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微微抽搐,只是盯着他看不说话,我知道说什么都是我不对。

我是被“有没有事”这四个字雷回神的。

我明白那种感觉,那种被欺骗,被愚弄,被抛弃的感觉我懂的,这个时候不用说想,即便是听到那个名字也该是痛得心之淌血。

心像是被刺到了一般,只有疼。我没有怒火,只有疼。

鬼才会爱上牛郎好不!!我真光火了,直嚷,“爷爷的,谁爱上你谁就猪!”

另一个声音那样愤慨着,忍不住,我狠狠的拍了一记方向盘,可依旧化不了心中的愤怒和伤痛!

俩人听了倒是一愣,都住了手,皆回头看我。

只是我似乎晚了一步,抬脚欲走时就见电梯叮一声又开了,走出一个更熟悉的人,于霏凡,他依旧适才那副打扮,中规中矩的白色衬衫,暗红色的领带,黑色西装裤,即便那样的装束依旧掩盖不住他的倦容,脸色灰灰的似蒙了一层烟雾,头稍有一些凌乱,显得越加的憔悴。

我毫不迟疑的快步离开,已经过去的回不来,已经断了的接不上,碎裂的感情难以破镜重圆。

只是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

他常说,如今的社会没有感化,只有人吃人,你不吃别人就只能等着别人来吃你。所以他能成为房产新贵,而我只能六年如一日做一个小城管。

心理蓦地又火大起来,将于霏凡三个字凌迟千万遍。

怨念啊!我急得额头冷汗直流,龚阿姨要和我老娘说我今日不去相亲来医院和男人鬼混,那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倘若老娘再追查下去,知道我包了个牛郎,还让他住在我家……嗷嗷……我还要不要活了。

杨子?杨子不就是鲜橙多那家八卦周刊的经理吗?一个留洋海归的官二代,他怎么认识的?怎么感觉关系还很铁?!

我赶紧捂上他的嘴,怒瞪他,压着嗓子威胁道,“你丫敢再说下去,我掐死你!”这厮口无择拦的要是和警察局一样,那我不就死了。

这下我真急了,立马哭爹喊娘似的叫他,“喂,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不是不能上岗么,你还上什么岗啊……这下怎么办啊……你说,怎么办啊?”我手忙脚乱了,从没有遇到这种事,大多这种事都是反过来演的。

纳闷踌躇着要不要问个清楚呢,冯一诺倒是先开口了,他说,“学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刚见面不久就将我忘了。”

我苦涩,无奈道,“同志,对不起,我的车貌似抛锚了。”

只是为人父母的,都不会希望孩子一生无名,更何况好歹我也算个名牌大学生。在我爸眼里我就该升职,即便只升个小组长亦是对得起他,也对得起我那张文凭。所以他去找李主任,我便也未过问。其实找李主任有什么用呢,他只是一个办公室主任,一个局的生杀大权不还在局长手里。但李主任好歹是党组成员,也算能知晓一点内幕,他倒是和我爸说,曾经有过一次提及我升职的事,说小姑娘表现不错,新城街也管理得有模有样,一年内也有好多表扬信。

我心下鄙视,爷爷的,这男人就爱美女,面对这样的美女生意都可以白做,饭都可以不吃,而我这样的就只能被人揩油,天知道他大度过后苦的可是我这个女人在承受!

她看到那厮,便展出笑颜,直说,“莫哥,你忘了手机。”说着她递过手机,而后又从她的香奈儿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来,说,“先拿着用。”

现在打来,倒是通了,嘟了几下后,电话那头便没了嘟嘟声,我立马吼道,“你丫在哪里,给我立刻马上回来!要不然,你就准备进太湖喂鱼!”

我难得这样正经,惹来那帮猴崽子一阵嘘声。不过倒是邹巍经我一提醒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便说,“今日惊魂之夜到此结束,下回更加精彩,请听下回分解哈!走嘞……”

我拎着电话依旧不能放下心来。可那么晚了,我也不能闯到她家去看个究竟啊。正踌躇间,胡思妍已上了车开到了我前面,她停了下来,又开窗对我冷冷一笑,意味深长的对着我说,“你真明白就好。今非昔比,你最好搞得清楚!”而后她便扬长而去,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