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堆的篝火,惹醒了漫天的星斗,纷纷地挤着来看热闹。成群结队的游客,来来往往,热闹非凡。漫步的,赤脚走在沙滩上,感受那份犹存的余温。乘凉的,闭上了眼睛,呼吸着湿湿的略带点咸味的海风,跨上了飞驰的骏马,插上了想象的翅膀,任意而无拘无束地坐着各种各样美美、甜甜的梦。这时的天空,大海,沙滩,完全属于他们,随意地任由他们遐想。歌唱的,或高亢,或低回,或婉转,或幽怨……抒发了各自不同的情感和心声。跳舞的,早已沉醉在这迷人的夜色之中,停止不住了浪漫激情的舞步。还有击水的,戏波的……到处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人们忘却了一天的烦忧,尽情享受着上帝的无限恩赐。

真是一场秋风一把泪啊!大华对老主人的话深信不疑,多年种地的经验让他见多识广,知道什么情况下有风,知道什么情况下有雨。便在心里也为他们默默地祈祷,但愿是一场虚惊。

大华遵从上帝他父的意思,撇下沙鬼向东进发。见到病人一概救治,见到灾民一概救济,走走停停也挪不多远。

经过其的一再努力,大华终于弄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手向其的下体一指。高大伟的下体多了个东西,挺挺的硬硬的,有了多年都不曾拥有的感觉,一种原始的雄心和冲动油然而生。他满脸是泪,又哭又笑、似傻似苶地给大华磕了好多头,才高高兴兴、心里也挺挺、硬硬地随着他的皇上去了。

他们来到一片草原上,赶上当地大旱。草枯了,树死了,河水干涸了……

四五个佣人把大力牛拴在柱子上,手里拿着刀具步步紧逼。大力牛望着几个,瞪圆了双眼,哞地一声,挣断了绳索,跑回了大华家。几个恶奴,由老不死的带着,不依不饶、凶神恶煞地急赶过来。不容分说,赶尽杀绝地上去就要宰。

神偷猴见高米尔如此这般,心想自己的那十二颗果子,要是一下子全都吃了,肯定有高米尔十几倍的法力,便偷偷地去寻,结果半个都没找到。翻遍了附近的所有地方,也是一无所获,懊悔万分、垂头丧气地不得不把希望又寄托在高米尔的身上。

世上的事,无处不存在着奇妙,想那狮子和老虎交配可以生下东西,驴和马也不例外,谁能想到狐狸和狼也可以。

这天,飞天虎有些好转,觅妞寻妻心切,坚持外出,被高米尔偷偷地盯上。它迷迷糊糊地向前飞行,离山谷越来越远,恍恍惚惚地望见高米尔在前面站着,便停了下来。见其还像以前那般的瘦弱,还像以前那般的恭维自己,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没有丝毫的异样,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两个正走之间,魔鬼脑袋一转,心想,万万不可就这样明着去,能找飞天虎不假,但人家也会认出你来,如此便成了自投罗网。它转动着小眼珠想着对策,还不停地与娜娜搭讪:“你是我见到唯一没长翅膀能飞的,有这么大的神通,不如做我们的大王好了?让每一个动物都来尊崇你,敬仰你。”

一边的大爪子猫听了,极为恼怒,眼睛一立。胡子翘得老高,白森森的牙齿一龇,吼叫了两声。心想,“大肚子”是它美味佳肴的供应者,是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同志,如今被受人欺负,自己怎可袖手旁观?不闻不问的是懦夫,是没用的废物,打算强出头地为“大肚子”摆平此事,会一会那个吸血的蚊子。

娜娜逐渐地弄清,这里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岛屿,四面临海,有山、有水、有平原。她在临海的一块山崖上落了脚,放眼望去,海天一色,浑然一体,衔接的天衣无缝。海面上波涛滚动,堆银积雪,渺渺茫茫,和天上的白云相映生辉。

恶鹰性子急,抢先搭言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地要领教了……”说完一展双翅起在空中,还没等高米尔做好准备,瞪着那双犀利得像刀子一样的眼睛,张开两双钢筋一般的爪子,像箭一般从上直射而下。

