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感谢,应该我感谢你啊。”肖向民也在程明列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要不是因为你帮我抓到了郑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向袁书记交待。”

姚蕊也在一拉了拉肖向民的袖子,让他赶紧坐下。

“你要道歉的不是我,是姚蕊同志。我说池惠川啊,池惠川,你想想看,这事要不是姚蕊的秘书肖向民机灵果敢,让事情真的发生了,你知道那会对姚蕊副市长是一个怎样的伤害?对我们党会造成什么样的损失?我看你,还有班子的所有成员,都要好好对这件事给我做个深刻的检讨。”袁书记气得脸色发红。

“这小子!”赵超勤指了指肖向民说,“去吧。当女领导的男秘书,为难你了。”

袁刚不由向肖向民竖起了拇指,对姚蕊夸到:“姚市长,你怎么这么好眼力,能找到这么好的秘书。我还听说,他第一天来就为你开车,从市里到光芒县的路程只用了半个小时,是别人一车一半的时间还不到,使你得以及时赶在会议前到达会场,有没有这回事?”

“还不赶紧前面带路。”胡籁低声吼道。

“没、没有。我也向姚市长表示歉意,真的很对不起。你是我分管口的上级领导,出了这事,我这分管农业的副县长脱不了干系,我明天会主动向常委会请求处分的。”林明说完,转过身,用手悄悄抹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你们这些混蛋,市长的房间是可以乱闯的吗?”林明转身对跟着他过来的两个工作人员说,“你们俩个,把他们给我押派出所去。让派出所把他们关起来,好好审问。”

肖向民不知道,此时,姚蕊也在卫生间里边换衣服边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她朦朦胧胧地想起自己似乎紧抱着肖向民,还主动去亲吻他的脸,把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嘴里还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催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

肖向民摇了摇头:“清江县对黄土乡的做法,到现在还不认可。这说明当地的领导思想没有跟上形势,要想在那里搞试点,会费很大的力气。我觉得……”

车子越开越快,很快就上了一百三十公里的时速,车两旁的树木飞驰着背向而去,根本就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一片又一片的黑影。

赵超勤不由对秘书长感到不满起来,但他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提高音量说:“秘书长,那这事就先这样,你先安排车给姚蕊市长去沂水县。等她们从沂水县回来,我再找你们来处理这件事。工作还是要先干的吧?你看呢?”

“不合常理。”赵市长也不笨,而且他对秘书长的为人不是不知道。他的感觉是刘秘书,或者说其他作证的秘书都不敢或者不想得罪秘书长,而肖向民毕竟只是个刚来的新人,要不是有姚蕊市长在后面,一个小科级干部在市政府里根本就摆不上席,哪有人会在乎他?不过,赵市长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浪费太多的时间,就接着说,“不过,不管怎么样,打人肯定不对。这样吧,我看就让肖向民向秘书长赔个礼,道个歉,好在也没出什么大事,双方握手言和。”赵市长压低声音又说,“还是要考虑秘书长威信和面子,就让你的秘书吃点亏吧。”

赵市长身子靠在椅背上,看了看胡籁,又看了看肖向民,抿着嘴想了一小会,对刚才带肖向民进来的男人说:“刘秘书,你去了解一下情况。”

“没车。有也不派。你去跟你的姚蕊告状去吧。”胡籁见肖向民软了下来,嘴角滑过一丝得意的微笑,鼻子哼了一下,心想,他妈的新兵蛋子,在老子面前也敢嚣张,我就让你到处碰壁,看你又能怎么样。

秘书长这一招可谓狠毒,而且又运用得不着痕迹,都是按着规定而来。要是肖向民说行,那么肖向民以后恐怕会变成市政府的专职正科级驾驶员。要是肖向民说不行,那以后姚蕊再要他开车,秘书长肯定是不会再同意了。

肖向民想减速,姚蕊却不同意,还不断地催肖向民快点快点再快点。

她穿的是一件白衬衫,正面是一条过膝的蓝色裙子,除了嘴唇涂了点口红外,应该是没有化什么妆,显得不妖不艳。

李盈盈紧张地问:“吴所长,刘局长真的这样说?”

