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纳吉尼对汤姆这种区别待遇感到很气愤——凭什么lr不把布咪小姐也倒吊起来一个晚上!

“布咪你的确不要轻率地许愿。”邓布利多也附和道。“兰开斯特家族的一个愿望可是很金贵的。”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巫师往死人身上啐了一口,说:“王八蛋,害我们费那么多功夫!”

汤姆走出图书馆,抬头看着阴霾的天空。

布咪的婴儿时期据说是跟我婴儿时期一样都不怎么哭闹,我觉得她就应该是跟我一样的人,尤其是当我现她还跟我一样能说蛇佬腔的时候,那种莫名的归属感让我觉得我与她之间家人的羁绊更深,仿佛世界之间只有我与她是独一无二的相似,再没有任何人能介入我们。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与众不同的,直到我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直到邓布利多的到来,我才清楚明白我所拥有的是魔力,我将带着我这一身的力量走进一个真正属于我的世界,而不是在这个破烂的孤儿院过着每天卖报纸的生活!我想过自己离开的话一定要带着布咪,我一直以为布咪与我是一样的,所以我是巫师那她也会是巫师,可是当我知道布咪是个哑炮的时候,我简直是不能遏制的失望与愤怒。我失望于布咪不能跟我进入巫师的世界,我愤怒于布咪的父母就这么抛弃她,哪怕是哑炮,那也是拥有高贵的巫师血统,怎么能被丢在麻瓜的世界里自生自灭!

那女人愕然。汤姆也感到讶异,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淡定地拉着布咪转身说:“这位女士,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我们就走了。”也不等那女人回答,就拉着布咪走进了孤儿院。

她看不见他的身影,就如她再也看不到他之后的世界。

奥利凡德记噎住。舌战上没有占上风,只好记下数据转身走进放满魔杖的柜子堆里拿出一根魔杖递给汤姆,说:“你试试。橄榄木,八英寸长,龙的神经。”

汤姆身子一僵,转头看见已经是憋得小脸通红的布咪正张着嘴巴呼吸,连忙魔压一收,拍着布咪的背让她顺气,眼中满是懊恼。

邓布利多正了正衣襟,说道:“相信您也有注意到汤姆里德尔的与众不同吧?霍格沃茨学校正好就是专门让这样的孩子们上学的地方。”

汤姆黑墨般的眼睛轻轻一眯,一直在飞来飞去的猫头鹰像是被束缚住了翅膀,翅膀被死死地按在身子两侧不能动弹,然后直直地掉了下来。汤姆当然没让它摔死,将它浮在半空中,将猫头鹰腿上的信给拿了下来,然后把猫头鹰随手丢向纳吉尼。纳吉尼兴奋地冲过去就要吞了,猫头鹰的脚没被束缚住,看见纳吉尼过来了,连忙一蹦一跳地躲,一鸟一蛇就围着房间绕圈圈跑着。

“那就走吧,先生。”布咪俏皮地说。

此时的英国如此繁华,显得所有与繁华、奢靡不挂钩的人或物格格不入,就如现在走在伦敦街上的布咪和汤姆一般。

最后,小魔王以优秀的口才将布咪如何对自己尿床的事无法接受以致崩溃到尖叫的心理活动描写地淋漓尽致,将科尔夫人成功说服。然后科尔夫人满怀疑惑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汤姆收到的礼物是一本幼儿读物,布咪也有一份礼物是一件打了几个补丁的小棉衣。汤姆坚持着实用原则,把布咪抱到一边,把幼儿读物翻开就开始教布咪念上面的字。布咪心中内牛满面,这个到底是给汤姆的礼物还是专门坑她的啊!就算是因为前世她在外企打过工,也不代表她外语很在行。所以她变成小婴儿开始学说话,就真的是学说话,每天都被这些扭曲的英文弄晕。她不得不每天在心里替那些挣扎着英语四六级的孩纸们真诚地对英语问候一句‘草泥马’!

“汤汤~”

“布咪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上次被我吓到了?”

好熟悉的称呼,布咪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但是看着所有人都指着汤姆骂,布咪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那么没用,始终无法帮助汤姆什么,就连责骂都无法与汤姆一起抵挡。

这个小男孩说的是纯正的英文,难道这里连中国都不算,是在外国的小巷子吗?李爽看着这个小男孩,他大约四、五岁的样子,漆黑的眼珠现在正好奇的盯着她看,一副小正太的样子,可爱极了。他黑黑头有些凌乱,身上穿的棉袄明显不合身,短短的露出手腕和脚踝一大截。

而自己周围两米内依旧是完好的土地,布咪趴着的地上仍是盛放的雏菊,清纯可爱似乎完全不知外界的残败。布咪抬起头,看见汤姆站在自己的身边,一手拿着魔杖直指天空,魔杖的尖头冒出厚重的银色光芒在两人两米范围内如喷泉般喷涌而出,牢牢地环绕住他们两人不受爆炸的冲击。