高米尔望见白脸狼现了身,心想该轮到自己活动一下筋骨了。只见它身子一跃,飞到了道非的身旁,横起一脚踹过去,听得“砰”地一声,伴着一声惨叫,道非飞出十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如此的事情,就发在母狼的眼前,喘气的功夫,眼睁睁地看着道非被揣了个半死,和它的几个孩子嚎叫着围了上去。

大家一连翻找了几天,也不见高米尔的影子,飞天虎便对娜娜说:“它们肯定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们得到外地去找才行。”娜娜觉得有理,打算走出森林。

两个来到一片森林的边上,望见一只老鼠和一只大狸猫打架,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是,那只老鼠骑在狸猫的身上,用口紧紧地咬着不放,就像长在了其的背上一样。那狸猫痛得到处乱窜,把个娜娜和乖乖兔都看呆了。

高米尔东躲西的藏地到处逃窜,走了很多地方。有一天,它在一座山中发现两只老虎,威武高大,勇猛非凡。心想,若要摆脱道非的纠缠,必须找棵大树做依靠才行,便不顾一切地贴糊上去。

就在魔鬼撒旦获得重生的那一刻,一阵风起,把树上特大的红的果刮落,随风飘了出去。也不知道刮出多远落在了地上,刚一粘土,就变成了一个青春少女。只见她十七八岁的样子,头上戴着一顶十二颗星的冠冕,金光万道。黄金般的头发,好像晚霞一片,又像彩云一朵;脸如桃花皮肤赛雪;一双翡翠般的碧眼,像凝聚的海水,紧缩的蓝天;牙齿不大不小、排排行行如银似玉;一身素白的衣裙,临风瓢展,更显洁白高贵。轻轻移动莲步,款款地行来,像是一朵白云在地上慢慢移动——太阳见了感动脸红心愧,月亮见了也是无颜相对。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上帝观察到,娜娜确实是个天资聪颖、心地极其善良的女孩子,简直就是一块天然的无暇美玉,是毫无瑕疵、至善至美的。

高米尔又变成了冰坨坨,没人行使大王的权利,出现了短暂地空白。手下又开始大撒羊了,到处行凶作恶,成了无人管束作天闹地的自由自在妖。按理说白脸狼应该担起这个责任,可有了雄心和野心的母狼,有自己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见高米尔又吃了一颗果子,变成了冰坨坨,觉得机会难得,不甘落后地也想再吃一颗。于是把所有的孩子,托付给一些富足的人家,又想法弄去足够多的金银财物后,便偷偷地飞回了神岛。找到自己所藏的那些果子,来到一片隐蔽的海域,吃下一颗。

万没想到,这一颗下肚,令母狼痛苦万分,如同摘心剜胆一般,后悔莫及。与他有同样感受的还有魔鬼高米尔,因为入魔越深痛苦越大。而高米尔倒默经文,反背古卷,从中得到相当深厚的法力,所以比母狼好受一些。

魔鬼和其他后吃果子的小妖,先后重生,不知不觉间匆匆过去了几十年。白脸狼因法力不够,用了几百年的时间,才得以重生,这些都是后话。在时间上有如此大的差别,只因神岛上一天世上就是几年的缘故。

大华把果子每个一颗地分发下去,小安烈因是孩子没给。大家吃下后,都感到通身上下好像被点燃了熊熊大火,炽热难捱,纷纷跳到了海里。大华和娜娜边习经文边看护他们,三十天后,大火完全灭掉,众家兄弟也都幻化成了人形。个个本领大增,都可日游千山,夜观四海,有的还可以上天入地。小安烈虽没吃果,可也在玩耍之间听得了一句半句经文,同样有了飞天之功。又和虎豹为友,狼虫为伴,学得了通身的本事。无论攀爬,飞行,跳跃,游走,样样精通。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变了模样,和大华、娜娜一般不二,心里自然异常高兴。

万事有利就有弊,好处和坏处寸步不离,如影随形。高米尔吃了第二颗果子后,法力和魔性又增加了一倍,只因求功心切,一时半会控制不好,动不动心寒体冷,全身皆白。他把手下又重新召集起来,单单少了白脸狼和他的孩子们,四下派人去找,也没个屁大消息。担心遭到大华和娜娜的毒手,便一个人悄悄地潜上了神岛。可令他感到不安的是,大华和娜娜身边的那些个也都成了人形,而且个个有了法力,飞天的飞天,遁地的遁地,样样精通。吓得他不敢久留,掉头就跑。

