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红只以为是他店里谁谁的母亲,过来探病的。她把水果切成了片,礼貌的递给了时母。

“那好。”周红红暗暗松了口气,客套地回话,“以后有空再聊。”

周红红的外套搁在了客厅的沙上,现在只着一件打底背心外加修身毛衣。

周红红反而没什么事干了,为了不让自己乱想一通,她就经常往澄河那边去。随着天气的降温,河岸边的风越来越大,她再也不能光脚下水了,只能在更高的台阶上坐坐。

有天晚上,那个时间点正好是狂风怒号,暴雨如注。

大舅却说,“你看你都生病了,还惦记着生意,这店暂停几天,等你舅妈回来吧。反正以前我也借着休暑假、寒假的理由偷过懒。”他说到做到,立即找了那块尘封的告示牌挂了上去。

待钭沛一走,周红红就抓起程意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生气地道:“让你凶!”

她想跑,他不让她跑。

“我也是。真的,和你一起我很累。”他和时婕艺的事情真相,她也不想知道了。就算他没有和时婕艺生什么,那个叫周红红的女人也不在他心上。

这时,钭沛却插了话,“表姐,你男朋友么?”

他意兴阑珊的,转头摸过手机,扫了一眼那短信。

周红红回过神后,就见钭沛看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那你可得等他们穿好衣服。”他的语气有些骤转。

周红红稍稍怔了下,然后回之一笑。

待她走得近了,钭沛闻到一阵清香的沐浴露味道,才知道她是去别的地方洗澡了,便问,“这里还有更大的浴室吗?”

当她看到那个“艺无国界”时就已经肯定了。

“我对着我媳妇儿干,名正言顺的,用得着忍么。”程意把手机耳机换上,空出手来解开裤头,开始动作。

周红红不作声,只是尴尬地笑笑。

程意挨得极近,周红红被他呼出的气挠得大半个身子都麻,便往另一边靠了靠。“我只是觉得海报上他们长得帅。”

周红红还是怕他在店里揪着那事说,于是先提醒道:“你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他顿时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任她踢咬,沉声道:“得,得,你是第一次。”

“我妈生日,你别提不吉利的字眼儿。”他终于敛起那上扬的调子,“我等会过去接你。”

周红红愣了下,“还有两个多月呢。”

后来老太爷出了厅里,程意抓着她的掌心磨搓了几下,周红红都还没来得及害羞,他就凉凉地说:“你真是个淳朴的村姑。”

这话周红红并不当真。他这人向来胡诌瞎掰,根本分不清真还是假。她继续绕回正题,“这药蒸起来挺复杂的,还是让老太爷派个人过来吧。”

程意上次那么说她,她还庆幸她找到了掐断这小幼苗的契机。

这时候,青春蛋疼忧伤文起了一个很大的作用,她看完某篇文后哭得泣不成声,突然就想不开了,吞食了安眠药。

程意喘着气,说话胸腔都一抽一抽地疼。“去厕所……”

二姨太已经是惊慌失措了,见到周妈妈便问道:“红红呢?我有事找她。”

周红红也明白自己不过是程意用来见时婕艺的幌子。但是对她来说,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后来,周红红也常跑去邬山镇约同学出来看电影,也有那么一两次撞见过程意与时婕艺,不过几率是很微小的。

周红红怒了,走到他面前,抬起脚朝他踢去。

大舅听着高兴了,他正愁没人呢,忙招呼着程意来玩,还说赌得不大。

“你想太多了。那个‘红’是红灯区的‘红’。”

其中一位反应过来后,嚷嚷着:“红红这是失了贞洁啦!”众人一听,赞同地说:“这谁干的,造孽哟。”

程意眼里的亮光骤灭,放开对她的钳制,出口的话恶毒异常。“放心,想被我上的女人多的是,我还用嫖你?”

她怔忡,脑海中闪过上次撞见他与酒吧女的亲昵场景。

自己真是瞎了眼才爱上他。

她别过头,忽然在皮包里数了数钱,抽出几张攥在手里。“我准备走了,记得把证件还给我。”然后她背起电脑包,拎着行李袋,往大门走去。

头也不回的决然。

周红红不理背后的程意是什么表情,走出房子后,关上防盗门,迅地反锁。

程意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大步地向门口走来,神色阴霾。

她赶紧把手里的二百五十元从门的缝隙中塞了进去,保持镇定说了一句,“谁嫖谁还不知道呢。这是我打赏你的,你技术还算可以。”

见他已经抓过钥匙,她马上跑向电梯厅。

因为行李的缘故,她有些狼狈,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一边看着电梯的楼层数,一边提防程意的出现。

也是幸运,电梯一下就停在了周红红的面前。

她进去就死按关门键。从缓缓关上的电梯门空隙中看到程意那铁青的脸色,她终于有了些许快意。

臭流氓,再见。

----

周红红根本没有去酒店住,她怕程意追杀过来。看看时间,火车已经赶不上了,她索性打车到汽车站,买长途票回了大舅家。

证件还是没有拿到。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让程意寄回来。

此行唯一的收获,就是时婕艺的事。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更让周红红明白了自己妄图侵占程意的心是多么的愚蠢。

也算悬崖勒马吧。现在想想,她没有和他领证真是个好事,不然她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夜不归宿的去体贴他的初恋情人。

程意还真是深悉如何往她心上捅刀子,而且总是一击直中。

最近频繁的冷空气影响,在澄河上站一会儿就直打颤了。河岸边越冷清。

周红红初初还忍着寒风,在台阶上坐。后来有天吹着吹着,鼻涕就出来了。她怕自己又大病一场,于是不去那边了,就在大舅的店待着。

她把简历弄好,上招聘网站看了看。年底招聘信息不多,她也是大海捞针,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