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民没有把故事重新编过,是把故事的内容说得更紧凑,更突显了。我觉得他想说的就是村民干活越来越混,人也越来越懒的原因,以及怎么才能调动村民真正的积极性的办法。向民你说是不是?”李盈盈想了一阵,大胆地看着向民问。

郑文明想了一下说:“向民同志说的很有道理,混和懒这个问题如果得不到彻底解决,下一步工作的推进可能就会出现偏差。比如,我要求村民把每一个埋蔗苗的洞都按三十公分高,二十公分宽来挖,然后在下面先埋进草石灰做为甘蔗生长的基础底料,再用黄土履盖再铺一层人畜粪便,再盖一层黄土,如果都偷懒了,都用混的态度去干活,很多人可能就会偷工减料,不是少放粪便就是少放草石灰,或者洞不按照要求来挖。那样一年后,甘蔗生长出来肯定是稀稀拉拉的又黄又瘦又榨不出糖份来,也就达不到效果,大家也就会对我的能力产生怀疑,明天要再发动村民去种,村民们肯定连理都不理我了。所以,我觉得,我们要在各大队里及时挖掘典型,然后进行大力宣传,让大家都去参观,树立正确的正面的种植方法,以改掉长期以来在村民们脑中形成了能混就混,混一天是一天的想法。”

刘琦还提议说为了保证各村的安全,确保发生案件时有人报告,调查时有人配合,要在各村都成立一个民兵排或者班,民兵排长或者班长兼该村的安全保卫员,简称安保员,乡里每月给予适当的补贴。派出所的力量要加强,希望乡里能考虑将朱得力和雷二虎招收为派出所的临时协保员。

李盈盈上次来过黄土乡,虽然很快就被打跑了,但对黄土乡却有了一定的认识,这次跟工作组下来时,就交待工作组人员多带些蜡烛下来。她自己更是带了几十根。在城里经常用在电灯下,已经习以为常,这突然置身于烛光中,却更添了几分浪漫。

“好啦。我承认是你的主意行了吧?”肖向民转过头看着李盈盈笑着。

卫生站站长暂时由林爱琴(女)担任,一周内对全乡的卫生情况和各村农村医疗卫生所进生摸底,准备筹建乡卫生院。

肖向民被李盈盈抱着胳膊,坐在一条长椅上喝着水,笑着说:“刘琦你急什么,听朱师傅说完不就知道了?”

一来二去,等工作组定下来后,李盈盈回县城大半个月了。李盈盈从医院出来,听说工作组还没有下去,急得直接冲到了县委黄忠书记办公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他。黄忠看得心疼,忙告诉他工作组成员已经全部到位,一两天就可以启程。李盈盈坚决要求县委书记马上命令工作当天就赶过去。黄忠没办法,而他心里也确实担心肖向民的安全,跟李卫国通了电话,就下令无论如何到黄土乡的工作组必须在第二天到达黄土乡。

雷二虎很快被肖向民又说动了,点点头说:“好,会死屌朝天。我跟定你了。走,我带你到受过雷阿明和雷阿金迫害的家庭中去了解情况。”

“我没有回去,我一直在这外面偷看你处理这些事情。我想看看你能不能制服得了他们。”

黄土乡十三个行政村,也就有十三个大队长。这些大队长都是各村的头,也是在村里比较有威望的人,只要他们肯与肖向民一条心,肖向民也就可以完全掌控整个黄土乡,至于乡里有没有其他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村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够完全听他的话,按他的意思去做。他就有信心扭转黄土乡现在的贫穷落后面貌。

“我怎么能不回来?我看你把黄土乡搞得乌烟瘴气,我能放心得下,能不回来吗?”肖向民边说过朝里面走去,“你看看你请的这些都是什么人?一个个流里流气的,不是流氓就是地痞。你一个堂堂的乡长,党委任的正府官员,竟然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勾结在一起。你这种人配在乡正府这样的地方再呆下去吗?”

“你就怕雷阿金不喜欢你?”找了一处草地坐下后,肖向民扭头看了一眼灯火辉煌的乡正府问朱得力,“乡正府在搞什么庆祝活动吗?”

“上午我们捉了雷阿明的现形,好在你做了记录,又让他们签字承认了。我们也就有了证据。你马上带着那个记录,赶回县城,将记录递给县委领导。然后,向他们提出:一、开除雷阿明和雷阿金副乡长职务;二,开除他们的党籍;三、尽量争取让我暂时全面主持黄土乡的工作;四、成立一个五人的临时支援工作小组。五个人分别由两个公安人员、一个农业科技人员、一个教育人员、还有一个医务人员;六、给黄土乡配一辆三轮摩托车。你回去后先找你母亲,把我的这些要求写在纸上,然后让你母亲看你的伤势,再让你母亲把我的要求和对雷阿明处理决定的记录交给你爸,由你爸带到县委给县委常委。”肖向民心中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燃烧了起来。他自己受点伤,受点屈辱也就算了,没想到他们竟然那么,把李盈盈伤成这样。肖向民怎么劝自己都不可能让自己心中的怒火熄灭了。他决定不顾一切要好好治理一下黄土乡,把雷阿明和雷金,以及下午那些对他们行凶作恶的人下手。