气急败坏的魔鬼,闹心巴拉地飞行在海上,看什么都不顺眼,一头张进海里,把大海搅了个底朝天。他的这种没深没浅的折腾,惊动了海魔,气呼呼地赶过来。望见又是这个小脑袋细长脖、瘦弱不堪的鬼东西,心中大怒,冲着高米尔大喊一声:“你是什么人,屡次三番到我的地界弄法?真是太过无礼。”

高米尔一看,又是这个人高马大的蓝脸怪,似曾相识,极为眼熟。由于心里不顺,加上长了本事,脾气直线上升,气囊囊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尖溜溜地道:“我想来就来,想去就去,腿长在自己的身上,来去谁也管不着。”

海魔一听,更加气恼,大叫一声,如雷鸣一般:“你这无礼的瘦猴,真的是眼空四海,目空一切。想我这海疆水域,没人敢随来随往,今天不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用海水炮制了来下酒,断断不会知晓我的厉害。”说完,奓开双手向高米尔扑来,两个在海域中你来我往地打到一处。

两个鬼头这一斗,难分上下。只打得海沸江腾,鱼虾灭迹,不由得心中都暗自佩服,惺惺相惜起来。真的应了那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看来分毫不差。

正斗间,高米尔使了一法,整个身子无限变大,就像一座巨山。海鬼也不示弱,随着双手的转动,海水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窝,把高米尔围在中心。高米尔也不躲不逃,身子随旋窝转动,运用法力把其冻成一个冰窟,然后从中飞出。却不料触动了内疾,一下子全身结冰,须发皆白,顿时僵硬,直坠海中。

海鬼正斗的兴起,没想到对方成了冰人,直坠海里,不知又是何法,也追着潜了下去。见高米尔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全身结了厚厚地一层冰,早已人事不省,忙把其救起,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两天过后,魔鬼全身上下冰消雪融,慢慢地恢复了知觉。抬眼一看,躺在一张石床上,四周全是海水,一些不知名的海族生物,在身边游来游去。见海鬼立在一边,知道是其救了自己,忙起身施礼:“多谢道友相救。”海魔把大手摆了摆:“没什么,没什么。”两个便你一言我一语地攀谈起来,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

魔鬼见新交的这个好友有如此的大法力,包藏祸心地告诉他,自己原来生活在一个离这里不远的大岛上,逍遥自在地过着世外桃源般的悠闲生活。不想来了几个外地人,他们凭着自己有法力,有法器在手,就把他撵了出来,以至于现在还四处漂泊,居无定所。

海鬼听他有如此凄苦悲凉的经厉,很是同情,初交的朋友甜如蜜,想为其出头鸣不平,便雷鸣般地大着声音问:“他们是些什么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和法器?”高米尔便把大华和娜娜及那法杖和金冠讲与鬼头听。海魔不由得哂笑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号,对高米尔说:“你可见过我这法宝的厉害?”高米尔接到手里,翻过来掉过去瞧了半晌,虽然觉得有些眼熟,可实在想不起是一件什么法器,也不知到底有何功效。海魔见其瞪着迷茫困惑的双眼,拉起来浮到海面上。

海魔把那号放在嘴边吹奏起来,海水翻翻直滚,浪高万丈地滔天淘地。高米尔头晕脑胀,眼突腮鼓,像是要炸开一样。老肠子老肚子上下翻腾,如同开了锅一般。

魔鬼领教了法号的厉害,实在受不了,赶紧示意海魔不要再吹。海鬼见其痛苦不堪的样子,笑着收起神号:“这件宝物可抵得上他们的?”高米尔不停地点头,嘴里“啧啧”直响,把那号又拿到手里,反复地看来看去。还放到嘴边试了试,可惜一点声音都没有,逗得海魔哈哈大笑,对高米尔道:“这是神物,要想吹响得有咒语法门才行。”

海魔胸有成竹地对高米尔说:“我手中有这宝物,足可以帮道友重新夺回那个岛来。”高米尔心里暗自高兴,没想到歪打正着地遇到了好事,便使劲地恭维了海魔一番,把个鬼头弄得晕晕乎乎,架到了下也下不来地别无选择的高度。于是,在高米尔的带领下,离开了海域,挟风带雨地直奔神岛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