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刚到市里报到,与秘书根本不认识,更不可能有仇怨。但是,昨天我到姚蕊市长那里报到,就看到姚蕊市长在发愁。我一了解,才知道她想到光芒县参加会议,而秘书处却说没驾驶员,不能安排出车。我正好会开车,便自告奋勇说我来开。昨天就由我开车送姚蕊市长到了光芒县。今天我到秘书处向秘书长报到后,回到姚蕊市长办公室,姚蕊市长说十点钟要沂水县去,开了张派车单让我拿到秘书处找秘书长派车。可秘书却说没车没人,说我那么本事,昨天能当驾驶员,今天背着姚蕊市长到沂水县应该也没问题,不肯给派车。我再三请求,秘书长坚决不肯派,把派车单扔到了废纸篓里,而且还不断地嘲讽我。我这才忍不住动手的。秘书处的秘书早上都在那里,经过他们都看见,你可以派人进行调查了解。”肖向民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地把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胡籁接过肖向民手上的派车单扫了一眼,放到桌子上,脸上阴阴地笑了一下:“今天你恐怕得背着姚副市长到沂水县去了。车子已经全部派出去。反正你这么能耐,我相信你能开车,背着姚市长到沂水县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我得警告你啊。除了专职驾驶员外,其他人是不能私自开车的。这是有严格的规定的。昨天你刚来不知道,我也就不怪你了。但是,从今天起,你要是再犯,那可就对不起了。我只能按规定来处理。”

“省厅的领导今天也参加这个会吗?”

肖向民先给姚蕊的杯子里倒了水,这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不然,我说他的筋搭错了?刘局刚打了我的电话,让我到他办公室去。”

“在美女面前,不懂也要装一装啊。”

聂卫红和赵若英相视笑了一下。

总编听唐薇一说,立即将当天的报纸抽出来,对着头版头条文章又仔细看了一遍。边看边频频点头。最后说:“唐薇,你的职业敏感性太强了。这么一封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举报信,被你和当前的政策一结合,不得了啊。走,我们马上到社长那里,然后与他一起去宣传部长部长,定一个整体的宣传计划。黄土乡很早以前我了解过,那是个被人称为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是那里的经济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真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典型了。一定要好好宣传。”

但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李盈盈眼见肖向民到黄土乡两年来,觉得不能回县城,职级也应该调整一下,就找她父亲,想他想办法就地将肖向民转为乡长,从副科级提升为正科乡时,可正在此时,市纪委收到了一封署名的举报信。

这时,肖向民却说那些经过改良土地的地要全部分给那些参加土地改良的村民,没有参加土地改良的人谁也不给。但他同时又提出,在新的土地分到个人手上后,如果有愿意对自己土地进行改良的,可以找郑文明统计,由郑文明组织大家统一进行改良。

“哪里。”郑文明羞涩了起来,“我在我们所里只干一些端茶送水的活。要不然,我也不想到这里来。”

大家都沉默了下来,没有人发言。脸上显得很凝重,也很忧虑。

大家很热烈地发表意见和争论着,但基本上表达的意见和建议都是以上几个人提出来的补充,再没有太多别的新意。肖向民见李盈盈坐在一边不发言,看了看她问:“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肖向民没想到到这里后意见最多的李道做事情却这么认真负责,不但了解了现有的情况,还对未来全乡的教育方向提出了办法,最让肖向民没想到的是李道不仅考虑了孩子们的学习,还把大人的学习也考虑进去了,还有文化建设也想得十分切合实际和可行。这是非常有远见的做法,也是真正立足现有条件去想出来的办法。

肖向民在李盈盈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站直了身体说:“太好了。我还以为没办法洗澡呢。没想到村民们竟然自发帮我们烧热水。那我们就等一等吧。洗完澡,我们再好好弄一弄。”

最后,肖向民让人搜查了那一幢排房。排房里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每个房间都放了床铺还有桌椅。肖向民立即让刘琦通知雷阿金和雷阿明俩家,说中间的排房全部充公,作为乡正府办公楼。俩家自是不敢吭声,都默认了。

肖向民皱了一下眉头说:“如果那样就更好了,可以减轻乡里不少负担。可我没接到相关的通知啊。你是听谁说的?”

朱得力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时,肖乡长没有跟我们多解释,只是要我们到山上去找来一根粗壮的青树滕,悄悄从乡正府前面的大槐树上一直拉到乡正府后面的另一棵槐树下。然后就叫我们别管了,继续在雷阿明和雷阿金家附近盯着就行了,乡正府这边发生什么事都跟我们没关系。”

李盈盈的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就想扑到火堆里去找肖向民,刘琦眼尖手快,一把将他拉住了。

这天晚上,肖向民自己一个人早早就到乡正府楼上的宿舍躺下了。十几天来的东奔西跑,却一无所获,让他自己也觉得心身疲惫。他躺在床上,反复地思索着这些天来的工作情况,觉得虽然采取了不少措施,工作也有了进展,可是雷阿明和雷阿金没能抓获,他们就像是悬在黄土乡人们头上的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让黄土乡的老百姓根本就没心去种地,每天早早的便将门关了,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担心雷阿明雷阿金会突然找到他们进行报复。

“他们有什么情况?难道他们也都完全被雷阿明控制了吗?只听雷阿明的?”

李卫国通过肖向民抓崔福生的案子,算是看出肖向民这小子二愣是二愣点,可在他的愣上,李卫国更是看出了肖向民的胆量和机智。肖向民的愣,不过是一种正。这是因为他接受了部队多年的教育,看到邪恶的东西,就如同眼睛进了沙子一样,必除之而后快。李卫国自己也是从部队出来的人,他很清楚这一点。也正因为这样,他把肖向民做为一颗火种埋到黄土乡这个半失控的地方,相信会有出奇不意的效果。到时候,自己一接任县委书记,便当把这把火给点燃起来。

雷阿明似乎清醒过来了,他“放你妈的狗屁。你以为你是谁啊?县长还是市长,跑到我这里跟我指手划脚起来。我告诉你,在黄土乡,我雷阿明说二,就没有人敢说一。你刚来的一个外乡人,就想对我指手划脚的了?作梦去吧。我劝你能滚多远就马上给我滚多远,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再次叫人打你啊?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被打不怕。”

“还能去哪里?还不只能继续去卖艺。”

“拉钩。”李盈盈不相信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