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呢,一点都不关心人家!我是跟我爹爹去了外地,我爹就是被皇上调到西南为官嘛,后来慢慢的就升到镇国大都督的位置上去了。”

过了好久,程莹才将她当时恐惧害怕瑟瑟抖乃至晕厥倒地的全过程描讲的栩栩如生,几乎到了声泪俱下的地步。

程莹连忙摇头,眼眸黯淡下来,“没!没说什么!”

如曦今日与程莹一齐受颜昭仪的刁难,又一齐看到雪儿被颜昭仪下令乱棍打死,更因为程莹和她儿时一个很好的玩伴想像极了。

伺候如曦的宫女黛沫走进来,见如曦依旧滴食未进,不禁有些担忧。

待殿里没有了杂人,贤妃才又将眼光放到手里账簿上,“说吧,可又是颜昭仪有什么事?”

程莹老实的点头,“是的,太后娘娘仁慈,她老人家对臣女很好……”

“因为……因为……”程莹眼眶红了,慢慢低下头,“臣女思念远在西南的父母,所以夜不能眠。”

“如曦……”

“说什么实话实说,”如曦冷笑,决定反击不再忍让。

“你们快起来吧,”如曦忙叫宫女们起身,“都进来。”

“如此?”颜昭仪玉手缓缓拂过垂在肩头的墨,凤眼妖娆,“那也是应当的,只不过此环是上好的蓝田暖玉,蓝莹生辉。若是衬在十几岁少女的赛雪肌肤上,怕是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吧!姐姐觉得妹妹的话可有道理?”

好一个绝代无双的美人儿,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回娘娘的话,就是那个礼聘的秀女萧氏。”红潇恨道:“今日本是娘娘吩咐奴婢去采女院安置礼聘的秀女们住所,谁料颜昭仪身边的郁修倒是亲自把萧氏送到了采女院,还拉着奴婢说了一大伙的风凉得意话。那萧氏年纪虽轻可学会巴着颜昭仪,对郁修比对奴婢要客气多了。”

该女子年纪约莫二十一二,肌肤却似少女光滑细腻,面容端美,身形纤细苗条,身着翡翠珠罗百玉袍,头轻轻绾成流云髻的样式,上面戴着翠翘头和琉璃银珠,庄丽高贵。

“真是对不住,萧小姐,这住所与身份尊贵是对不上号的。贤妃娘娘布置下的地方,在后宫里除了太后和皇上,恐怕还没有人能不遵守。”红潇耐心完全告破,硬梆梆的说道,“当然,如果萧小姐有本事,也可以拜托颜昭仪娘娘去求求我们贤妃娘娘,我们娘娘仁慈,或许还真就应允了!”

“那就是颜昭仪娘娘的恩典了。本小姐刚到宫中,昭仪娘娘就叫郁修姑姑带我去她的宫里坐坐。因为和昭仪娘娘投缘不觉就多聊了几句,所以就来迟了。”

因为好奇,如曦站在殿对面的角落没有再往前走。

“原来如此。”如曦闻言不再说话,默默跟着小太监走进内殿。

如曦闻言笑颜更加动人,似是极为感激,“如此真是多谢公公了,只是,公公是怎么知这一门道呢?”

如曦在车里笑,却无笑音传出,两行清泪顺着灵秀的脸庞滑落,轻声呢喃:”……关上了……关上了……这门终是关上了……可不知还有多少女子将像我一样的,从这门里抬进来,再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听它沉重的关上呢……”

“够了小蓉,不要再争了!”如曦皱着眉头打断自家丫鬟的话,微笑着轻声细语的对李公公说,“公公不必感到为难,今日进宫也不是马上便要册封,我们秀女们不都是要先在采女院住上五天嘛。如今去了采女院也不过是去休息安顿之类的,如曦现在还不觉得累,就让这位姐姐先走也无妨。”

不敢得罪,李公公连忙跟过来打圆场,“奴才是宫里内侍监的李公公,给小姐请安了。敢问小姐是……?”

林羽一字一顿的轻声说,“妹妹不要害怕,林羽以此生贱命誓,定要许还当年对妹妹定下的倾世温柔,一生守候,定要护得妹妹周全,才不负往日里妹妹的……林羽想问如曦妹妹,今日这话,妹妹可还愿信林羽?”

“臣等恭送小主,诚祝小主万福金安!”轿车下。陈亚宗带着一家老少俯跪着,轿帘内,如曦端端正正的坐着。

一家人刚来到外间大厅,便见大厅外的府院里跪着大片的人,整整齐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呆在陈府多年,看着如曦长大的下人们。

罢了,人各有命,或许这便是她陈如曦的命,无论前方风雨如何,明日都会到来,但求亲人平安,她亦满足。

陈夫人见是夫君,越掩不住心里的伤痛,眼泪掉的更欢,哽咽道:”不是的老爷,曦儿没事……是妾身心里舍不得曦儿……可怜曦儿明日便要进宫,我这为娘的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见上女儿一面……想到这里,妾身……妾身就忍不住掉泪……”

如曦与父兄们皆是十分纳闷,这胡公公怎会对一十六岁闺阁少女如此看重小心?

如曦急了,这个布铃球可是她十四岁生辰时,林羽亲自送她的。若是弄丢,只怕如曦会伤心死。

正在如曦着急万分时,突见宫道一旁远处站着一青色锦袍男子,手里拿着的不正是如曦的布铃球嘛!

如曦急忙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