此时的汤姆面容冷峻,黑墨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天空,修长的手指握着魔杖,制造出一层又一层的盾,为他们两人创造一个安稳的范围。

虽然此时是安全的,但是布咪知道汤姆支持不了多久的。不论汤姆是如何的天纵奇才,毕竟如今的他才是霍格沃茨二年级的学生,能将防护魔法施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

他们必须找一个相对而言安全的地方。汤姆的脑子飞地运转,思索着哪里可以让他们逃过这一劫。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神色一凛。随即拉起趴在地上的布咪往前方跑去,同时手中的魔杖仍然保持魔力释放状态,银色的防护罩依旧环绕着他们。

布咪被汤姆拉着奔跑,忍住心中的恐惧与心痛不去看那山坡上一具具再无生命的尸体,可是就在最后那一眼,看见的是科尔夫人倒在血泊中的身体。一直是温柔的双眸如今却无法再闪现温暖的光芒,黯淡地张着眼睛看着布咪之前趴着的地方,就在几分钟前还是温暖的人如今却倒下,一刻比一刻更冰冷。

回头、回头。

布咪不住地回头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科尔夫人。

对上科尔夫人再无法合上的黯淡的眼睛,布咪的泪水就这么落了下来。

这个女人,是她来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第一个出现在她生命中的带有母亲含义的女人。她两世都没有感受过母亲给予爱,可是这个女人却给了她比母亲更多的爱。孤儿院不是没有小孩子,可是她却明白知道自己是这个女人对唯一掏心掏肺对待的孩子。

因为她婴儿时被科妮雅丢弃在雪地里,所以她一直很畏寒。刚住进孤儿院的那个冬天,反反复复地感冒烧。汤姆没有办法,就她自己都要放弃这样脆弱的生命了。是科尔夫人不顾孤儿院其他管理人的反对,一直请很好的儿科大夫来给她看病。有一次,她烧得全身都在抽搐了,科尔夫人把她抱在怀里,眼泪就这么没有征兆地落了下来,滴在布咪烧的通红的小脸上。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哭泣。

她以成人的灵魂驻留在这个幼小婴儿的身体中,对待人和事都会更理智,所以她一开始虽然是怀着讨好科尔夫人的意思接近科尔夫人的,但实际上对科尔夫人很疏离。科尔夫人没有孩子,把她当成上天还给自己的孩子。她把科尔夫人当成在孤儿院活下去的依靠。她一直认为两人之间只是相互需求的慰藉,各取所需而已。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思想变了。有一天她看见科尔夫人头上的白的时候她突然就想哭,就像是看见一直在自己面前是年轻强健的父母,突然有一天现他们间的白,意思到他们也开始老了的感觉一样。那白仿佛是要刺伤她一般扎眼,那一刻她才真正仔细地看到科尔夫人眼角不知何时已经很深的皱纹,在不知不觉中,时光让她长大,让这个女人老去。她光顾着享受自己成长的时光,却忘记了时光给自己带来青春,却夺走了这个女人的青春。这个女人毫无怨言地陪着她、容忍她、陪她一起赞美青春,让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一直陪着自己的女人也会老去,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这个女人会对她火,会训斥她的行为调皮任性,也会很温柔地拥抱她,会包容她的错误,会接受她的撒娇两个人在小小的床上挤着睡。这个女人对她做了一个母亲会做的所有事情。可是如今这个给了她最多母爱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她却无能为力。这个女人在带给她那么多温暖,在陪她一起生活到如今,她甚至还没有真正喊过一声‘母亲’,就这么离开她。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触碰到这个女人的温暖,再也不会有如这个女人这般温暖怜爱的双手拥抱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这个人。

她害怕她恐惧,她甚至没有勇气接近科尔夫人生命最后的身躯。她只能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她却无法逃离这个不再有这个女人的世界。科尔夫人最后看向的地方是她趴过的地方。这个女人至死都在担心她,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她第一次那么恨自己如此无能!

布咪别过头不敢再回头。

汤姆感觉到溅落在自己拉着布咪的那只手上的水。他知道那是布咪的眼泪。他握紧布咪的手。

狼藉的世界、狼藉的野外似乎只剩他们两个人。

活着。

他们想活着。

至少代替科尔夫人活下去。

她的身后,颓败的山坡遍布尸体,鲜血染红了那一片土地,落在残败的雏菊花瓣上变成妖冶的颜色。只有一小片的地方雏菊灿烂,纯洁干净如旧。似乎在那一小片的地方那些恐惧那些悲伤都没有生过,停留下的是那鲜花灿烂,美好如初却再也回不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