送走了赵若英和聂卫红两个美女,肖向民才想起忘了问她们怎么那么神通广大,可以知道唐薇要来采访他?是不是她们的父母亲在省里当什么官。可车已经走了。

肖向民当然知道是李盈盈,却故意说:“妖精。”

走出部长办公室后,社长和总编又夸奖了一番唐薇,让唐薇赶紧组织下去进行采访,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车给车。

举报信中提到的三点在当时可谓是都打在要害上,而且也基本可以说是事实。因为黄土乡只有肖向民一个代理乡长,所以,他的工作除了与工作组进行商量外,他可以说是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没有人会反对,也没有人能反对得了。所在,说他搞一言堂、当土皇帝实在不为过。私分土地、建起了集市、支持村民在本乡和到外乡贩卖东西也是事实。他与李盈盈并未领取结婚证,但俩人一直同居,这也是没什么好说的。

半年后,分地工作全部完成了,郑文明也培训了两期共一百三十名的农技员,每个大队十名,接着就是耕种。水稻的季节是每半年就可收一次,那些首先参加土地改良的村民很快就尝到了甜头,收获了谷子。这更加让其他的人坐立不安,都认真地接受农技员的指导,种好糖蔗和麻竹笋。一年后,糠蔗和麻笋也获得收成。肖向民通过李盈盈又借来了笔钱,把榨糖厂建了起来,同时鼓励乡民将吃不完的麻笋晒干。

“对,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工作。”

“社会主义路线啊。”

肖向民说到这里,看了看大家,见大家都朝他点了点头,就又接着说:“虽然大家对这个故事都很熟悉,我还是要简单的再重复一遍。这个故事是说有一个皇帝喜欢听竽,而且喜欢听所有乐师一起吹奏的那种宏大的场面,有人了解了这一点,虽然不会吹竽,也混在里面作腔作势,有模有样地吹。他们当然是没有吹出声音,只是学着别人的样子摆摆姿势而已,可因为皇上是让大家一起吹奏,那么他们也就可以混过去,人家得奖赏,他也得奖赏,人家得俸禄,他一分不少。这种事悄悄传开,很多人觉得不错,就买通关系,也混进来。时间一长,混的人越来越多,真正会吹奏的人觉得自己那么辛苦,练了多少年才获得这个职位,以真才实学得到的也只跟那些混的一样,心里就不平衡了,有些乐师便辞职走了,有些乐师奏的也不那么卖力了。这样一来,可想而知,吹奏出来的效果肯定越来越不理想。皇上渐渐听出味来,觉得奇怪,就暗中了解了一下,知道有人在混水摸鱼,就很不高兴了。但他没说,却第二天召集乐吹竽时,突然宣布不想再听大家一起吹奏,想听每个人单独吹奏。这回,那些混水摸鱼的人立即就露了馅,灰溜溜地想偷跑了。皇帝这才发怒,让人将他们全部打入了大牢。这皇上受到了这事的启发,以后检验其他的事,就不再看整天,而是一个个分开来看。这样,就使那些想蒙混过关的事物都露出了马脚,吹竽的乐师也就越来越肯真的下功夫去吹,吹奏得好的人也就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好几个大师级的吹竽大师。他对国家的治理也就越来越好了。”

最后是农枝所所长郑文明的汇报。这也是肖向民最重视的,因为黄土乡的土地一片蜡黄,种什么不收什么,这得使黄土乡一直以来都极为贫困。肖向民觉得,要是改变不了贫困的面貌,其他方面做得再好,也无济于事。而要改变贫困面貌,当务之急就是要搞清这些黄土地到底能种些什么出来。县里看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特地抽调郑文明下来。郑文明对土壤属性有相当的研究,在土壤改良上也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在县农技局里很受尊重。

肖向民赶紧应道:“来了来了。”然后就过去把门打开,让他们把水提进来。

肖向明看到十三个大队长和请来的老人们都很开心,心情也很好。知道在下去,只要自己的思路正确,那么就不怕带不动村民们了。他便频频向大队长和各村的老人敬起酒。李盈盈自愿陪在他身边,也跟着他一起敬了。

肖向民皱起了眉头。李盈盈在边上看了,小声问:“你是不是在愁办公场所的事?”

李盈盈也看着肖向民,眼里也都是疑问。刘琦更是着急了,跑到肖向民身边求他说:“肖所,你就告诉我们吧。是不是当时,你突然长出一副翅膀,腾空飞走了。像凤凰涅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