接过了这一锭金元宝;而见楚天接过元宝,亲王对着楚天笑了笑,然后在家奴的搀扶下缓步走回了轿子……看着亲王的轿子远去,楚天才将目光落在手中那一锭金元宝上。令楚天奇怪的是,即便是一锭金元宝拿在手中,在场所有人竟然都没有一丝贪婪之色露出,而是皆露出羡慕;使得楚天有些不解,但最终,楚天还是对着所有人说道:“今受亲王之恩,在下也理解赶考之苦,故,还望诸位同行考生能够转告相识或是相遇考生,在下会在此地租下摊位,将以这一锭金子购些食物,凡是赶考之人,皆可食用。”

“不知道。”老三摆摆头,但随即目光一闪,看了眼后方那大屋的方向,说道:“但我却能看出来那个屋子里,还有数人对你起了歹念!”

然而,又是当此人即将将那白色粉末倒入水壶之中的瞬间,却是忽然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已经警告过你了。”这一声,将这考生吓得半死,面色瞬间变得铁青!但当其目光看向老三之时,却只见老三依旧是熟睡的模样,更是还吧唧了一下嘴,然后翻了个身。但这考生却是不再敢肯定老三是否睡着,则索性给楚天前方那名考生一个眼色,然后狠狠瞪了一眼老三。那人似乎瞬间明白,竟然两三步走到老三面前,更是从怀中掏出一个有些湿润的手帕,便是向着老三的口鼻捂去!

楚天与老三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对老三说道:“三哥,这你便不知道了吧;其实只要进入了中土,每过个二三百里地,便会有一个这种居所,只供赶考的考生居住——是朝廷为了考生而修建的这些房子;而这种考生居住之地也偶尔会有人在此施粥,这些施粥的,大多是附近城池里的一些大户人家,或许是当年自己经历过科举考试,知晓科举之不容易的人;也有一些为了与考生结下善缘,将来若是高中之人曾经喝过自己施的粥,也大都会报恩的。”闻言,老三点了点头,露出释然的神色说道:“原来如此,难怪你最初只带那些个干粮,想必你是准备饿到中土,然后以这些粥来充饥的罢?”

渐渐,楚天二人一路无话,当太阳即将落山之时,目及之处也出现了一处集镇;集镇不大,但好在集镇之中什么都有——楚天二人在买了一些馒头之后,便就找了一处供奉着山神的庙宇里住了下来;夜里也有几个叫花子在这庙里借宿,身上散发着难闻的臭味;但楚天却不在意——或许是老大老二乃至现在穿着干净的老三,也曾是叫花子的缘故罢。

一声怒吼,只见得老大手中不知是捏了个什么印诀,竟使得肩头熊熊烈火瞬间消失,而同时,老大目中冰冷,竟双脚一前一后迈开,双手做拉弓射箭的模样,借着隐约可见的月光,似乎老大的手中竟出现了一张若虚还实的弓!而随着老大一声轻喝,右手猛然松开,一道若虚还实的箭光瞬间射向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