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向民被姚蕊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搓了搓鼻口,朝姚蕊嘿嘿地笑了两声,手摸着板寸头小声说:“姚市长,你这是”

“我认为姚蕊没什么可怕的。只可恨的是她身边的那个肖向民。姚蕊能当什么市长,如果没有肖向民,她自己可能都不敢接这个担子。”林明说,“每次到我这里什么都不懂,就瞎指挥。我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

姚蕊做为一个女人,她的父母亲在特殊年代的斗争中双双以现行反哥命罪抓了进去,后来莫然其妙地失踪了。她凭什么可以以一己之力混迹官场,却稳步高升?在三十出头的年纪就担任龙安市副厅级的副市长?其实,这背后的力量是她的爷爷。

姚蕊含着笑脸看着他说:“没想到你一个当兵的做事也这么狡猾啊。胡籁这回可是让你给整惨了。”

肖向民在边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要难过了,事情已经过去。”

程明列真想扇郭所长的耳光:这郭所长真是糊涂。胡籁让你去抓人你就去抓。要是胡籁让你去吃屎,你也吃吗?当然,他心里再气,这话也不能说出口。他虽然是郭所长的上级,可伤人心的话说了,作为领导,波及面就不只是当事人了。

“郭所,你就帮我再跟肖向民他们说说,就说是我胡某对不起他们,请他们原谅,我小舅子年纪还小,希望他们能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孩子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要太过,我都会满足他们。”胡籁此时真的觉得颜面尽失,对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说出这些话,简直是孙子求爷爷了。可这事要不尽快解决,让赵超勤知道了,赶到派出所,小舅子肯定逃不了法律制裁,而自己以后在市政府里恐怕日子也不好混了。谁让这个不争气的小舅子去惹了赵超勤的侄女,还是绑架了人家呢。小舅子在他的眼里年纪还小,可也已经满了十八岁的成年人了。

胡籁想了一阵,还是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只好又拉着派出所所长说:“郭所,还是得你帮帮我才行。”

肖向民不等所长边上的民警回答,抢先说道:“我告诉你实情吧。跟我在一起的这位女生是赵超勤赵市长的侄女,前两天刚到龙安市来探望赵市长,今天她一个人到街上去玩,没想到遇到了胡籁小舅子和个几男生一起,被他们调戏,还将她装在麻袋里准备抬走。我刚从沂水县回来,下午正好没事,姚市长放了我半天假,让我上街买些生活用品,正好撞上了这事,就把她给救了。我急于救人,就让那些小子给跑了,没想到他们倒好,恶人先告状,反而仗着是胡籁的小舅子把胡籁拉来了,而胡籁看到我们后,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让你们所的人把我们抓来了。我们要打电话,也不让我们打。你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平等吗?”

“你一个秘书长就敢在市委市政府里称老虎,那你把袁书记和赵市长,还有其他市委常委摆什么位置了?难道他们在你面前都只是猫吗?你也太嚣张了吧?”肖向民反唇相讥。

肖向民迅速走过去,指着那麻布袋问:“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你难道不觉得袁书记这样让我结案太草率了点?”肖向民直接就问道。

“哦,你说说,郑怀是怎么说的。”赵超勤感兴趣地问。

袁书记和赵市长又轮流对在场的沂水县领导训斥了一阵,这才慢慢的平息了怒火。

肖向民心里几乎认定了这事的真正幕后指使人一定是胡籁。因为,他刚到市政府,根本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跟任何人有什么过节。姚蕊一个女人,又那么温顺善良,也不可能会有人跟她过意不去。

姚蕊还以为是是袁刚在市政府里的人发现了这事,告诉袁刚的,没想到是这样,就笑了说:“胡籁说没有驾驶员,我就一直走不了。正在着急,向民来报到,说他会开车,我就斗胆让他开了。没想到他车开得那么好。”

“哦?”袁刚看了看姚蕊,见姚蕊很肯定,就扭头对后面的人说,“大家都出去吧,把会议室的门关上,我和赵市长跟姚蕊同志有话要谈。”

姚蕊此时脑子其实很乱,她觉得如果像肖向民刚才对她说的,这次事件有可能是秘书长联手林明副县长干的,那就太可怕了。

站在林明后面的一个人赶紧上前要端茶盘出去换。肖向民迅速挡住他说:“茶就不要换了,我们还没怎么喝呢。那可是林县长亲自给姚市长泡的大叶茶,姚市长说味道不错呢。一会儿市委书记和市长来了,姚市长还想也倒一、两杯给他们喝喝呢。林县长,你这茶可真是上等品,还有没有啊,拿点送给我或才我们姚市长怎么样?”

姚蕊在镜子前试着又表演了一下,真的感到太难为情了。可是,她一想到肖向民那认真的样子,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如肖向民所说的,是林明故意想陷害他们。

肖向民知道姚蕊已经被迷乱了。他听着姚蕊那急迫的呼吸,感受着她向自己不断贴紧的身子,看着姚蕊那精致迷人的身体,体内如同着火一般。他忍不住用力将姚蕊朝自己怀里揽了揽,另一手朝姚蕊的胸前伸去。

林明副县长与胡籁是远房的亲戚,相互间私下联系很密切。只是不为人所知而已。胡籁的心胸极为狭窄,属于那种有仇必报的人,而且是不择手段的小人。赵若英的突然出现,让他看到了在赵市长那里讨不到便宜,就暗暗决定启用林明这颗暗棋对肖向民下手。

背后传来了那些秘书与秘书长的谈话:“秘书长,这是哪里来的妖孽,你怎么就治不住他了呢?这个下马威没下好,以后恐怕肖向民就会成为一匹野马,你再也驯不服了。”

肖向民觉得打了人,道个歉也没有什么,只是,他有些认死理,觉得这件事是秘书长有错在先,他不要求秘书长向他道歉,但他觉得秘书长应该把为什么不给姚蕊派车的事说清楚。

“若英啊,你怎么这么快?”

