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郝鑫就想通了,以郝运叔侄的关系,手里有把卧室钥匙再正常不过了。

就在屋里,最显眼的地方躺了一个男人,东方人,黑色的头,硬朗的棱角线条,躺在单人病床上,紧紧闭合着眼……如果不是心跳仪在变动,吊水高高地挂在头顶上,憔悴的脸,就像死了。

这上面整齐地摆放了七把枪,枪身修长,最短的那把约12米,最长的有2米,枪管乌黑得像是能够吞噬掉光线一样,一看就用了特殊的能够防止反光的涂料。

黄沙滚滚。

“鬼才?”

郝鑫勾着嘴角笑了,果然最难过的一关来了!

……如今这种无法全力施展的情况让他真的很难受。

克罗米芬团长的脸色更难看了。

郝鑫勾着嘴角浅笑:“所以他的代号叫‘哑巴’,在任务中他希望自己能够安静,绝对的安静。”

郝鑫抬头看去,是神棍,瞬间就打醒了精神谨慎对待,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太糟糕了。

“嗯。”shado9微微蹙眉,不悦地抱怨,“佣兵团经常会接到雇主是对立方的任务,战场上生死有命,给敌人留手就是推自己下地狱,为什么每次我都会被那些老家伙叫去喝茶?”

郝鑫低头去看仪表盘,果然雷达边缘出现了人体的热能量显示,从东边出现,粗略一扫大概有四十人,西边和北边也都有零散的十来人,正在快的向中心位置前进。而铁塔也正被艰难地吊上运输机,看他被捆在绳梯上的身体,可见伤势不轻。

“……嗯。”郝鑫这个头点的极不情愿。

劳拉用手指梳理着头,白皙的手背上都是污渍,不安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很可怜。

“这次拿到钱,我要把钱都砸到米莉的脸上。”突然,有人开口。

“……”郝鑫沉默着,对团队里的每个人他都无法待见。

郝鑫忽视火辣辣的屁股,犹豫着开口:“来一支。”

“呼……”美女医生蹙眉,瞪眼看来,“这样的伤势你竟然敢跑出来?你知不知道当时你的心跳都停止了!?或许你真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营地八公里外的溪边,被我们雇主的军队扛回来……”

郝鑫傻了……

“唉……你说,我这风华正茂青春洋溢的大好时光带你这么一个拖油瓶,亏啊!亏不亏!你咋还不孝顺点儿呢?”郝运摇着头,却掀开了盖着男人的被褥。入眼是被紧紧包裹的腹部,层层叠在一起的绷带很刺眼,就像针一样,扎得郝运的心脏一抽抽的痛。

黑人机长把钱揣好,将箱子提上了飞机,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甩在椅子上。飞机飞行的过程其实很安全,主要是过海关比较麻烦,不过他在这一行已经干了很久,有各式各样的渠道,从未失手过,否则他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了。

回到基地,郝鑫紧张地等待消息,直到尾款在三天后汇入,他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那两把武器的价值并不高,只是他的“问路石”,真正重要的是这样做能否行得通。

现在看来显然很好。

那么,接下来就是想办法绕过高炮了,一两次拜托他还行,时间长了肯定会传到郝运的耳朵里,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稍微早了一点,和郝运去索马里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那才是让他头疼的,尤其让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郝运非得带上他不可?

现在的索马里航道已经安全了很多,往日的那些大型海盗团几乎都被欧盟海军剿灭了,现在主要担心的是什么事就敢干的恐怖分子。

这种危险的环境,据他了解,郝运应该把他放在远远的,安全的地方。

为什么?

非要带上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出的日期终于到了。

提前一天郝鑫就做好了准备工作,背包里带上了他的特别挑选出来的军刀“疯狗”maddogknives,以及将银色外壳做过涂黑处理的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然后又将他已经用顺手的msg9o军用狙击步枪分解装箱,行军包里装了一些战地急救的医疗物品和野外生存的物品,除了没有手雷外,几乎是准备了全套的战备物品。

他也知道这次出去战斗的可能性不大,而且郝运肯定不会让他参加战斗,可是作为一名真正的战斗人员,他的灵魂一直渴望再次踏上战场征战,所以在不觉间,他几乎将狙击手的一套装备带齐了。

