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双拉琴的手啊,在他心里就该十指不沾阳春水,所以你刚才那话儿可别当着他面说,指不定炸毛。”张智琪语重心长的提醒。

车子一拐入那个熟悉的大院,打大老远他就看见他妈站在门口的小栅栏前伸着脖子张望着。

姚瑞淡笑,隐着怒火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滕涛:“默默,你绝不是第一个吃惊的人,事实上,当年的我们同你一样,没有人看好他们,但你张哥就像着了魔一般,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跟他在一起,就仿佛全世界的男人死绝了一般,任谁反对都没用,只不过…”姚润顿了顿,微微一笑,“我们滕总没让我们失望,他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从一个不起眼的‘铜门’小混混变身为头目,之后又领着一群亡命之徒在s城杀出一条血路,不到一年就整合了所有帮派,对了,最精彩的就是,在一个机缘巧合下我们英勇无比的滕总豁出性命救下了意大利最大门派当家人的掌上明珠,并与之迅坠入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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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萧子默曾那么信赖顾宸,为了这个男人他不惜背叛家庭,放弃一切。

姚瑞这才不去继续懊悔他之前的冲动,他回过神,仔细地看了看萧子默额头的伤,在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止住萧子默伤口的血时,拨通手机,叫来了刚下验尸台的廖凡。

姚瑞一到家,之前的神清气爽便因不见了萧子默的踪影而变得全无。

哪像这一小小的动作,却似一声惊雷将张智琪吓的从座椅上惊跳起身,忙摆着手,连声音都着抖:“没事没事,让他先忙!”。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倔强,有一年的暑假你爸妈带着我们去坝上,那时的你一眼就看上了安伯伯家牧场里的那匹小骏马,可它认生硬是不让你骑,我至今还忘不了你当时的惨烈样,那匹小马像是存心跟你过不去似的摔了你那么多次,可你偏就边哭边揉着屁股一次次往它身上爬,最后你终于成功了,当然你的屁股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卧床躺了两个星期才能下床,当时我就想啊,你这么个小的身体里哪儿来的那么大韧劲。”姚瑞继续看他,“我好奇的是,在你的心里那个人是否与那匹小马一样?你是否会不舍与不甘?”

萧子默无视那隐约放着光的桃花眼,越过他:“对不起,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可谈的。”

萧子默静默,当然他并不知道无论谁,只要和姚瑞一样半小时前吞下某种特定的药物后,那纵使是定海神针的大家伙,这会儿也成了软体动物。

他有些担心姚瑞醒来的时候因找不到人而脾气。

在那一瞬间,平日在职场官场堪称八面玲珑的张智琪一时没了应对,一脸黑线地用眼神看向车内的冷面神,询问到底是想怎样?

三哥,三哥!?

有钱有客不扑上去的理由,着实是一身血迹斑斑的萧子默看着太像深夜游荡在外寻仇的厉鬼,令人惧怕七分。

他妈的,张智琪揪…抓着自己的头不禁被自己这突然冒出的异想天开的念头吓了一跳。

抛开那稀里糊涂的一夜,他可再也不想跟司徒明镜有任何的瓜葛。

爱情,从来就是昂贵的奢侈品。

他早已过了对爱抱有幻想的年纪,那颗被滕涛透支的空无的心脏再也不要为情所苦,那种煎熬他背不起。

于是,他匆匆趴了两口菜便找了个借口躲回了祖屋属于他的客房,原本想待到宴席后找司徒明镜清算的想法也完全抛到了脑后。

从江岛回到市区,张智琪硬是被他表叔逮着回家住了三天。

这三天,他可是充分利用,一点时间都没敢浪费,除开陪着家中的七大姑八大姨们逛街shpping埋单不算,还极给面子的去相了不下十次亲

当然,每次相亲的结局,总以“没眼缘、性格不合、八字不合、星座不合、血型不合等种种奇怪的,在长辈们眼中明显“鸡蛋里挑骨头”的理由而告终。

临走前,他去了郊区的墓园,在他妈的墓碑前坐了半天,才匆匆赶往机场与姚瑞,萧子默汇合。

到了之后,他在贵宾室门口见到了像是在专程等他的萧子默。

“怎么不在里头休息?”张智琪停下脚步,随意地看了眼萧子默。

“里边…有些闷。”本想等着了人结伴一起出去溜达一圈的萧子默抬着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

两千平方尺的贵宾室…闷?

张智琪挑眉,伸手将门推了开,经过特殊手段净化过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

“进来吧,里面空气比外面好多了。”张智琪用身子抵着门,回过头唤萧子默。

萧子默点点头,拖着脚步向内走去,张智琪狐疑地跟在他身后,等走近了他们的休息区顿觉头皮麻。

“这么快就回了?”坐在真皮沙上,正用无线网络跟乙方沟通图纸的姚瑞,对着在他身旁坐下的萧子默露出温和的笑。

“张哥来了。”萧子默微微一笑,将头靠在沙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假寐了起来。

姚瑞看着萧子默略显疲惫的脸,微叹了口气,拿起手边的外套盖在了他身上,才抬头看向张智琪:“该来的不早来,不该来的到是来得早。”

张智琪听了直觉蛋疼,他在心里算了算,除去他们三个,宽敞的休息a区只有十来人,从他们的架势不难判断应该都是属于那一边的人,要是干架的话绝对不占优势。

况且,这是公众场合,摄像头遍布,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明日的头条新闻可就有看头了。

张智琪站在原地脸色凝了凝,短短数秒复又恢复,笑着就向着与他们两米之隔的另一拨人所坐的沙走了去。

“顾关长,幸会,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张智琪伸出手想表示礼节,却被顾宸的助理一脸“生人勿近”的气势挡在了跟前。

张智琪什么人那?这十年一路摸爬打滚过来,各个阶层什么人物没见过,早已练就了一身“金钟罩铁布衫”,这会儿顾宸让一个不知名的路人甲来削他面子还真是看得起他。

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没想到顾关长出门还带着…保镖?难道这太平盛世还暗藏着我们寻常老百姓所不知的汹涌不成?”

张智琪“成”了半天后又加了声长叹才收了声。

“小涂,退下。”顾宸听了,笑着瞥了助理一眼,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随后落落大方地与张智琪握了握手,“刚调来的新人,不怎么懂规矩,张总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智琪摇头:“哪里,是我唐突了,我想着前阵子因为海上那批货的关系没少跟关长打交道,关长怎么着也会记住我,现在看来关长是‘贵人多忘事’。”

顾宸笑着看了张智琪一眼,沉默,随后偏头看向萧子默,平静地说:“真正‘贵人多忘事’的可不就在那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