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的秀拳都掐出指印,如曦苦闷不已,对先于她侍寝的程莹和柏菀晴也不由敬佩。

“什、什么?”如曦受惊般的一把站起身,瞪大眼,“公公不是开玩笑吧?”

如曦重重点头,与程莹的手紧紧的握住,良久都未曾分开。

颜昭仪勾起诱人红唇,斜睨着申容华嫣然一笑,“你虽平日话不多少,一问摇头又三不知,可本宫知道你实则很有心思。去吧,让本宫瞧瞧你的本事,本宫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今日上午可谓是后宫阴暗风云初历,受到的打击与震撼太深,程莹至今还未回过神,呆愣愣的走上元慎跟前,“皇上?”

想着要趁热打铁,如曦又在床上流泪,哀叹道:“赵姐姐,我与莹贵人究竟是在哪里得罪了你,姐姐你竟要这样害我们?”

赵美人此话就肯定了颂星的确是谋害如曦与程莹的真凶,也是唯一的真凶,与她无半点关系。

贤妃站起身,拧紧秀眉,“你这太医口实不一,莫非你与平容华受害一事也有关系?甘大人,这张纸条当真是在张志得太医的坐堂处找出?”

如曦心里冷笑,望着颜昭仪绝美的容颜回击说:“昭仪娘娘多虑了,皇上英明传在我朝,盛名扬于万邦,怎么会让后宫有人如莹贵人者蒙冤呢?”

“贤妃娘娘说的,臣妾也想起了。”舒嫔跟着拊掌说:“犹记那日,平容华的精神好的很,臣妾们满以为平容华就此痊愈了,谁料第二天平容华的病竟会加重。最后竟然就卧床不起。想来这有毒之药,就是在那日开始用在平容华身上的吧。”

颂星话音刚落,小蓉就怒骂道:“你大胆,满嘴的胡言,真当我家小主与莹贵人办不了你吗?”

“奴婢颂星叩见平容华,叩见莹贵人,两位小主金瑞吉祥!”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这事掩下来吧!”

“甘大人,你看可是这偏方弄错了?”如曦问。

程莹急切问道:“甘太医,平容华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璿?”柏菀晴还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遂仰着俏脸微微笑问:“贤妃娘娘,这元璿是何人?”

元慎瞧了心中欢喜,拉起程莹就说:“朕先去上朝,等下了朝再来看你,如今天色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如此,纵是如曦有心帮忙,也没有办法。

张太医接过药方,眼睛瞄了一阵后回答道:“小主所开的方子并无不对,小主方子中的紫苏叶、葛根、半夏、前胡、人参、茯苓、木香、炙甘草、陈皮等都具有解表散寒的作用,再加之以生姜、炒枳壳、桔梗、大枣,水煎温服,的确是有治愈气虚外感风寒的效果。”

才送走几个,又迎来了两个,看她们的衣饰打扮应该是一位常在和一位宝林。

芙蓉帐里春宵度,贵丽金黄的龙床上,十四岁的柏菀晴迎来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

“不可能!公公一定是弄错了!”江婉儿傻了般连连退步,摇头慌乱哭喊:“公公弄错了,如曦姐姐不会这么对我的……”

“你们说的也有理。”元慎见如曦也不愿意让别的太医来治病,想了想才说道:“莹美人,你得尽心尽力照顾平贵人,直到平贵人痊愈你都要住在清欢殿,有什么需要立刻去告诉贤妃,知道吗?”

宫婢?!

“皇上当然查过,可是一点线索证据也无,只知道兰充容不小心养胎,皇上纵是有心又能怎样,还不是只能不了了之。以充容之位弥补,为就是今日的兰充容。”

“昭仪娘娘说笑了。”江婉儿垂下眼皮,低声说:“平贵人是太后选出的礼聘秀女,身份尊贵。贱妾不过是……哪能有资格与平贵人相题并论。”

舒婕妤笑应:“贤妃娘娘说的是,臣妾正好也想起了淳佑王爷。只可惜淳佑王爷近日已被皇上派出宫去,否则倒是能与莹美人较较高下。”

“莹莹!!”如曦无力的瘫倒在梳妆台前,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见犹怜。不出门可以,但她可不可以不再服药,她现在只要闻着真的就能吐出来……

想念家人,思念心上人,受人欺压,忍受失去自由的深宫寂寞,不得不在帝王跟前强颜承欢……

“谢昭仪娘娘恩典,谢昭仪娘娘恩典!奴才定会紧随昭仪娘娘,甘愿为昭仪娘娘效犬马之劳!”

“回皇上的话,平贵人此病的确是因风寒所致,不过体内寒气过重,连着起高烧,显然没有一夜的功夫是不够的。平贵人应该是受了一夜的风雪逼凌。”

的确如此,按大盛朝的后宫规矩,位份一样的嫔妃,有封号的要比没封号的尊贵许多。因而封号之赏也不能随便就给,必得要该嫔妃有实际功劳或盛蒙皇宠。如曦如何敢轻易领恩?

元慎这才作罢,又关心道:“既然如此,可有找人治治?”又想到什么,元慎温柔的拉过如曦的手,“说到治疗,朕听贤妃说你这次病是风寒所致,都是朕的不好,让爱妃受苦了。只是那夜朕已到了桃夭园园口,颜昭仪的宫里突然来人报颜昭仪头疾作,朕不去瞧瞧不好。如此才委屈了爱妃。”

柏菀晴乖巧的帮如曦液液被角,暖暖说:“近日天气转寒,姐姐可不要再随意出去,定要先好好养养身子!”

程莹仔细摸摸如曦的额头,再把把脉,见如曦脸色脉象都转好许多,高兴放心之下也不敢大意,连忙又开了张药方让琦洛去太医院抓来。

只是没想到今日,竟是她帮的自己。

“小主!雪地上打滑,您倒是让奴婢扶着您啊!”

饶仲初在心里掂量,那陈贵人还是个未侍寝的贵人,皇上最近重视她也不过图个新鲜罢了,那就能比的上颜昭仪呢!他可没那么傻,颜昭仪吩咐的事总算是没个落空。

如曦抬起手虚笑望着手里死而复的的丝帕,沉默片刻,又望望身旁这株异常美艳的桃花树,摇摇头一字一顿呢喃道:“要什么交代啊,也就只有皇上了,只有皇上才是字字珠玑……”

“不可能!今日这事除了我与婉儿,还有颜昭仪及颜昭仪的宫人外,绝不会有别人知道。颜昭仪可不是傻瓜,她既看我不顺眼自然是知皇上对我有点儿好印象,今日她刁难我之事如何敢张扬出去?”

颜昭仪那般跋扈之人,今日就敢在宫道上如此严厉对待如曦姐姐,丝毫不留情面的样子,以后还会放过如曦姐姐吗?

小蓉与江婉儿吓得一愣,回过神后忙拉住如曦的手,不让如曦再甩自己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