一大早,郝鑫提着装备来到佣兵基地内的机场,高炮、天使和郝运早就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同行的还有六名基地里的佣兵,可见这只是一次小型的护卫任务。

郝运看到他带的那些东西后,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蹙,然后什么都没说地一挥手:“出。”

高炮开着运输机载着他们降落在了毛里塔尼亚的努瓦迪布国际机场,转机后负责运送他们的依旧是那位黑人机长,郝鑫和对方的目光对上,下一秒就像是不认识一样地移开了。

从西非飞到东非的索马里并不算远,三个小时后便到达了。

郝鑫走下飞机,感觉到这里的气温比毛里塔尼亚要低上一两度,空气中的湿度也要高一些,而且和毛里塔尼亚的贫瘠不同,这里给人的感觉是混乱和危机,哪怕是那些有着正经工作的机场人员看人的时候都有种怯懦的猥琐感。

索马里是一个战争频繁的国家,尤其是大量富有价值的货轮通过这里,并为这片土地带来金钱后,同时也带来了猖獗的恐怖分子,导致这里的信仰混乱,普通民众的人生安全缺乏,是一个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的地方。

郝鑫曾经来过索马里数次,尤其是在海盗最猖獗的时候,他作为一名新兵,曾经数次参与过索马里海运航线的“保镖任务”,并且好运地战斗过一次,抓捕了三名海盗,获得了当地政府的奖金。

这时,“突突”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辆墨绿色的敞篷大卡车穿越飞机跑道开了过来,笨重地停在了他们面前。

副驾跳下来了一个中年的白人,金碧眼,身形略微肥胖,在确认一番后奔着郝运就走了过去,激动地说道:“shado9,我代表安娜小姐欢迎您!这边请,安娜小姐已经命令人准备了一顿丰富的午餐。”

安娜!?

郝鑫恍然大悟!

他冷冷地看着郝运,旧仇再次涌上心头。

安娜的姓名很长,当那种华贵的一长串的族谱说出来的时候,也代表了她不同于普通人的身份。

郝鑫对安娜小姐的了解当然并不多,他甚至从来没有靠近过安娜小姐十米内,但是他知道安娜小姐有个让人羡慕的祖父,被世人称为“海运大王”的路易斯侯爵。

路易斯侯爵的航线遍布全球,船队的数量让人膛目结舌,光是巨型货轮就有三艘,家族财力据说可以影响英国最高当权者的政治仕途,可以说是最为古老的贵族后裔。

曾经,路易斯侯爵在索马里的航运安全是由“利剑”负责的,并且合作愉快,可是当合约期满后,路易斯侯爵的孙女,也就是安娜突然出面终止了与他们的合作,转身就和“银之战争”签订了护航合约。

这对于“利剑”而言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可以说,那个时候,他们有四分之一的经济收入都来自与路易斯侯爵的合作中。

那时候,他记得阿隆大哥说过,shado9似乎凭借了一些手段成为了安娜的入幕之宾,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对此,郝鑫极度地不齿过。

可他今天见到安娜。路易斯后,他瞬间就从不齿变成了羡慕。

安娜长的几乎完美,气质高贵的甚至让人无法直视,就像是活在国王城堡里的公主,举手投足之间就像是一幅浓墨淡彩的画般,矜持的笑容里甚至隐约还透露出丝丝的天真。

郝鑫对纯洁的女人最没有抵抗力,只可惜那些女人似乎都对他没什么兴趣,反而性感火辣的女人更喜欢游走在他的身边。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喜好,但是只要一天还是佣兵,他就不会选择纯洁的女人当自己的爱人,他怕给不了对方幸福,怕天使的堕落会让自己悔不当初。

当然,他想的天使并不是眼前这个“天使”。

郝鑫将目光从安娜的脸上收回,淡漠地看着正痴迷注视安娜的天使,心里的那点儿旖旎彻底散了。他对天使有很深的仇恨,仅仅比郝运差点一点而已,因为他清楚记得天使是如何设伏将他的兄弟们引入陷阱……

他们被安排在了安娜在索马里的一栋海边豪宅,每个人都有一间单独的房间,屋里一应俱全,那种奢华感不像是来执行任务,而像是来旅游。

来旅游!?难道……