人群立即动了起来,站在前面的几个壮男抡着木棍、扁担抢近肖向民就往他身上打去。肖向民不再犹豫,手一伸,拦住了打下来的木棍扁担,顺势一拢,夹到自己的腋下,用力一扯,再伸出脚连环朝那身靠近身边的人踢了出去,只听得卟咚卟咚,五六个人仰面朝天地跌倒到地上去,手上的武器已经全部被肖向民夺去。

“那好,我建议我们三个现在就开个党员小组会,对雷阿明的事进行处理。李盈盈你帮着做个记录。这个会就由雷阿金来主持吧。现在就开始。”

天高皇帝远,当地最高领导人往往可以一手遮天,特别是像黄土乡这种狗不拉屎的地方,平时上面的人连问都不想问,怕被搅进去,帮不了他们,又出不来,像抓了烫手的山芋一样,更别说会到这种地方来看看了。所以,这样的地方,要是当地领导人身不正,往往就很容易滋生罪恶,就像是是阴暗潮湿的地方容易发发霉长菌一样。

肖向民赶紧走过去搂着她说:“我想,你爸可能也是为了我好。”

黄忠没有立即接李县长的话,他端起茶杯假装喝水,目光却从杯沿悄悄地看对面的肖向民。他发现肖向民听了李县长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心里不由赞道:这小子表面看起来傻,内心沉稳着呢。有山崩于前脸不改色的大将风度,难得。他有心想不想让肖向民到黄土乡去,想放在自己身边好好培养他。可目光从李县长的脸上闪过时,心里却吃了一惊。

肖向民见众人都会真诚的目光看着他,向他恳求着,心不由就软了,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边上的一个少女见状,激动得跳了起来,竟然飞快地在肖向民的脸上吻了一下。另一边的少女见了,也不甘落后,在肖向民另一边脸上也吻了一下,然后才咯咯笑着跑到座位上坐了下来。

俩少女脸色更红了,忙改口说:“哥哥,你真勇敢。”

向民本想一脚踹了劫匪,可又怕那样一来,别的劫匪会伤了乘客,便放弃了马上反抗的念头,装着害怕的样子站起来,按劫匪说的朝人群走去。

肖向民直接堵在那些公安人员的面前,看着他们说:“别追,已经跑远了。”

“市委市正府属楼?那是谁家?他怎么那么大胆,竟然敢包庇犯罪分子?”肖向民眉头皱了起来。他觉得这案子越来越棘手了,竟然有市委市正府的家属敢包庇崔福生。

“好吧。我来告诉你。”李盈盈拉过肖向民的手,“这官场就像这江水一样,表白看起来湍急汹涌的倒没什么可怕,因为你会想办法避开,但如果像眼前这样看起来平静得像镜子一样,那才是真的可怕。因为,你不知道平静的水面下到底哪里有暗礁哪里有要人命的漩涡。你很放心很大胆的在上面游着,一不留神,要么被暗礁给撞伤,要么就会被漩涡给吸进去冲走,连尸体都找不到。”

刘局长没有理肖向民,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便打电话让局里的其他领导和纪检科的人过来,同时也把让城关派出所的吴正把城关所的刘琦等人一起叫过来开会。会上,刘局长只说了要成立个调查组到龙景乡进行调查,然后就宣布成立了调查组,由刘局长自己担任组长,下设行动组,由肖向民担任临时组长。

“对,我一定要让龙景乡的民警兄弟们得到个说法,让崔福生受到处理。”肖向民坚定地说。

肖向民和贾爱飞与那三个人相距大约有三、四公里远,要不是天气好,根本就不可能看到。肖向民怕天黑下来,看不到人就麻烦了,而且再过去就有一处很危险的悬崖,那些人要真是迷了路,就很可能在夜间坠崖身亡。他取直径一路狂奔,以跑五公里的劲头朝那三个人跑了过去。

林寡妇一听猴子竟然去赌博,心就痛了起来,鼻涕眼泪一直流着,嘴里骂猴子没有良心,更是不肯把存折交给猴子。猴子就生气,威吓林寡妇说要是不把存折给他,他就把林寡妇给杀了。

“完了,肖所肯定没想到猴子这一招。”

肖向民是个军人出生的,肠子比较直,一听崔福生竟然这样对他耍手段,之前一直压着的气就一下全窜了上来,咚咚咚冲到了门外,指着崔福生的鼻子怒骂:“崔福生,你这个小人,竟然对我耍这样的手段。你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滚。”来人瞪起了眼睛。

“知道了。”里面的人打了个呵欠,缓缓地动了起来。

刘琦加大了油门朝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