“有、有、有,我派、我派。我马上派,你别打了。”胡籁没想到肖向民还真敢动手,吓得赶紧连连求饶。

秘书室里四、五个秘书见了,个个掩嘴失笑,却没人过来将他扶起。肖向明也忍不住想笑,但他没笑出来,却也不去扶他,只是淡淡地说:“秘书长,你这样坐,位置不稳啊。以后可得小心一点,小铁罐不起眼,一样可以推倒人。”

姚蕊咬着嘴唇摇摇头:“没事。来得及在开会前到场吗?”

“那你告诉我,驾驶员什么时候能到?我要准确的时间,不要给我打马虎眼。”肖向民刚走到门口,又听到姚蕊在办公室里不高兴地低吼,“难道让你派个驾驶员,都要让我去找市长来协调吗?”

吴正说:“刘局说,按理要对你们采取保护。但崔福生只是在监狱里随口说说,并没有指名道姓,还有,市里组织部调函已经到县里,肖所现在不属于县里的人了,县局不好采取措施。刘局让你赶紧到市里去。他会让人马上将这事往市里通报。这样,你到市里后,市局应该会考虑对你采取保护措施。”

李盈盈的现在比两年前更加成熟了,身体更加丰满而富有弹性,散发着少妇的味道。

两年来,肖向民对这种实战演习已经非常的熟悉,也知道李盈盈现在的渴望。其实,这几天,他被关在纪检办临时看管室里,没什么事干,也一直在想着李盈盈,回忆着在黄土乡期间,李盈盈让他渡过的温柔,让他享受到的温情。

聂卫红和赵若英到县里要见肖向民,但县纪检却以正在调查为由,拒绝让她们见面。聂卫红就打电话给唐薇,唐薇又打电话给陪同她一起到黄土乡采访的女副市长姚蕊。女副市长想了个办法,直接把电话打到县委书记李卫国那里,说他想要黄土乡的肖向民到市里给她当秘书,并要求马上让他到市里报到。李卫国还犹豫,省委宣传部长省委宣传部赵亮和省公安厅厅长聂万里先后又接着给他打了电话,说省报都把肖向民作为农村改革开放的典型报道了,为什么还要关着他?

政治问题是大是大非的问题。正如崔福生所料,就是李卫国县委书记想保肖向民也保不了,也不敢保。李卫国不但不敢保,而且要李盈盈立即离开肖向民,与他划清界线。他能做的就是通过关系,让举报信中提到的第三点,也就是肖向民与李盈盈同居的事删去。然后,再不管李盈盈如何求他,都不肯出面帮肖向民了。

几个人把手握在了一起,同时大叫一声:“努力!”才又分开了。

刘琦也就说了:“会死屌朝天,我是抓治安的,只要黄土乡平安,没有出现大案特案,老百姓平安过日子,不受坏人欺凌,那也就尽到我的职责了。其他的,我也不懂。向民你爱怎么搞,跟我都没关系。我不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对,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去做。需要在治安上让我进行配合,我眉头绝不皱一下。”

李盈盈看着肖向民,突然坏笑了一声,朝肖向民招了招手,让肖向民把耳朵靠过去,小声对他耳语了几句。然后就嘻嘻地笑着。脸色在烛光下更显得红艳了。

李盈盈当然明白肖向民什么意思,伸手就打在肖向民身上,嗔道:“你坏死。人家说那个,你就说这个。不跟你说。”

肖向民坚决地摇头说:“这不行。如果富人靠自己的劳动所得富起来,那就是他们应该得的。不能抢夺他们。那样,没过多久,黄土乡就连一户稍富一点的家庭都没有了。”

“喂喂,先等一等。我这里有县委县府的通知先给大家传达一下,然后肖乡长再开始安排工作吧。刘琦跳了起来,拦着肖向民说。

李盈盈话还没说完,附近的村民们听说肖向民抓了雷阿明和雷阿金,并让人将他们押去县公安局了,都围了过来,拍手称快。朱得力和雷二虎闻讯也赶来,还带来了民兵排的成员。

肖向民急了起来,突然一股火焰烧穿了窗决直窜了进去,涌进的热浪让肖向民无法自控地大叫了一声“啊——”

“那就快去啊。”

“你是不是想抓他们?”

李盈盈捅了捅肖向民,小声说:“这个人讲话有点水平。不过,你不觉得他有点怪吗?我觉得他刚才在乡里讲的话很让人怀疑。这黄土乡再穷再偏僻也是不什么湘西大山里或者云南少数民族,新国家已经成立了几十年了,怎么可能还会存在一夫多妻的现象?我觉得这里面可能会有问题。向民,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别上了人家的当。”

“不可能连个值班的都没有……你等等。”李盈盈把肖向民又拉了回来,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不要做声的动作。眼睛院子里看着,耳朵竖了起来,仔细地听着。

李盈盈拦住他:“向民,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肖向民的手不由停了下来:“哦,什么事?”

“我爸要我到俄罗斯去留学,名额已经为我争取到了。”李盈盈忧忧地说。

肖向民怔了怔,突然却又笑了:“这是好事啊,应该高兴才对。我去买瓶酒,到店里再炒几个小菜,我们好好庆祝一下。我肖向民真是上辈子修的好福气,竟然娶个县长的女儿还不够,另外还要附赠个留学生啊。就凭这,我都觉得这辈子活得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